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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
最令她生气的是这件事明明从头到尾都是他不遵守承诺在先朝她发火在后,他竟然丝毫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往地上摔杯子不说,明明看见她已伤心难过得哭了也不知道进来安慰她!
紫苏走过来将吹得温度差不多的鸡蛋敷在阿萦红肿的眼皮上,轻声叹道:“大爷的脾气就是这样,以前在……他不高兴了也是这么摆脸色,可能家里也就大长公主能让大爷例外罢,姨娘不要放在心上。”
阿萦猜测,那天裴元嗣之所以这么痛快地答应她估计是料定她做事三分热度,加上管家、照顾绥绥的琐务缠身日后必定无暇再去管铺子的事情,所以才放心准允了她,却没想到她愣是抽出时间来去做了自己喜欢的事情。
如果裴元嗣一开始不肯答应她,她并不是就非要扭着他答应,和裴元嗣吵架,而是会通过其他办法争取他的同意。
她气的是什么,是裴元嗣的态度!
两人明明可以有商有量,大不了他不答应,但每回他都是对她如此不假辞色,吹胡子瞪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训她就训,阿萦咽不下这口气!
紫苏动作轻柔,阿萦略想了想气就散了大半,气什么,和裴元嗣这样的臭男人怄气,气出病来无人替,她若气死谁如意,她才不生气!
阿萦自己按着鸡蛋冷笑道:“我没事,你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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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嗣在书房坐到傍晚,一直等到阿萦打发人来叫他去吃饭。
裴元嗣合书进了屋,发现桌上摆着的都是他喜欢吃的菜,今天太热,成嘉帝让他明日再进宫述职,他身上穿的便是常服。
长长的睫毛细密地掩盖了阿萦眼中的心事,裴元嗣看一眼她的脸色,两人无声对坐着用完了晚饭。
绥绥还有三天过周岁,小女娃人不大脾气不小,简直和她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吃饭不好好吃,逼急了就哭闹敲桌子,好容易吃完了又非要挂在阿萦的身上不下去,阿萦只好抱着绥绥在屋里来回走着哄,脸上渐渐呈现出疲惫之色。
女儿不跟他亲近,仿佛早就忘了自己还有个爹,亲爹在屋里大剌剌坐着她顶多好奇地瞅几眼,就觉得这人长得似乎有些眼熟。
裴元嗣默默地看着母女俩,移步到明间坐着看书。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绥绥终于也累了,消停许多。
阿萦抱着孩子从屋里走出来,低声道:“绥绥不闹了,大爷奔波多日,可想抱一抱?”
“嗯。”裴元嗣从她怀里将绥绥接过来。
小淘气包累得眼皮子上下打架,闻到陌生的味道小鼻子皱着嗅了嗅,突然睁开眼睛着急地喊“鸟鸟,鸟鸟!”
裴元嗣浑身紧张,万分失落。
女儿,又不认得他了。
阿萦蹲身下来,抹去女娃娃眼角的泪珠子哄道:“傻孩子,这是爹爹,爹爹不记得了,爹爹给你做的绘本你不是最喜欢翻吗?”
绥绥睁着一双漂亮的葡萄眼,哭鼻子就是要娘亲抱。
裴元嗣不想女儿哭,想把绥绥还给阿萦,阿萦却握住他的大手柔声说:“大爷别动,这孩子就是淘气,您抱她一会儿她就记起来了。”
她的柔荑细若无骨,靠过来时身上幽幽淡淡的香气直往他鼻子里钻,露出一截粉颈,颈上两三朵被他吮出的红梅赫然展现在他眼前,裴元嗣呼吸有些困难,眼睛无处可放,只好僵硬地落在女儿茂密的发顶上。
阿萦没说错,绥绥这个年纪正是依恋娘的时候,加上太久没见爹爹认生,在爹爹怀里呆了一会儿之后就恢复了亲昵,羞答答又好奇地摸摸爹爹的脸,捏捏爹爹的耳朵,对着爹爹傻笑。
裴元嗣抱着绥绥,从袖子小心掏出一只约一掌宽长的红木匣子,匣子打开,里面装着栩栩如生的十二生肖彩泥人,每只动物都捏得非常小巧精致,圆润可爱,绥绥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拍手咯咯叫了起来。
阿萦坐在内室做针线,听到笑声朝明间望过去,看到裴元嗣和女儿如出一辙的小脸,阿萦暗暗想道:算这男人有良心,还知道记挂着女儿,给女儿捎小礼物回来。
二更时分,两人洗漱上床。
裴元嗣最后上床,拉下帐子,平躺的他忍不住向床里侧看过去。
阿萦从不和他分床睡,但今天,她自己又铺了一床被子,乌黑的发拢在枕上,只留给他一个纤细而没有温度的背影。
以前,她总会主动钻到他怀里的……
她还在生气。
裴元嗣转过身去,盯着帐子上一圈一圈的团花纹,许久许久都难以入眠。
作者有话说:
本章又叫阿萦训狗
第68章
八月初一是绥绥的周岁宴, 和小丫头的洗三、满月酒不同,这次卫国公府热热闹闹地举办了一场。
兖国大长公主坐在最上首, 下首分别是赵氏、裴元嗣和裴元休两兄弟, 四爷一家人坐在一处,其余宴请的亲戚客人则围成一圈将周岁宴的小主人绥绥包围其中。
身穿红色小衫的绥绥被阿萦抱到铺着大红如意纹织锦宝相花地毯的大案上,围绕着绥绥的分别是一把纯金的小算盘, 一本爹爹画的绘本,一只狼毫,金元宝、胭脂匣、小木剑等等近二十种小器物。
绥绥随阿萦皮肤白眼睛亮, 樱桃小嘴儿,眼型和鼻梁则随了裴元嗣的英气,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在周围扫了一圈, 竟然没有半点害怕, 扶着阿萦的手臂摇摇晃晃就想站起来。
阿萦无奈,扶着小丫头顺着这些小器物都转了一圈。
“抓这个!”赵氏急得从红木圈椅上走下来,指着面前的狼毫笔和绘本道:“丫头,快过来, 到祖母这儿来!”
赵氏想要孙女做大才女, 抓笔墨纸砚都好,在祖母的呼唤下, 绥绥蹒跚学步地走了过去, 走到半路又改成爬, 边爬边朝着祖母嘿嘿傻笑。
赵氏满脸期待地看着小孙女。
绥绥像小狗一样趴下去闻了闻舔一舔,觉得没什么味道转身又走开。
赵氏:“……”
阿萦看着有些好笑,心想接下来绥绥的表现可能要赵氏大失所望了, 只见绥绥爬过一处闻一处, 有些不感兴趣地小手一拍掀到一旁去, 掀不动的还得拨拉两下才行,就是不拿起来。
直到她爬到一把小木剑前,小丫头大眼睛一亮,嘴巴开始含含糊糊地咕叽起来,将小木剑往怀里一抄!
“玩玩,玩玩!”
“绥姐儿抓了柄小木剑,不愧是将门虎女,日后必定巾帼不让须眉!”
陆氏反应最快,忙笑着拊掌叫好,眼见大长公主与卫国公皆眼含赞许之意,众人见状也跟着纷纷迎合起来。
女孩子抓了把小木剑,这寓意其实也很好,却与赵氏心内所盼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