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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她觉得阿萦在府里享清福多好,劝她道:“大爷足智多谋,打了这么多胜仗,夫人还有什么不放心?夫人要是跟过去说不定大爷还畏首畏尾舒展不开手脚,夫人就听大爷的话,在梁总兵府上先住着吧!”
不住着还能怎么着,裴元嗣现在怕是都快出成都了,她再追过去还能追上吗?
阿萦先前一直以男装示人,贴身侍候裴元嗣,加之裴元嗣不喜欢她在别的男人面前抛头露面,因此除了决明和冯维几个心腹,军中的人都以为她真是裴元嗣的小厮,还是个很俊俏清秀的小厮。
梁夫人却火眼金睛从第一眼就看出阿萦和桂枝是女子,开始的时候她以为阿萦是裴元嗣的通房丫鬟或是小妾,夜里还和自己的夫君梁济嘀嘀咕咕,说这卫国公看着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人癖好这么独特,竟然喜欢将自己的女人打扮成小厮贴身跟着。
蜀地天高皇帝远,梁济夫妇哪里知道裴元嗣家中只有这么一位夫人,梁济一笑置之,“食色,性也。男人嘛,不管是正经的还是不正经的好色不是很正常吗?”
以梁济的经验来看,通常那些表现地最正经的男人反而是最好色的,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在梁济眼中裴元嗣的人品和能力都无可置疑。
是以梁夫人万没想到阿萦的真实身份会是卫国公夫人,裴元嗣临走前把阿萦的身份告诉给了梁济,并托梁夫人替他保守秘密照顾好阿萦,梁夫人这才恍然大悟,心里羡慕这卫国公和他夫人真真是伉俪情深,出来打仗都得带在身边才行。
梁济离开前加派人手保护阿萦,梁夫人便隔三差五过来拜见阿萦和阿萦聊会儿天,生怕慢待了这位卫国公夫人,阿萦依旧穿着男装,笑说梁夫人太客气,让她不必拘谨。
阿萦生得年轻漂亮,说话又柔声细语,时日一长梁夫人也看出来阿萦是个没架子的,心中对阿萦的喜爱平添几分,渐渐地两人说话就没那么拘束了。
除了和梁夫人聊天,阿萦基本在房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闲时给一双儿女和自己的男人做做衣服鞋袜,数着天数。
每隔几日她还会看最新的邸报了解前线战况,卫国公府寄来的信她看过一遍再让递运所送到前线去给丈夫看一遍,好在信上说绥绥和昭哥儿一切安好,家里没出过事儿。
且说这蜀王举旗造反之后,大舅哥董敬果如裴元嗣所预料替蜀王接连打下数座城池,悍勇无匹,四川的西南地带以及贵州等地几乎皆是望风而降。
裴元嗣和冯维、梁济兵分两路朝着叙州的蜀王府出发,路途经过夔州,夔州城雄踞瞿塘峡口,扼巴蜀咽喉,乃是朝廷在川东的军事重镇。
董敬凭借夔州险峻的地势成功将官兵们阻挡在瞿塘峡外,于是战况胶着,蜀王叛军竟一时占据上风。
京城。
成嘉帝收到了卫国公裴元嗣和四川总兵梁济的三千里急递,蜀王谋反。
成嘉帝风寒未愈又添急病,辽王、蜀王接连谋反,江山不稳,儿子周王所在的封地云南又离蜀地极近,成嘉帝担忧之下病情加重,召见内阁阁臣们入宫商议此次平叛人选。
孙士廷建议道:“不如就让武定侯前去协助卫国公和辅国公世子平叛。”
商缙不赞同道:“上次平定辽庶人便是因武定侯不听号令险些酿成大错,微臣以为不妥。”
商缙另外推荐了年轻些的曹国公。
成嘉帝也觉难以抉择。
孙士廷看了眼成嘉帝的脸色,恭声道:“商大人所言有理,不过臣还是坚持推荐武定侯,用功不如用过,武定侯在家反省了一年,想必早将去年之事引以为戒,陛下若启用武定侯,武定侯会对陛下感恩戴德,以求将功补过,戴罪立功,曹国公太过年轻,只怕经验不足,还请陛下三思。”
成嘉帝深思熟虑后觉得还是孙士廷所言有理,大笔一挥,就让郭允去蜀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8章
郭允率领二十万大军随后到达瞿塘关下游的金川县与裴元嗣等人回合, 然而并没什么作用,两军几乎僵持在瞿塘关整整两个月, 夔州城久攻不下, 兼之天气炎热,朝廷大军长途奔袭,水土不服, 军心不稳,士气很是低迷。
蜀王和董敬打的主意便是凭借瞿塘关的天险拦住朝廷的军队,利用朝廷反应不及的这段时间差借此占据湖广, 以扩大攻势。
一旦等蜀王攻下湖广之地,蜀王叛军将势不可挡,郭允脾气暴躁, 深以为裴元嗣等人是畏惧蜀王, 每天都会骑马亲自到夔州城下破口叫骂。
一连叫骂了十几天,夔州城压根无人理会他,这天郭允悻悻地骑马回来,一进大帐就催促裴元嗣赶紧想法子攻下夔州城。
梁济早忍郭允很久了, 闻言在一旁不冷不热道:“早就听闻侯爷英勇无匹, 是位驰骋沙场多年的老将,咱们几人年轻浮躁, 惯会纸上谈兵, 哪里及得上您智勇双全, 不如侯爷想个法子取下夔州城,也好让我等见识一番?”
郭允也急啊,成嘉帝让他来戴罪立功, 他来之前想的是最好在三个月之内就将蜀王叛军尽数平之, 让那些嘲讽他武定侯府的人都瞧瞧他郭允的厉害。
哪里想到蜀王比辽王难打多了, 竟是块如此难啃的骨头,他要是能想出法子就不会来催促裴元嗣了!
郭允拍案怒道:“姓梁的你算个什么东西,少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老子打仗的时候你还在你娘怀里光着屁股吃奶……”
“够了!”
裴元嗣打断了郭允,郭允看过去,裴元嗣脸色极冷,郭允狠狠瞪了梁济一眼摔门而出。
“都督,梁总兵,成都来信了!”
门外的杨义武探头进来说道。
“快送进来。”
梁夫人和阿萦这俩月给裴元嗣和梁济送了三回信,两人顾不得上客套什么,梁济拿了家信回自己的帐子里去看,裴元嗣让人都退下,拆开阿萦写给他的信。
两个月前裴元嗣不告而别阿萦恼他许久,不过恼归恼,她心里还是担心他的,在裴元嗣到瞿塘关后的第二天信就从成都送过来了。
裴元嗣汗颜,答应阿萦说三个月就能回去,结果现在两个月了没有丝毫进展,裴元嗣叹了口气,紧拧着眉头将信笺展开。
信上道:“裴郎自领兵以来,取汉州、绵州不费吹灰之力,然久攻夔州数月不下,期以得夔州方断南北道,即画疆守,叙州不难图。故尽力以攻,期于必拔,而竟为敬等所挫。”
“夔州难攻,乃裴郎因循守旧之故,何不弃夔州向南直取合州耶,其往叙州之路又非止夔州独此,裴郎若听妾一言,则铜陵、定远之地俱为裴郎囊中之物矣。”
裴元嗣看完阿萦的信霍地站了起来,茅塞顿开,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