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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能感觉到他从内向外散发出来的抗拒跟烦躁,整个人都被低气压包裹住。

陈麟只愣了片刻就回神,他走过去,拍了下何以初肩膀,“你怎么在这?巧了,快给哥哥借个火。”

沈霄的眼睛落在陈麟放在何以初肩膀上的手上,听到那声“哥哥”,他很明显的皱了下眉,想收回眼睛,却又执拗的不肯动弹。

何以初没动,直到陈麟又拍了拍他肩膀,附在他耳边叫了他几遍“小初。”他才有些怔松的回神,下意识要去摸口袋里的打火机。

只是他打火机还没来得及拿出来,陈麟就乍然间靠近,他似乎并没有问他借火机的打算,身体微微前倾,一张帅气的脸猝然出现在何以初眼前。

他嘴里噙着的那支烟在何以初眼前停下,缓慢的凑近,两根香烟距离拉近,最后触碰到一起,交叠的火光亮起,一支烟引燃了另一只。

点燃之后陈麟也没有立刻退身,他依旧保持着身体前倾的姿势立在原地,眨眼看着何以初。

两个人靠的很近,忽地,他伸手摸了下何以初的脑袋,触感跟他想象中一样柔软。

“你怎么偷偷躲这里抽烟?”他说这话的时候刻意放缓了语调,年轻的小陈医生生来就爱笑,长了一双温柔多情的桃花眼,看谁的时候都像带了星星,被这样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很难不被蛊惑。

可何以初只觉得他今天有些油腻。

他眨眨眼,往后退了一步,跟陈麟拉开距离。香烟燃尽了,他弹了下烟灰,修长指尖捻灭火光,把那一抹猩红丢在垃圾桶,懒散的靠在那里,没骨头一样睨着陈麟。

他吞咽了下喉结,略一挑眉,眼神扫向陈麟指尖燃烧着的烟,“你不也是?”

“嗤。”陈麟很愉悦的笑了下,他盯着何以初那张帅出天际的脸,动了动嘴,刚要说点什么,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清晰的咳嗽声。

然后他看见刚才还一脸轻松的何以初身体似乎是紧绷了一下,散漫的眼神聚了一瞬。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在那声咳嗽后,何以初的眼神已经不受控的转移,最终瞥向一直站立在黑暗处的男人。

只一眼,他就很快的转了回来。

可他垂于身侧的手抓了又松,手指蜷缩几下,整个人像一只炸了毛的猫,浑身都充满了警惕。

陈麟下意识看向一直站在他身旁的男人。

即使从小到大就被人夸长的好看,这么多年来他也见过了太多太多的美女帅哥,可在看到沈霄的那一刻,陈麟还是下意识屏了下呼吸,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十分好看的男人。

偏偏在他看过去时,男人也像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薄薄的眼皮掀起,朝他这边瞥过来。

那一眼看的陈麟很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男人看他的眼神带着很强烈的审视感,就像久居高位的人在打量一个匍匐在他脚下的草芥。

陈麟皱眉,他看向何以初,抱着存疑的态度开口:“你们认识?”

“不认识。”

“跟你什么关系。”

话音落下,在场的三个人同时愣住。

陈麟一脸吃惊的看着这个丝毫不懂礼貌的男人,他蹙着眉,很想骂人,可想到了何以初刚刚说的那句不认识,他突然不再那么生气,转而嗤笑一声,伸手揽过何以初的肩。

“我小宝贝儿的事,当然跟我有关系。倒是你,人都不认识你,在这瞎刷什么存在感。”

陈麟说着就半揽着何以初往外走,走之前他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男人的表情。

他似乎是一瞬间褪去了刚才的高傲跟冷漠,神色出现茫然跟怔愣,像被人当众打了一拳,颓然地站在那里,受伤的样子好似被全世界所抛弃。

第65章 可爱

沈霄怔怔地站在那里,好半天都没有动,他眼睛还落在何以初刚才离开的方向,脑子里乱糟糟的闪过很多画面。

一会儿是何以初那张冷淡至极的脸,看他的眼神再没了九年前的依恋。一会儿是那个男人落在何以初肩膀上的手,自称的那句“哥哥”,叫他的那声“小宝贝”。一会儿是何以初近乎绝情的说出口的“不认识”。

每一个画面都像是一柄锋利的剑影,直直戳进他的喉咙,像一只枯朽的大手狠狠攥住他的心脏,让他无法动弹,困在原地,发不出声音,感受着血液一滴一滴缓慢渗漏,呼吸一点一点被掠夺。

他感受着心脏的钝痛,眼睛都开始模糊不清,巨大的恐慌跟无力感铺天盖地的袭来,强势的侵袭着他的一呼一吸,四肢百骸都是冰冷的疼。

直到指尖传来一阵刺痛,灼热感滚烫在他手心,他才慢半拍的低头,看到那截没吸几口就已经燃尽的香烟,烟灰抖落在他指尖。

他缓慢的眨眼,已经再无任何抽烟的兴致,修长手指一挥,半截烟头精准落入垃圾桶。

声控灯自然熄灭,抽烟区很快坠入一片黑暗,只留那扇小窗户惨淡的露进来一点点稀薄的光。

沈霄的脸也就一半隐匿在了黑暗里,交错的光影直直打在他脸上。明灭交错间,他整个人都显得阴郁,垂落的睫毛挡住他翻滚的眸子,烦躁跟抗拒却从内向外的迸发了出来,挡都挡不住。

他死死握住拳头,牙关被他咬得很紧,好像下一秒就要出血,他身体在微微颤抖,低着头站在原地不动。

沈霄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在这个时候见到何以初。

更无法把刚才他见到的何以初跟九年前的那个他联系到一起。

他长大了,也长高了不少,瘦了很多,脸上那唯一的一点婴儿肥也没了,脸瘦成了巴掌大。眼睛里那团亮亮的光熄灭了,看向自己时平静的像一片湖,激不起一点波纹,看过来的眼神让沈霄的心脏跟着刺痛。

何以初站在那里,没了以往的黏糊劲,整个人往外散发着抗拒跟冷漠,好像跟全世界都拉开了距离,在自己跟外界之间竖起了一道屏障,把除他本人之外的所有人都隔绝在外,包括沈霄。

意识到这点,沈霄肉眼可见变得更加焦躁,生意场上向来游刃有余的他,在这一刻颓然的像丢了万贯家财。这副模样,换做几年前被资本家明里暗里嘲讽时他也没有出现过,被任何一个财经报记者看去,怕是都会惊掉了下巴,转而做出来一篇洋洋洒洒毫无真实性的报道。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才终于抬脚,一尘不染的皮鞋踩在地板上,拖出来沉且闷的步调。

抽烟区的门在他身后打开又关上,一并隔绝了的,还有刚才那个颓丧失意的沈霄。

可他身上的阴郁感还是太明显,即使这些年他早已学会了如何最大限度的隐藏自己的情绪,在名利场上扮演一个尽善尽美的生意人,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可外泄的情绪还是太重,走进病房时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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