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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情况。
芸香的哭声撕心裂肺,她每哭一声都牵动着沈文德敏感的神经,擦汗的手微微颤抖。
阿萦接到消息后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迅速起床洗漱,裴元嗣叫她回来吃饭,阿萦摆手说去沈家吃。
“萦萦。”
阿萦走到门口,裴元嗣又叫住她。
“怎么了?”阿萦着急地回头。
裴元嗣走到阿萦面前,正色叮嘱道:“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以自己为先,保护好自己,下衙我会去沈家接你,记住我叮嘱你的话了吗?”
“记住了!”
既然裴元嗣都答应会去沈家帮她撑场面,不应白不应,阿萦感激地应下,遂将家务事托付给陆氏和陈庆媳妇,裴元嗣又让三七点了七八个侍卫随阿萦一道过去,两刻钟后一行十来个人从卫国公府浩浩荡荡赶去沈府。
沈府,沈文德一见到阿萦仿佛有了主心骨,又惊又喜地迎过来道:“阿萦,你,你怎么大老远跑过来了!卫国公他会不会不高兴?”
“他不会,您放心。”
阿萦和沈文德简单寒暄两句,走到隔壁的梢间,朱嬷嬷从产房里过来道:“谭氏那边都准备好了,只是芸姨娘从凌晨四更开始发动,现在还宫口才开一指,不如姨娘先回棠华院歇歇?”
“不必,我就守在这里,”阿萦握住朱嬷嬷的手道:“嬷嬷快回去吧,你和织香都是我在沈府最信任的人,朱嬷嬷,芸香和我未出世弟弟或妹妹的性命就托付在你手中了!”
朱嬷嬷郑重应下,转身又进了产房。
产婆和稳婆都是阿萦一个月前送进的府里,怕的就是芸香会早产,如今芸香足月生产,沈二夫人那里又有裴元嗣的人盯着,芸香应当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从早上一直等到晌午太阳高高地挂在天边正中,芸香的宫口终于开到了六指!
“快端两盆热水、参汤进来,快些!”丫鬟从产房出来叫道。
阿萦和紫苏迅速对了一个眼色。
不消片刻便有一个婆子端着一盆热水从膳房快步跑过来。
那盆冒着腾腾热气的热水乍看没有丝毫异处,然而就在婆子快要跑进屋里的时候阿萦却突然从廊下的美人靠站了起来,指着那端热水的婆子厉声喝道:“快把她给我拿下!”
此言一出,周围不知何时竟跳出三个身强体壮的佩刀侍卫,前后左右将这婆子围着扣在了地上,另一个侍卫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婆子手中险些掉在地上的水盆四平八稳地夺回了手中。
“姨娘,这就是加了酸枣仁的热水!”
三七将水盆捧到阿萦面前道。
“酸枣仁?”沈文德一惊,忙走过来道:“阿萦,这是什么意思?”
沈二夫人要对芸香下手,芸香平日的衣食住行却都不经过她手,皆有朱嬷嬷和沈文德的人寸步不离地照看。且阿萦身份今时不同往日,她将朱嬷嬷派到芸香身边,那是明摆着不信任她,如果芸香再在怀孕期间出事,不论沈二夫人有没有对芸香下手,阿萦肯定都会把账都在她的头上!
是以芸香有孕这段日子里沈二夫人不仅没敢碰芸香一下,为了防止芸香见了她惊惧之下小产甚至连她每日的晨昏定省都全部免了,府里每日好吃好地喝供养着她。
沈二夫人不是第一回 干这种缺德事,想要弄死一个女人最简单的法子便是趁她生产时动手,因为生产本就是女人的一道鬼门关,是这个女人一生中最脆弱的时刻,这样即使芸香死了旁人也只会说是芸香命不好,无人能怪到她的头上。
她不可能容忍一个夺走了丈夫宠爱的小妾,眼睁睁看小妾当着自己的面和丈夫生儿育女、如胶似漆,那是将她的颜面和尊严踩进烂泥里折辱。
有些事做过第一次,第二次再做便是顺理成章。
沈二夫人正在佛堂里念佛经,丫鬟过来告诉她芸香开了几指,目前的情况如何,沈二夫人神色淡淡,仿佛超脱世外一切与她无关一般。
直到院门被人强行撞开,四五个面孔陌生的黑衣侍卫凶神恶煞地夺门而入,沈二夫人手中的木鱼槌“咚咚”两声掉落在地上,脸上终于露出恐慌之色,起身骂道:“你们是谁,谁准你们闯进来的,来人啊,来人——”
三七拍了拍手,被堵住口鼻的王嬷嬷从身后被两个侍卫押了过来,三七扫了眼香烟袅袅的香炉以及沈二夫人脚下快要被翻烂的佛经,冷笑道:“毒妇,念再多的佛也减不了你犯下的罪孽,敢害我们姨娘的娘,来人,把谭氏给爷五花大绑!”
王嬷嬷和沈二夫人都被堵住口鼻绑到了梢间,只见一两鬓斑白的老大夫正站在黑漆方桌上的大铜盆前神色凝重地以银针试毒,银针针身光泽银亮并无变化。
紧接着老大夫又抓起一把砂锅里残余的药渣放在白纱布上仔细辨认,同时将从王嬷嬷身上搜出来的一只白瓷瓶打开,品尝其中粘稠的药汁味道,片刻后面色大变,指着药渣与白瓷瓶道:
“此乃取了酸枣仁核日夜煎熬浓缩而成的膏汁,取出果核,此药在药理之上便无毒副作用,然酸枣仁生性阴寒活血,倘若这浸透了酸枣仁巾帕的热水涂抹擦拭于开宫的产妇下.身,不出三刻产妇必定大出血,恐有难产之兆!”
毒不入口,便是仵作与大夫剖尸查验也拿不到下毒之人的任何把柄,且热水擦拭完产妇之后势必会被清理泼掉,没有人会在意一盆用完的脏污血水,可见下毒之人心思缜密险恶,实在可恶可恨!
沈文德目呲欲裂,五雷轰顶,郭太医话音刚落他便疯了似的上前死死掐住沈二夫人的脖子吼道:“你这蛇蝎心肠的毒妇,你已经害死了蘅儿,你还想害死芸香!我要杀了你,若芸香有事,我要你给她和孩子偿命!!”
你已经害死了蘅儿,还想害死芸香……
你已经害死了蘅儿……
你已经害……
原来他早就知道娘是谭氏所害……
一瞬之间阿萦的心脏仿佛被人攥住般地窒息,她呆愣愣地、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她那因失去理智而面目狰狞的父亲,不知不觉竟中泪流满面。
一道耀眼的白光从在她眼前炸开,阿萦身子一晃,猝不及防地向后倒去。
“姨娘!”紫苏与桂枝两人慌忙扶住阿萦。
“我没事。”
阿萦许久之后才能勉强站稳,她深吸一口气,再用帕子体面地擦去脸上的泪水,对决明道:“让她开口说话。”
决明按着谭氏的脖子,摘去她口中塞的帕子,沈二夫人却先啐了沈文德满脸,破口大骂道:“我不认,我凭什么要认!沈文德你这狼心狗肺的男人,当年你娶我的时候怎不说我是毒妇!婚后不到两年我还怀着身子你便出去找外室,在外将那个贱人养了整整四年,生养了三个野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