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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的事,那天来的都是哪些客人?”
“有三哥三嫂,炳安表哥,辅国公世子冯维,还有杨大哥……”
颂哥儿每说一个名字裴元嗣的脸色便难看一分,颂哥儿说完后长长叹了口气,饶是裴元嗣定力再好,都感觉此时脸上烧得慌。
已经说出去的话宛如泼出去的水,他便是想收都收不回来了,裴元嗣脑中混乱了片刻,僵着脸警告他道:“裴元颂,敢让我听说你出去胡说八道,别怪我对你不留兄弟情面。”
颂哥儿不服气道:“我怎么就是瞎说,要瞎说那也是三哥,我这分明是好心提醒你……”
“你给我闭嘴!”裴元嗣打断他道:“最近在府学里都学了什么,《中庸》学过了没,现在从头到尾背给我听!”
颂哥儿惊得像只兔子似的差点跳起来,“从头到尾?!”
裴元嗣拎住颂哥儿转身欲逃的后衣领,冷笑一声。
不提受了无妄之灾的颂哥儿如何背不出来受罚,且说阿萦这厢,年前还在商量福儿与沈玦的婚事,时光飞逝,眨眼翻了年就要到五月十七。
第二天便是福儿的及笄礼,阿萦理所当然要去做福儿的笈者和赞者,明天就要去周家见礼,还要准备跟周文禄一家商议福儿和弟弟的婚事,今日她便在房里查看黄历,在纸上写下几个好日子。
紫苏和桂枝帮她收拾备好的礼物、精心挑选的玉笄,以及明日便要穿的衣裙。
绥绥拉着昭哥儿过来撒娇让娘亲陪他们玩儿,阿萦抬眼看了看,昭哥儿手里抱着姐姐玩剩下的布老虎,绥绥手里抓着一只竹蜻蜓,两只小家伙大眼睛如出一辙期盼地看着她。
昭哥儿脸蛋儿白白嫩嫩,小小年纪便能看的出来鼻梁又高又挺拔,长大了一定是个俊俏的小郎君,小娃娃还十分文静听话,姐姐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对玩具没有太大的喜好和占有欲,姐姐不玩的玩具扔给他他也不嫌弃,抱在怀里喜欢地跟个宝贝似的。
阿萦招招手,绥绥扑进娘亲怀里笑嘻嘻,昭哥儿走得就慢一些,阿萦胳膊一揽,将昭哥儿搂进了怀里,两个孩子都搂得紧紧地。
“绥绥给娘亲看会飞的蜻蜓,绥绥的蜻蜓比桂枝姐姐的飞得还要高高!”
绥绥从娘亲怀里挤出来,两只小手合在一起兴奋地转着手里的竹蜻蜓。
“嗖”的一声,竹蜻蜓飞到了空中,昭哥儿小声“哇”了一下,大眼睛眨巴眨巴笑着瞅向娘亲。
阿萦用帕子温柔地擦去儿子嘴角的口水。
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不知从何时起就落在她的身上,仿佛落了很久很久,盯得她有些不太舒服,阿萦微微蹙眉,突然扭头向窗外看去。
裴元嗣站在窗外。
四目相对,裴元嗣蓦地攥紧了那朵藏在衣袖中的蔷薇花。
两个孩子都没看见爹爹,绥绥欢快地转着手中的竹蜻蜓,昭哥儿从阿萦怀里钻出去帮姐姐捡从半空中下来的竹蜻蜓,一个捡一个飞,两只小的配合默契玩得不亦乐乎,绥绥还不时叫两声娘亲快看。
孩子们清脆的咯咯笑声回响在夫妻两人的耳边,片刻后,阿萦垂目收回目光,平淡地转过了身去,只留给他一个纤细的背影。
裴元嗣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她终究还是不欢迎他。
他失落地转身,抬起脚步的那一刹那,身后的阿萦缓缓说道:“更深露重,大爷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裴元嗣不敢置信,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愣了片刻,他推门快步走了进来。
作者有话说:
第102章
孩子们看见爹爹来了都高兴极了, 尤其是绥绥,满头大汗跑到爹爹身边仰头说道:“爹爹来啦, 爹爹看绥绥有会飞的小蜻蜓, 爹爹快看!”
边说边着急地拉着爹爹的衣袍往里面拽。
昭哥儿躲在阿萦的身后看爹爹,他知道那是他的爹爹,可阿萦太久没让他和爹爹亲近, 昭哥儿不敢上前凑,小家伙就是有些好奇,为什么姐姐这么喜欢他们的爹爹呀?
裴元嗣陪着绥绥做游戏, 阿萦就安静地看手里的黄历,选好了三个日子记下来,昭哥儿靠在阿萦怀里打瞌睡, 等阿萦忙完的时候昭哥儿困得都睡着了。
“一身臭汗, 跟着紫苏姐姐去洗澡澡。”
阿萦轻刮了下小丫头汗津津的小翘鼻,让紫苏和桂枝将两只小的都抱了下去。
裴元嗣若只是为了来看孩子,孩子抱下去睡觉他便该走了,但裴元嗣此时一动不动地坐在罗汉床上, 显然他这次来的目的并不单纯是为了孩子, 而是有话要与阿萦商量。
紫苏临走前瞄了几眼屋里默不作声对坐的两人,叹口气替两人关紧了房门, 心里暗自祈祷大爷和夫人可赶紧把话给说开, 别再这么不冷不热地处下去了。
不消片刻, 屋里的人便都退了个干净,只剩下阿萦和裴元嗣。
“我知道,大爷心里还在怨我。”
两人无声了许久, 阿萦见他不说话, 先开口道:“我不强求大爷摒弃前嫌, 把我先前做过的事情都当做没发生过,我为我曾经对您的欺骗和利用而感到抱歉。”
“可是有一点我是从未欺骗过您的,自嫁入卫国公府后,我始终谨守妇道与本分,从无与除您之外的任何男人有过私情,所以您大可以放心,绥绥和昭哥儿都是您的亲骨肉。”
裴元嗣眉一皱,刚要开口阿萦便打断了他,“绥绥我不必说,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她是大爷的女儿,倘若大爷不信昭哥儿,可以去问问太夫人和大长公主,不过您应该也知道,昭哥儿和您一样,自出生起便对花生过敏,只要一吃花生就会浑身起疹子。”
“若是……您还不相信,想要滴血验亲,我亦不会有丝毫怨言,只求大爷避人耳目查验,不要被旁人知道了在背后对昭哥儿说三道四,他年纪还小,心思却敏感,我不想他长大之后和我一样被人骂是野种。”
火光“吡呲”一声,刹那间所有的一切都在脑中串在一处,裴元嗣终于恍然大悟,为何她总抱着昭哥儿不愿让他碰,为何那晚明明是她主动求他留下,过后她却不愿再理会他,对他冷淡犹如陌生人……
裴元嗣看着她,死死攥着掌心问:“你以为,我怀疑昭哥儿不是我的儿子?”
“难道不是吗?”阿萦反问他。
裴元嗣无言以对,半响后低声道:“无需滴血验亲,我信你。”
阿萦笑了一下,眼底却没什么温度,“大爷不必如此,不管您信不信,验一验总是好的。”
裴元嗣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就听阿萦又道:“从前是我太过任性,从今往后,我会努力做好您的妻子和卫国公夫人,您想纳妾,看中哪个丫鬟想收房,我都不会横加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