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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想要伺机报复大爷,趁着今日有大师入寺寺内人多眼杂,在我和承祖院里放了把火,幸好我发现及时,纤纤和小丫鬟们也都没事,只是烧毁了些衣物器皿不值钱的东西。”
“失火后徐瀚趁机去了你和大爷院里,因为侍卫实在太多,没机会对屋里的昭哥儿下手,便准备偷些财物就离开,不巧就撞见了正从主持那里下早课回来的宁婉姑娘和刘妈妈。”
阿萦心砰砰直跳,“宁婉和刘妈妈怎么样了?”
陆氏惊讶道:“阿萦你还不知道?宁婉姑娘她……唉,说起来当真是红颜薄命,咱们卫国公府对不住玉柔和宁婉姐妹两个。徐瀚恐事迹败露,宁婉……她遇难了,太夫人现在还在晕着,刘妈妈至今都没找到下落。”
其实陆氏心中对这番说辞也是不解,既然那徐瀚有能耐偷走屋里财物,为何就没有伤到昭哥儿?
阿萦回到正房,看见裴元嗣坐在床边替昭哥儿拭汗。
她慢慢走上前,低声开口,“大爷,刘妈妈和陈裕……”
话还没说完,裴元嗣便扔了手中的帕子,面无表情地扭头走了出去。
有多少年,他没有对她这样过了?
也许是习惯了他的温柔体贴,见到没有温度的他,她竟有些不适应。
以后,她需要适应了。
阿萦没有叫住他,而是望着裴元嗣走远,捡起他丢掉的帕子,轻轻擦拭着儿子昏睡的小脸蛋。
“大爷,陈裕醒了,他和刘妈妈,您看是……如何处置?”决明请示道。
裴元嗣去见了陈裕。
陈裕被绑住手脚关在一间暗室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一见到那男人朝他走过来,三年前的记忆纷至沓来。
陈裕顿时浑身都怕得剧烈颤抖起来,挣扎着哀求道:“卫国公别杀我,小人是被陷害的,都是你们府上的那个表姑娘薛宁婉,是她害我与阿萦,是她害小人啊,小人是无辜的,小人丝毫不知情!”
“薛宁婉是如何害你?”
“她害小人为了赌钱倾家荡产,假装扮成阿萦的模样令小人误以为你前……是阿萦所害!”
“小人是真的走投无路之下才想铤而走险以此要挟阿萦给小人一千两银子私了,幸好阿萦早就识破那薛宁婉的诡计,后面阿萦让她的丫鬟将我带离,她们二人说了什么小人都不知道,求卫国公饶小人一命,小人必定从今往后洗心革面,带着爹娘再不回京城!”
如果不是被绑着,陈裕一定会跪下来对裴元嗣三拜九叩求他饶命。
“不知情?”
裴元嗣重复这三个字,低垂的嘴角慢慢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桃枝,丁嬷嬷,菘蓝,沈明淑,薛玉柔,薛宁婉,还有谁,你还记不得?”
他捏住陈裕的脸,语气没有丝毫的情绪波澜,眼底深处森然的杀意却是如何也掩饰不住,陈裕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惊恐,“你在说什么,什么桃枝丁嬷嬷,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胸口剧痛,陈裕低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胸口直挺挺插着的刀,痛苦地五官扭曲在一起,口吐鲜血。
“你……你杀人灭口,你……”
陈裕的尸体被秘密处理掉,徐瀚既然能杀薛宁婉,气急败坏之下再杀一个半路撞见的陈裕也不足为奇。
这世上,从来只有死人的嘴巴最严。
决明问裴元嗣要不要去再审一审刘妈妈。
“不必了,”裴元嗣用帕子擦干净手上的血渍,漠然道:“给她个体面的死法,就说是为了保护表姑娘而死。”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刘妈妈。
刘妈妈看见带着毒酒进来的决明,面上又哭又笑,临死之前口中一直在咒骂阿萦是妖女,诅咒她不得好死。
“我与姑娘究竟有何错,错的是她沈萦,她罔顾人命!如今大爷为了那个妖女杀老奴灭口,老奴不甘心啊,大爷,迟早有一日你要毁在那个妖女手里!”
刘妈妈的确无辜,为救主子她忍着尚未痊愈的重伤不顾性命千里迢迢赶来京城告状,为了照顾年幼的薛宁婉不慕荣华富贵宁可回到江州老家过苦日子也要婉拒赵氏的好意,为了替主子报仇甘愿冒险与堂堂卫国公夫人作对,从未顾及个人性命得失。
她是一个真正的忠仆,一个任谁见了都要肃然起敬心生敬意的奇女子。
即使想害阿萦,从头到尾也一直是被薛宁婉迷惑。
枉他这一生自诩嫉恶如仇,铁面无私,有朝一日却也做了那等徇私枉法的小人,让一个无辜的忠仆死在他的手中。
裴元嗣心灰意冷,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枯坐一整夜。
三七和决明都很担心,三七叹道:“其实不怪大爷,谁让刘妈妈知道的太多,为了裴家和卫国公府的名声,大爷才不得不如此。”
沈玦将看见徐瀚的消息告诉裴元嗣,裴元嗣担心家人安危,立即带上一队侍卫赶回万福寺,四下寻找徐瀚与阿萦。
徐瀚故意闹出动静,掐哭昭哥儿,引来裴元嗣,他让裴元嗣听见阿萦的自白,他要毁了阿萦。于是在徐瀚开口说完那句话之后,裴元嗣脸色骤变,命除了决明和三七以外的侍卫都退了下去。
决明却默默地想,如若只是为了卫国公府,大爷何至于如斯。
当初大爷受老庆国公恩惠,处置前夫人沈明淑,以及沈明淑死时何曾见大爷有丝毫心慈手软犹豫不决?
只怕,大爷是存了私心。
而这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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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香院。
阿萦从早晨等到黄昏,又等到第二日,裴元嗣没有过来。
沈玦来看过她,他很担心阿萦遭遇不测,阿萦不敢让弟弟担心,强颜欢笑,装作被吓之后惊魂未定的模样,总算是把少年给糊弄了过去。
赵氏醒过来了,就是人恹恹地没什么精神,她不放心两个小孙子,让秋娘把昭哥儿和绥绥抱去了撷芳院。
锦香院被四个侍卫院内院外悄然看管了起来,阿萦想出去,想打听周文禄的下落,却无人知晓,更被告知不能离开院子半步。
阿萦害怕绥绥和昭哥儿再也不回来,幸好晚上两个孩子又被抱了回来,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府内很平静,平静地除了远远望去只有撷芳院周围为薛宁婉挂上白幡之外,像是真的他们一行人只是在万佛寺遭遇了一场火灾与盗贼的洗劫。
终于这一日,三七要来带走紫苏。
“夫人,奴婢害怕!”紫苏拉着阿萦的手不肯走。
阿萦看向三七,目露乞求之意。
三七那日在寮房外自然也听到了阿萦和徐瀚的对话,他为自己的主子遭受的欺骗和利用而感到愤怒,没想到平日里温柔美丽、善良体贴的夫人竟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虽说她杀的这些人,譬如桃枝丁嬷嬷之流的确该死,可她错就错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