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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想来也不会有人给自己和腹中胎儿下毒。
是以郭太医笃定道:“这正是姨娘所中之毒,名为‘相思散’,此毒长期服用会令人心情悒郁,难以排解,长此以往,气淤血滞,五脏失调,瘀阻经络,一场小病就能要了病人的命,郁郁而终!”
到底是有多深的仇恨才会给自己的亲妹妹下这种毒,临死之前还要让她肝肠寸断,生不如死,倘若真中此毒,便犹如坐而等死,即使最后停了毒病人也会心结难解,年纪轻轻香消玉殒。
一桶冷水泼下去,菘蓝哆嗦着清醒了过来,一抬头发现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就站在她的眼前居高临下,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凤目寒光如刃地审视着她,一时惶惶如丧家之犬,心知事情败露。
可她不能说啊,她若是说了她爹娘哥嫂怎么办?
都是她一时糊涂,被沈明淑的几句小恩小惠打动,做出背主之事,她又何尝不是每夜煎熬痛苦,生怕被人发现揭露,如今东窗事发,一切悔之晚矣!
裴元嗣把匣子“咣当”一声扔到菘蓝面前,冷冷地问:“是不是你的匣子?”
菘蓝流泪道:“是奴婢的匣子。”
“匣子里的青瓷瓶装的是什么?”裴元嗣又问。
菘蓝心一横,咬牙道:“奴婢不知,奴婢从未在匣子装过什么青瓷瓶,大爷明鉴!”
裴元嗣也不多问,两个侍卫上来绑住菘蓝手脚,将夹棍强行插.进菘蓝的十指当中,菘蓝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十指连心,犹如剜肉去骨。
满地血泊,菘蓝汗水淋淋地倒在地上,依旧不招。
三七拿着一把钳子走过来,挨个儿拔掉菘蓝的手指甲,拔到第三个的时候菘蓝终于受不了了,哇哇大哭道:“大爷饶命,奴婢全都招,奴婢全都招!是夫人让奴婢给姨娘下药,奴婢只是一时糊涂啊!”
果真是她。
裴元嗣早有预料,神色冷峻平静,额头上青筋却隐隐爆出,黑眸沉沉,宛如酝酿着一场滔天巨浪。
他突然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撷芳院,赵氏正在听小丫鬟耳报神说汀兰馆里刚刚发生的事情,猜测儿子这次会给沈明淑处罚,还是像上次一样不了了之,外面忽传来小厮们的请安声,齐声喊着大爷,赵氏赶紧吐了口中的瓜子皮,笑着走了出去,“嗣哥儿怎么有空来了?”
裴元嗣屏退左右,进去之后告诉了赵氏两件事。
第一件,阿萦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
第二件,菘蓝受沈明淑的指使暗地里给阿萦下毒,阿萦中毒时日尚浅躲过一劫。
赵氏先惊后喜再怒,“阿萦有了身孕?天杀的沈明淑竟然给我大孙子下毒,这蛇蝎毒妇!我当初就劝你别娶她你不听,现在吃亏了罢!我大孙子现在怎么样了?阿萦在哪儿你快说啊!”
“我院子里。”裴元嗣垂眼道。
赵氏急着就要去看阿萦和她大孙子,警告道:“你自己去解决你媳妇儿,我去看我大孙子了,我告诉你嗣哥儿,你一把年纪才有这么个孩子,要是阿萦有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说罢气冲冲地离开。
离开撷芳院之后,裴元嗣思虑许久,又去了一趟怡禧堂。
人证物证俱在,从怡禧堂出来,裴元嗣下令将卫国公夫人沈明淑软禁在汀兰馆内严加看守,等候发落,而家中的管家之权全部交给三夫人陆氏。
等三七来到汀兰馆时,沈明淑还在镇定地指挥着小丫鬟们换下窗上的旧窗纱糊上今年新裁的茜纱。
三七当众说出裴元嗣的命令之后,院内众人皆惊诧地议论纷纷,用异样的眼光审视着这位平日里始终大方得体的卫国公夫人,沈明淑伪装出来的平静终于再也装不下去,宛如精美的瓷器裂开一道道丑陋的痕迹。
人算不如天算,沈明淑怎么都想不到阿萦会在此时有了身孕,还早就预料到她会收买菘蓝给她下毒,将计就计,不仅让裴元嗣成功发现她有孕,还将沈明淑彻底推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沈明淑目呲欲裂,矢口否认,“你混说什么,你含血喷人,我什么时候给她下毒了!我要见大爷,让我出去——”
可惜沈明淑没有这个机会了。
……
裴元嗣神色漠然地听着耳旁女子撕心裂肺的怒骂。
如果可以,他永不想再踏入那院子一步。
他们夫妻二人的情分,早在许久许久之前便已经消磨殆尽,久到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是什么时候。
或许是在他房里的两个丫鬟死得不清不楚的时候,或许是在她哭着要挟他宠幸阿萦的时候,或许是她尖酸刻薄地数落着她亲弟弟的时候,或许是她虚伪地……
裴元嗣慢慢走进了屋里。
阿萦醒了过来,赵氏坐在屋里和阿萦絮絮地说着话,嘱咐她一些孕期的注意事项。
赵氏不放心,又请了两个大夫给阿萦把脉,都说是喜脉,赵氏这才彻底放下心来,笑得合不拢嘴。
大过年的休妻虽说不太好听,横竖她也不喜欢沈明淑,与其忍着日日看这么一张令人厌烦的脸,她宁可被人在背后戳几下脊梁骨,又不会少块肉。
裴元嗣进来,赵氏的笑声戛然而止,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对阿萦道:“你躺着别动,我出去和大爷说几句话。”
两人走到外间,赵氏压低声音问:“怎么样,事情你祖母知道了没,她可有说什么了?”
裴元嗣一眼就看穿了亲娘的心思,皱眉道:“祖母年纪大了,母亲没事别去她老人家面前嚼舌根,事情儿子自会料理妥帖,时候不早了,您先回去歇着吧。”
赵氏遂大失所望。
她是盼着婆母兖国大长公主说句公道话,沈明淑残害裴家子嗣,怎么着不得休了才算交代?但听儿子这个意思,不像是要休妻。
赵氏瞪眼道:“行了行了,就你最明白,还不是差点把自个儿的孩子弄没了,你当初早听娘的话别娶这个沈氏不就没这么多糟心事了。”
见裴元嗣面露不耐之色,忙转了话题道:“阿萦现在有了身孕,你这臭脾气可悠着点,别吓坏我大孙子,还有啊,头三个月胎没坐稳,不许同房,你得忍住了……咱们卫国公府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宝贝疙瘩,不如你干脆就忍忍这一年都别同房了,娘回头再给找个和阿萦一样漂亮的美人……”
“秋娘,把太夫人扶下去。”
赵氏还欲再唠叨,裴元嗣喊来秋娘扭头就掀帘进了屋。
……
屋里实在太热了,阿萦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赵氏出去之后她就解开了中衣的带子,里头只着一件鹅黄色的抹胸,房内温度太高,她渐渐便有些昏昏欲睡,神志不清。
感觉有人在给她掖被子,她扭了扭腰肢,将那只手推开,锦被滑落,露出腰间一截细腻如脂的肌肤,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