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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走神了。”她用手背蹭了下鼻尖,重新迈开脚步。
杭敬承只低笑一声,跟上去。
“你可以先回家,我一个人就好了。”陆敏说。
“在家待着没劲。”
好吧。
陆敏不再去管他。
菜市场距离学校不远,路口碰见一个摆弄无人机的学生,热情地跟陆敏打招呼,她话少,说了两句便借口走开,倒是杭敬承,因为无人机跟他聊了起来。
陆敏一个人去摊位挑蔬菜,扯了个袋子装西红柿,塑料袋粘在一起分开,不太方便,她打算放下手里的西红柿,身边多了个人,接过塑料袋抖开,给她撑着,“放吧。”
有些人哪怕是站在地面散落各种烂菜叶的喧杂菜市场,撑着塑料袋,身上也依旧矜贵出尘,并不显得市侩。
陆敏停顿片刻,将西红柿放进袋子里。
摊主笑眯眯看着陆敏和杭敬承,用口型跟她说了几个字。
陆敏只小幅度勾了勾唇角,眉眼温柔。
杭敬承鲜少见她这幅模样,敏锐地觉察到什么,问她:“说什么呢?”
陆敏却问:“段宇,刚才那个男生,走了吗?”
杭敬承顿了顿,还是应着:“嗯。”
“说是在拍青城的城市生活,等会儿准备去公园。”
陆敏点头,“是个很有见识的孩子,在学校时喜欢参加各种活动。”
杭敬承说:“他说陆老师特好,每次校外见面都不催作业,只问他们假期玩得开不开心。陆老师,我高中那会儿怎么没有你这样的老师。”
陆敏看他一眼,“我上课很凶的,很多学生害怕。”
“是么。”杭敬承低声,尾音拖长,“我看着不凶。”
大约这人天生多情,说什么都带些浪荡暧.昧的调.情意味。
陆敏不再说话,转身付款,去下一个摊位。
杭敬承拎着袋子跟她身后,沉默片刻,换了个话题:“前段时间两个同学给我发消息,一个说要结婚,一个说生孩子了。”
“高一同学。跟你联系了吗?”
陆敏在摊位前挑胡萝卜,“没有。”
当年许多同学一整年也没说过几句话,更不用说毕业后。
“可能因为没你联系方式。我也不太熟,没去参加婚礼。巧的是,”杭敬承停顿片刻,看了她一眼,“他们是高中被抓到早恋,然后轰轰烈烈给全校检讨的那对。”
原来是他们。
当年在全校面前说以后一定会结婚的那对。
“他们各自组建家庭了?”
杭敬承说:“嗯,据说毕业后没多久就分手了。”
现实就是这么现实,永远在打幻想主义的少年人的脸。
陆敏不禁唏嘘,将几根胡萝卜递给杭敬承,他扯了个袋子撑开。
“那个时候的喜欢,不算数的。”她顿了下,又说:“其实每个阶段的喜欢,都只在当时当刻作数,人毕竟善变。”
杭敬承说:“你好像不太相信感情。”
“我只相信生活。”
“凡事有例外。”
陆敏哽住,缓慢地看了他一眼,“也许吧。”
“你又不信了。”
“那么谁有例外呢,你吗。”
问出这句话,陆敏自己也愣住。
杭敬承只慢慢掀眼皮,将视线落在她脸上。
“只要你信。”
作者有话说:
品,细品
第29章
只要, 你信。
还是只,要你信。
陆敏一时怔忡无言。
杭敬承却似乎没有多余的意思,将胡萝卜递给摊主, 拿手机付款。
仿佛只是微风吹动柳枝拂过湖面, 平静的水面漾开一圈圈涟漪。
涟漪渐渐复原,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让人疑心那一圈荡漾,也许只是错觉。
也许只是她多心。
/
“哎我操,我是不是眼花了?怎么看着像杭老板。”
秦典穿着拖鞋,举个手机在横穿菜市场,有店主认出他是这块地的房主家的傻儿子, 纷纷打招呼。
秦典笑呵呵摆手,“刚下班, 出来溜达溜达, 低调, 低调。”
听筒里传出施鑫的声音,“你碰见谁了?”
“杭老板啊。”
“哪儿?”
“菜市场啊, 等我走近点瞧瞧。”
秦典左躲右闪, “卧槽还真是他, 拎了一袋胡萝卜, 带泥的, 一看就很好吃......还有青辣椒,那是蘑菇吗, 正在挑草莓, 怎么光站着呢......哦,嫂子也在。”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 “我就说他一个只会煮泡面怎么还买上菜了。”
“啥意思?”秦典机警地竖起耳朵, “有情况?”
施鑫想打游戏, 懒得搭理他,奈何秦典太会磨人。
“行了行了。我就跟你透露一句,你承哥不是那浪费时间做无用功的人。”
“啥意思?”
“啥意思啥意思,你还有别的台词吗?挂了。”
嘟——
秦典急得大叫:“啥意思?啥意思?”
收到一条消息。
十三斤:[你不是讨厌那种婚姻爱情分得开的人吗,他在试图合并]
我靠。
秦典惊诧抬头。
/
五月,气温暖燥。
杭敬承上一个电影的制作结束,只在家休息几天就回归工作,忙得几天不着家。
陆敏依旧朝八晚五地上着班,因为高建平的原因,同事里没有敢给她使绊子的,也没有敢跟她亲近的。
除了胡菲菲。
“陆老师今天中午吃什么?”
“饭。”
“好呀,我也吃饭。咱们去哪吃?”
“二餐吧。”
“好呀好呀。”
胡菲菲走路一蹦一跳,卫衣带子跟着晃。
好像每个班都有这种小孩,活泼好动,乐天派,自尊心的构筑很强而不是很高,好像什么都不会使他们难堪。胡菲菲就是这种孩子长大后的样子。
陆敏目色柔和,跟在她身后。
胡菲菲看见不远处小卖部的小车,回头叫陆敏,“陆老师,我买点零食。”
陆敏在门口等着,视线被挂在门把上花花绿绿的包装袋吸引去,犹豫片刻,还是拿出手机。
胡菲菲买了袋酸奶,咬开袋子:“陆老师,你那个公开课,是不是在市里公示了呀,接下来就是去省里评奖了。”
陆敏应声。
胡菲菲歪脑袋,“市级一等奖对吧,我听了你那节课,讲得很好,在省里拿个奖肯定没问题。”
陆敏不敢把话说太满,毕竟全省那么多老师。
进了办公楼,胡菲菲按电梯,自顾自继续,“不过咱们还是没什么优势,我一表姐,在历城一中当老师,去年评上高级,年终奖金好几万,她公开课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