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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知道自己可以迷茫无措,知道自己可以安心。
杭敬承颔首,看了眼水平线外已然消逝的夕阳,然后收回目光,视线落到她唇之上。
“想接吻很丢人么。”他问。
陆敏不说话。
杭敬承:“嗯?”
“没有。”她讷讷。
“那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陆敏看着他的眼睛, 像夜深微澜海底,放在身侧的手指蜷紧,借着冲动, 用嘴唇轻轻啄他的唇角。杭敬承难得怔愣。她原只考虑了这一下, 然而他手掌捺着她的后脑勺,没叫她逃开。
杭敬承低头吻下来,含住她的唇,轻捻。陆敏渐入佳境,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手扶住他的胳膊。杭敬承另只手按在她腰后,外套塌陷出手掌的轮廓, 他试探性触碰她的舌尖,她没有拒绝。
奔涌的浪抽象成了她的血液, 洒了泡腾颗粒似的, 酥酥麻麻自下而上涌。呼吸声渐渐重了起来。
此时此刻, 她暂时忘记了一切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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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陆敏刻意冷着,陆家最近渐渐没了动静, 倒是姥姥那边, 这几年身体不太好, 刚到十一月就得了感冒, 昨晚在发烧。
王丽琴厂子里接活多, 最近一直加班,只能抽空回村里看看, 陆敏打算晚上过去照顾一下, 收拾了点衣服和洗漱用品,顺便开了杭敬承那辆车。
刚结束月考, 尽管还没出成绩, 高二年级大部分学生处于暂时卸下压力的欢欣状态。
“陆老师, 今晚能不能不布置......”
陆敏下课前准备布置作业,班上胆大活泼一些的男生试探她。
话没说完,但是她知道这群小孩宁愿做二十道客观选择,也不愿做一道主观题。
她果断摇头。
“呜。”男生哭丧脸,仍不死心,“老师你再考虑考虑,要不下周末多布置点呢?”
因为高三年级有大型考试,下周高一高二放假。
“下周末没作业。”陆敏收拾好自己的书,抱到怀里,走下讲台。
“我没听错吧?下周没作业。”男生回头跟同伴确认。
陆敏刚走出教室就听见身后爆发雀跃欢呼声。
回头看到一张张笑闹张扬的脸。
真好。
简简单单的十七岁,只是周末少一科作业,就可以这么开心。
陆敏出了教学楼,朝办公楼走去,中间要经过综合楼和废楼之间的小道。
几个校领导围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站在废楼前说话,谈话间指着废楼,比比划划。
陆敏只看了一眼,匆匆绕过,进入夹道。
“陆老师。”胡菲菲从身后追上来,一边小跑一边扭头好奇地瞧另一侧,忽然回头,心虚地抿唇笑。
她快步走到陆敏身边,“被看到了。”
“嗯?”陆敏等她到了身边,重新迈开脚步。
胡菲菲说:“校领导不是在陪那个那个巨有钱的校友嘛,我刚想偷偷看集团老总长什么样,被校领导看见了,瞪我一眼。”
“他们下午好像去教学楼了。”陆敏说。
“对呀对呀,刚好那节我没课。”胡菲菲暗暗吐槽,“欸不过,除了教育局检查,我都没见咱们学校领导班子这么整齐地出现过。有钱的真是爸爸。一栋楼呢。听说要建体育馆?好几层那种,至少上千万......话说,这楼废了好多年了吧。”
陆敏顺着她的话回头看了一眼,这楼不像教学楼,以前应该是宿舍之类的,蓝白点瓷砖外墙,爬山虎覆盖大半,铁窗生锈。
看样子荒废很多年了。
“好像每个学校都有这么一栋废楼,用也不能用,拆又没钱拆。”胡菲菲说。
陆敏点头,“我读的高中,也有这么一栋楼,当时还能偷偷溜进去。”
那年班里忽然收集特长,她不知道做什么用的,傻乎乎写上去弹吉他,然后就被班里安排去学校晚会表演,稀里糊涂过了选拔。
当时住校,没地方练吉他,她辗转好几个地方,最后偷偷在废楼里练。
不过她母校那个楼原本是教学楼,墙上写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涂鸦,还有人在墙上抄歌词,她有时候会随便唱一唱——其实墙上大部分歌她都没听过,当时家里没电脑,她的曲库十分古早。
晚上放学前,陆敏跟胡菲菲换了个班,她今天本来应该值班,看晚自习,以及晚上巡查女生宿舍,胡菲菲上次出去约会找她顶班,这次刚好还回来,欣然答应。
陆敏拎包去楼下停车场。
远远就见一个穿西装的年轻男人,站在自己车边。
她脚步顿了顿,回头望一眼办公楼,攥着肩上包带,走过去。
“陆小姐。”年轻男人周正恭敬,“陈总想请您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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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什么?”
咖啡厅临街,装潢简洁,窗外栽了一片粉月季,郁郁葱葱,深秋里突兀地开着。
陆敏收回视线,看向对面的衣着考究中年男人。
陈和眯眼看着菜单,似乎没看懂,递给她,“你们年轻人都喜欢这种店,你来点。”
陆敏点了两杯热牛奶。
也许是因为陈和衣着谈吐不一般,也许是因为陆敏点的饮品不太符合两个人的气质,服务生临走前多瞄了两人几眼。
陈和倒是不在意,笑呵呵翘起二郎腿,问陆敏:“小敏,记得我吧?”
陆敏点头,“姑父。”
陈和是杭敬承姑父,当时相亲宴上见过面,但也仅一面之缘,今天陆敏在上课时注意到他在窗外驻足,当时还纳闷,在被‘请’出来的那一刻终于记起他的身份。
陈和笑,“记性不错。今天在学校看见你上课,氛围不错。”
陆敏只垂着眼睛,嘴唇勾了下,表示礼貌。
她话少,坐姿端正,两手.交叠放在腿上,偶尔抬眼看一眼墙上的挂钟。
“赶时间?”陈和问。
陆敏说:“家人身体不太好。”
陈和说:“我记得你家里都在青城,对不对,姥姥姥爷都是本地人,爷爷前年去世了。”
陆敏抬眼,与他对视,然而不说话,静等他的下文。
陈和耐着性子等她开口。
大约半分钟的沉默。服务生来送饮品。
陈和笑了笑,眸中闪过一抹锐利,从西装内侧兜里拿出张卡,搁到桌子上,两指推到陆敏的玻璃杯旁。
陆敏看着这张银行卡,眼皮一跳。
“老人家身体不好是常态,没个退休金,给子女带来的压力大。”陈和说,语气轻松体贴。
陆敏说:“只是普通感冒,这点钱子女还是有的。不劳您费心。”
“现在只是普通感冒,谁能保证老人一直无病无灾呢。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