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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有所梦日有所梦,美梦成真,陈裕竟当真看见一辆标着卫国公府徽记、后头跟着两个丫鬟的大马车从他的铺子门前经过!

陈裕想也不想就追了出去。

这辆马车和阿萦上次坐的那辆马车几乎一模一样,同样是淡青色的帷帐,陈裕下意识地认为马车里面坐的是阿萦,否则这人又为何会出现在暗香来附近?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测,那帏帘在他这个念头刚落下后背一只纤纤柔荑轻轻挑了起来,纤瘦窈窕的后背和白皙的肌肤、那头乌黑丰茂的发,一看就是阿萦,他绝不会看错!

陈裕心口砰砰直跳,情不自禁地追了过去。

马车却并未停在暗香来门前,而是一路向动出了长安街,最终停在一座名为慈云寺的佛寺前。

“阿萦”扶着两个丫鬟下了马车,身上披着一条绿底的白狐狸毛披风,行动间露出淡粉色的裙摆款款,莲步微移进了佛寺内。

陈裕心内暗喜,落后几步,悄悄跟着“阿萦”走了进去。

这“阿萦”自然不是真的阿萦,而是故作乔装打扮后的薛宁婉。

薛宁婉自那日偶然撞见陈裕与阿萦私会后便命刘妈妈买通了陈裕的贴身小厮阿城。

她便发现陈裕总时不时跑到阿萦开的那家脂粉铺前走来走去,并且晚上会做春梦,梦里哭着喊着的还是阿萦的名字。

薛宁婉暗自咋舌,这沈萦真真是好手段,居然能迷得男人们一个个对她神魂颠倒,这陈裕就是因为阿萦才被裴元嗣贬出京城整整三年,没了前途跑了媳妇,还能如此色令智昏对她念念不忘。

活该被她借刀杀人。

薛宁婉走进了大雄宝殿中。

上完香,她又去了僧人安排的净室中打坐和抄写佛经。

她的两个丫鬟就守在窗下,伺机等着陈裕靠近。

察觉到陈裕过来之后,其中一个绿衣丫鬟便佯装不解道:“刚才夫人在宝殿里念叨什么,你听见了没?”

蓝衣丫鬟四下看看,拉着绿衣丫鬟走到后面的榆树,“听见了,夫人说她在为沈氏和薛氏赎罪,求玉柔姑娘和长姐不要记恨她!”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最近府里都在传玉柔表姑娘的魂魄在底下不得安生,托梦给宁婉姑娘哭诉自己死的冤枉求太夫人为她鸣冤,还化为厉鬼来吓唬了夫人一次,难不成这表姑娘的死真与咱们夫人有关?”

蓝衣丫鬟心有余悸道:“主子的事情,咱们哪个敢说?若是玉柔姑娘不是死得冤,为何这么多年仍在地底下不得安生?这事我虽是不敢确定,不过有一事,我觉得八成就是夫……”

蓝衣丫鬟欲言又止的模样勾起了绿衣丫鬟的好奇心,绿衣丫鬟催促道:“你快告诉我,别藏着掖着说话说一半!”

蓝衣丫鬟像是极不情愿的模样,最后说道:“这可是你要听的!”

绿衣丫鬟忙不迭点头。

蓝衣丫鬟压低声音小声道:“在沈氏纵火自焚的当夜,我那在庄子里做丫鬟的妹妹看见了一位身形极像夫人的女子,第二天一早她便捡到了这个交给我!”

蓝衣丫鬟和绿衣丫鬟身影交叉挡着,看不清是什么,陈裕便躲在树后头伸长脖子想去看。

只听蓝衣丫鬟说道:“这香囊是夫人的香囊,在夫人看过沈氏当夜沈氏就在庄子里燃火自焚了,你说沈氏真是自尽,呵,我看未必!”

“我看你是你疯了!这香囊你还敢留着不赶紧丢掉销毁,万一被夫人发现,仔细你小命难保!”绿衣丫鬟急道。

两个大胆的丫鬟便如是避人耳目将香囊偷偷埋在了院里的榆树下以销毁证据,半个时辰后薛宁婉戴上兜帽从净室出来,宽大的帽檐几乎将薛宁婉的大半张脸都遮挡地严严实实,红唇雪肤却使得陈裕笃定他没认错人。

于是薛宁婉一行离开之后,陈裕偷溜到榆树下将两个丫鬟那只埋藏颇深的海棠金丝纹路香囊挖了出来,一看这绣工和布料,还有香囊上阿萦最喜欢的海棠,确实跟几年前阿萦给他做过的那只大同小异,再相似不过。

陈裕自以为抓住了阿萦的把柄,攥着香囊得意一笑!

作者有话说:

月底左右应该就能完结

第94章

辽王叛乱之后成嘉帝安排了周王前往云南乐安就藩, 随后在十一月与内阁、兵部和都督府联合拿出了朝廷军制改革的方案。

从上次与辽逆一仗中裴元嗣便能觉察出卫兵们承平日久骨头酸软,许多士兵上战场连刀枪举不稳, 郭允不听他的号令夜袭江陵时面对毫无防备的江陵叛军竟能被打的丢盔卸甲毫无反手之力, 着实是奇耻大辱!

设立卫所毕竟是太.祖皇帝老人家定下的祖制,祖制不可废,何况全国上下两京一十三省两千多个卫所共计三百万余的卫兵想要一时废黜亦是绝不可能, 于是成嘉帝决定在卫所的基础上试行招募制,即募天下军余民壮为兵。

这些招募出的士兵隶属各地总兵,而总兵同时又由皇帝派遣去的监察御史与当地的卫所指挥使相互辖制, 以形成平衡之势,必要时卫所士兵与招募的士兵混编出战,由朝廷发放军饷供养, 分派各地戍边番操, 无复休息之余。

裴元嗣和兵部负责给成嘉帝安排各地需要招募的士兵数量,成嘉帝派遣监察御史与兵部主事前往各地广招募兵,南来北往的条陈文书与人事调动积压在大都督的案头,裴元嗣白天处理公务, 晚上就将公文都搬到了卧房批阅以方便照顾阿萦, 便是过年也不得闲。

自从撞见薛玉柔的鬼魂之后阿萦昏昏沉沉在床上病了十来日才好,由于快要过新年, 兖国大长公主便命陆氏协助大病初愈阿萦管理卫国公府。

许是因为前段时间府里闹过鬼, 这段时间裴元嗣又极忙, 头一回卫国公府的新年过得并不热闹喧阗。

大年初一到初七裴元嗣休沐,初一这一天从大清早开始各府的亲戚朋友和裴元嗣的朋友同僚们便轮番上门来拜年。

一直忙到下午人才散了不少,忙归归, 卫国公府终于有了人气儿。

阿萦累得腰酸腿疼, 心里却畅快, 因为是亲姐弟,得闲后便索性直接歪在暖阁的罗汉床上陪着沈玦说话。

沈玦今年又长高不少,十七的少年郎恰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姐弟两人各自继承了爹娘的美貌,与阿萦的娇柔妩媚不同,沈玦沾了年幼体弱的缘故,肤色极白,气质清冷,如一丛冷傲秀美的修竹挺拔屹立。

这次来卫国公府不少拜年来的夫人小姐们见着了少不得都得多看两眼,向阿萦打听这少年来历。

不过一听沈玦是阿萦的弟弟,一个身体并不太康健的少年,夫人们心内纷纷大为失望遗憾,小姐姑娘们却对沈玦生出了怜爱与敬佩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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