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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为了防备太子报私仇,也为了年轻时因向上爬不择手段犯下的孽障不祸及子孙后代,孙士廷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如若周王继位,许诺将对他从前做过的一切既往不咎,孙士廷明面上是内阁首辅,实则背地里早就与周王沆瀣一气。

太子自出生后便体弱多病,次子周王却身强体壮,成嘉帝等嫡长子长到十岁了都没能下定决心立谁为太子,最终在李皇后的劝谏下还是立了长子为东宫,却不想打那之后周王便因此生出了怨怼和野心。

孙士廷便投其所好,轻而易举得到周王信任,本以为太子即使住进东宫这储君之位也坐不稳,哪知这病怏怏的太子硬是越活身子骨越硬朗,周王和孙士廷便在朝臣中暗中结交。

裴元嗣既是成嘉帝信任的左膀右臂,又是手握兵权的权臣,如若得到裴元嗣的襄助不怕起事不成,怎奈此人软硬不吃,周王妃的亲妹妹上场美人计都不管用,流言风波过去之后还去宫中给周王穿了小鞋撺掇成嘉帝让周王就藩,要不是因为辽王谋反怕是周王出了正月就得动身。

如此仓促,看来这裴元嗣是察觉到什么了,竟是铁了心要和他与周王对着干。

孙士廷捋了捋长须,眼中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意。

得想办法,尽快除去裴元嗣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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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嗣出征第二天赵氏就去了锦香院想摆太夫人谱,却不想阿萦早就搬去了归仁院,锦香院只有几个小丫鬟在分散扫着地,赵氏大吃一惊,寻去归仁院才知道她又被她那好儿子给摆了一道!

赵氏心里就很憋屈,她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也看不出阿萦除了有张好看的脸、肚子争气些究竟哪里迷住了她素来不好女色的儿子,难道男人就光看女人的外表一点不注重女人的外在?

其实不管男人女人光长得好看不管什么用,家世、能力、品格一个都不能落下,当年赵氏不就是看中了裴仲礼的外在和家世才嫁了过来,结果呢,这裴仲礼道貌岸然根本就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赵氏想教训阿萦搬出归仁院,杨嬷嬷却拉着她出去说话道:“太夫人千万息怒,萦姨娘再怎么说现在也有了身孕,这预产期快要到了,在归仁院养胎也无可厚非,咱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否则一旦萦姨娘有个三长两短,大爷回来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好说歹说,赵氏心里头还是很不痛快,儿子背着她找到婆母让阿萦住主院,摆明了就是不信任她啊,就连婆母怎的也是非不分地同意了?!

无奈有杨嬷嬷拦着,小孙女闻声又跑出来甜笑着要祖母抱,赵氏见到活泼可爱的小孙女一时什么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故此阿萦便暂且在归仁院稳当住下了。

裴元嗣走的第一个晚上,阿萦破天荒的竟未睡好,深夜里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烦躁得很。

担心绥绥睡觉不老实踢到肚子,阿萦就依旧让女儿和奶娘紫苏她们一起睡,空荡荡的大床终于只剩下了她一个人,阿萦心里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反而一下变得空落落的起来。

早晨从床上醒过来,她向往常一样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侧想靠过去伸个懒腰,怎料竟摸了个冷空,睁眼一看身边哪里还有裴元嗣?

就在裴元嗣离开的这一整天里,阿萦几乎每隔一小会儿的功夫便会忍不住想起他,想他大军走到哪里了,出了顺天府没,路上累不累,冷不冷。

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了裴元嗣陪在她的身边,夜里睡觉他在一旁躺着,哪怕是两个人吵架闹别扭了,她也会睡得格外香甜,格外心安。

念及此阿萦心猛地坠了下去,躺在床上冒出一身冷汗。

当局者迷,或许是这段时间和裴元嗣蜜里调油如胶似漆的日子让她渐渐忘记了自己的本心——

她要得到的是裴元嗣的真心,而不是用真心换真心,舍近求远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这笔买卖太过不划算,她不应该那么傻。

她得永远记住,她要做的是卫国公夫人,是裴元嗣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也许裴元嗣日后还会有其他的女人,但那个时候她已经是卫国公夫人,他喜欢和哪个女人睡对她而言并不重要了,她只要巩固好自己的地位,不时地拿捏一下裴元嗣,再敲打敲打他的那些美妾们就可以了。

她的昭哥儿日后是世子,将来会是卫国公,与其想着靠丈夫,倒不如靠儿女来得更实在些。

企盼男人对女人一心一意,不如相信野猪会上树。

幸好她发现的及时,自己尚未完全陷进去。

阿萦在床上又躺着想了许久,直过了好一会儿方彻底平静下来,继续从容地唤紫苏、桂枝进来伺候她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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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么数着过去了,沈二夫人毒害林氏的罪行昭彰之后,阿萦便依据林氏留下的手札着手让紫苏就和周文禄悄悄帮她托人打听当年祖父的事迹。

先前阿萦不是没有旁敲侧击想让裴元嗣帮她去查,可裴元嗣却像忘记这回事似的再没和她提起过,阿萦担心是不是祖父的案子其中有变,抑或牵连甚广裴元嗣不愿惹祸上身,心急之下就想着自己先打听打听。

既是为了给祖父伸冤,也是为了日后生下昭哥儿后能被扶正做准备。

紫苏打听过后却告诉她,这桩案子当年的确查出祖父林奎涉嫌贿赂上司蒋孝,人证物证俱在,因为牵扯进当时轰动一时的刘恒案,林奎数罪并罚被连坐斩首,而林家其他男人则流放岭南,铁证如山。

好在林奎官职低微,犯的并非死罪,否则沈文德也不敢真把林氏给纳回家去,就是背地里颇受旁人诟病。

案子牵涉的内情连裴元嗣查起来都相当艰难,更何况阿萦。

事情毫无进展,急也无用,阿萦只得耐心等着。

出了正月因为随时都有可能会生产,阿萦便安心住在归仁院里养胎。又过了半个月到沈玦休沐的日子,姐弟两人晌午在卫国公府吃了顿便饭,吃完饭后坐在外间的罗汉床上逗着绥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姨娘,姨娘,小的有事禀告!”

不多时,外面突然响起平儿急匆匆的脚步声和敲门声。

“生什么事了?”

阿萦与沈玦诧异地对视了一眼,沈玦下去打开门,却见平儿手中扶着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奄奄一息的男人,男人口中不住地叫着福儿的名字,不是旁人,正是周文禄!

沈玦大吃一惊,两人合力才将周文禄给扶了进来,沈玦想到什么似的急着问:“周大哥,是不是福儿出事了,你快说!”

“周大哥,是谁把你打成这样?!”

这时阿萦也扶着后腰从屋里走出来,见状既惊且怒,忙要再往前细看,周文禄想开口却急切地咳嗽了好几声,往后接连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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