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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孙幸好抢救及时并无大碍,开了几幅药服下应当不会留下什么遗症。

那厢太子妃眼圈红红,太子神情憔悴,成嘉帝心疼儿孙,叫来含章宫的禁卫长勃然大怒道:“你是怎么看守的含章宫,走水后为何无人及时发现救火!”

禁卫长咕咚一声跪倒在地上磕头,急忙解释走水的原委是两名侍卫看守库房却玩忽职守,醉酒后风吹倒桌上烛台点燃四周纱幔导致库房失火,一直蔓延到太子寝宫。

由于那失火库房位置偏僻,并今夜风向顺太子寝宫东南方向,深更半夜一时无人察觉,这才险些酿成大错,索性卫国公裴元嗣及时赶来通传了含章宫与南苑看门的禁卫们。

成嘉帝颇感意外,含章宫失火裴元嗣怎会知晓?

裴元嗣让曹女官帮忙安排阿萦送回别院,他知道成嘉帝和太子一定有许多话问他,便一直未曾离开,此刻就在门外候着。

得到成嘉帝传唤,裴元嗣进去告知帝妃、太子、太子妃来龙去脉。

当然,他没有说当时是刚与阿萦行完周公之乐,只说是与妾室在外散步,正巧瞧见含章宫的方向有烟尘弥漫升起,担心含章宫失火才急着赶去报信。

成嘉帝信任裴元嗣,自然不会怀疑他说的话。

不过这黑灯瞎火三更半夜的,他和小妾两个骑着一匹马在外面瞎晃悠什么呢?

成嘉帝想着,不禁半信半疑地多看了大侄子几眼。

而裴元嗣对上成嘉帝探究的目光,依旧是正襟危立,一脸的端正肃穆,仿佛看不懂成嘉帝眼中深意。

作者有话说:

注:江南柳,叶小未成阴。人为丝轻那忍折,莺嫌枝嫩不胜吟。留取待春深。

这几句选自欧阳修《望江南》,感兴趣的姐妹们可以去搜搜这首诗背后的一些说法(因为这首诗在本文里用的就是一些不正经的说法,对就是你们想的那个意思)。

第64章

别院。

曹女官将阿萦送回来之后便道谢离开了, 眼看着快要天亮,骑了两回马又大动干戈一场, 阿萦着实困倦, 简单擦洗了一下就歪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一觉迷迷糊糊睡到耳旁传来紫苏的声音,只听紫苏压低声音不知和谁说话道:“姨娘回来就睡下了,中间就醒了要了一次水喝……”

裴元嗣放轻脚步走到床边, 慢慢掀开帐子,脱鞋上床。

刚躺下,身旁的阿萦就娇娇地依偎进了他的怀里, 口齿不清地道:“您回来了,快睡吧,好困。”

裴元嗣轻抚她睡得红润的面颊, 摸摸身后, 替她掖好露出后腰的被子,两人交颈而眠。

裴元嗣再度醒来的时候,怀中的阿萦已是人去床空。

他掀开被子下床,原来阿萦早已起床备好饭菜等他一块用膳, 因为时辰到了下午, 裴元嗣担心太子与小皇孙的安危,先去了宫里打听情况, 之后两人才一道用了晚膳。

晚些时候两人吹灯上了床, 裴元嗣就把锦衣卫调查到的结果告诉好奇的阿萦, 奶娘举止可疑,看着的确有问题,但眼下锦衣卫还没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裴元嗣猜测, 成嘉帝很可能怀疑昨夜含章宫走水不像是一场巧合与意外, 因此命锦衣卫彻查,事情应该很快就能有一个结果。

阿萦听罢不无担忧道:“大爷,我见您似乎从不与朝中同僚结交,我今日救下小皇孙,会不会被人误会您与太子殿下其实私下交好,给您惹来麻烦?”

“事急从权,不怪你。”

裴元嗣拍拍她纤弱的背安抚道,昨夜含章宫失火他第一个赶到救下太子,要惹麻烦麻烦也是他先惹来的,顿了顿,又忍不住说:“昨晚,你,你表现得很好……”

“才不是!”

阿萦将脸又埋在他的胸口上拱了拱,声音闷闷且很是心有余悸地道:“您不知道昨晚可把我吓死了,我听见小皇孙哭就想起绥绥,我想都没想就冲过去了,走过去之后才突然反应过来,吓出一身冷汗。”

“可我那时都已经过去了,总不能再退回去吧?况且小皇孙那个样子,我实在也做不到忍心袖手旁观,只能咬牙挺着,太子、太子妃的目光落过来的时候,我简直紧张得声音都在打颤,要不是想到您就在我在身边,您会保护我,我真不知该做什么了!”

说着,阿萦半支起身子捧住裴元嗣的脸,杏眼中满是依赖与甜蜜,“幸好有您愿意为我说话,大爷您怎么就这么相信我,就不怕我把事情弄砸了,反而伤了小皇孙?”

说实话,在昨晚之前裴元嗣的确是有些担心的,但当时那种情况下阿萦已经冲了出去,如果说奶娘和阿萦之间他只能信一人,那裴元嗣必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阿萦。

何况他也没有想到阿萦会是这样的勇敢果决,竟敢当众指出小皇孙的奶娘居心不良,在奶娘狡辩的情况下依旧坚持原则,镇定而条理清晰地质问,将奶娘质问得哑口无言、支支吾吾。

这样的阿萦是裴元嗣以前从未见到过的。

生绥绥时沈二夫人设计陷害沈玦,阿萦却能忍着生产剧痛,在他到来之前凭借着顽强的毅力依旧保持头脑镇定,收集沈二夫人诬陷沈玦的证据,这些尚可以说是因为姐弟情深,那么这一次之后,他还能如从前一般固执己见,认为外表柔弱的阿萦就只是一朵经不起风雨、任由他来保护的菟丝花吗?

或许不是,阿萦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强,还要勇敢。

裴元嗣握住阿萦细白的腕子,用男人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语带体恤:“既然你敢站出来,就说明你有充足的把握,和小皇孙的奶娘相比,你的话更坚定也更有说服力,若我是太子,我也会选择相信你。”

阿萦微愣。

今晚的裴元嗣,怎么好像和从前不太一样?

他好像变得温柔了许多……而且,怎么还感觉他是在夸她呢?虽然夸得不太明显。

莫非是她昨晚抱怨他的那些话,他真的听进去了?

阿萦突然凑过来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裴元嗣有些不太自然地垂下眼帘,转移话题道:“明早还有事,时辰不早了,安置罢。”

闭眼欲要翻身,阿萦却眼疾手快抱住他笑嚷:“大爷躲什么,我都听出您是在夸我了!您夸我就夸我呗,怎脸皮儿这样薄,夸完就睡?”又一撇嘴道:“您委实小气,就不能再多夸我一句,我爱听呢。”

都是当娘的人了,夸一句就心花怒放。裴元嗣便觉好笑,扭头看她,阿萦杏眼中颇有几分自得,两人鼻尖对着鼻尖,灼热的气息交缠相贴。

“你不困是吧?”

裴元嗣凤目如火,忽扣住她的脖颈,抬起上身用力缠住她的唇舌。目光再往下落去,在她耳旁低语一句。

阿萦顿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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