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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院,紫苏关上门,愁眉苦脸地跟在阿萦后头。

“怎么了?”

阿萦身子酸乏,因在归仁院沐浴过,便只换了衣服上床趴着。

紫苏走进来,凑进帐子里,“姨娘,你和湛表少爷,你和他,你们……”

其实她从上次就一直想问阿萦了。

阿萦在沈家时是地位卑微的庶女,徐湛则是样貌出众,博学多才的表少爷,她竟不知道,平日在沈家毫无交集的两个人,还会有这样一段过往,这两人瞒得可是真够深的!

阿萦望着头顶的承尘,沉默了良久,说道:“他曾经的确想纳我为妾,在我十五岁的时候。”

那时他刚中了探花郎,春风得意马蹄疾,她做梦以为自己可以做诰命夫人。

即使她拒绝了他,却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位君子,他不曾逼迫过她,甚至在此之前处处维护她,帮助她和弟弟沈玦渡过了许多难关,得知父亲要将她许配给陈裕之后,还曾帮她打听过陈裕为人,劝她谨慎一些,不要太快就定下亲事。

“姨娘后悔吗?”紫苏看着她问。

如果当初阿萦答应了徐湛,或许现在是表少爷的妾,不会如现在一般经历那么多的磨难,而且表少爷看起来很喜欢阿萦,他会对她好。

阿萦就翻了个身,叹口气笑道:“人生哪里会有后悔药,何况就算我那时同意嫁给他,就能确保他会一直护我、爱我,让我一辈子不受人欺凌,衣食无忧吗?”

听阿萦这么说,紫苏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看来,阿萦并没有要与徐湛旧情复燃的想法,幸好幸好。

“你去把酸梅子干拿来。”阿萦忽又翻了个身道。

阿萦最近很爱吃酸梅子干,紫苏应声,刚转身就听身后的阿萦捂嘴“呕”了一声。

胃里像是涌上一股酸水,阿萦忍不住揭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赤着雪白的莲足奔去了净房。

“姨娘这是怎么了?”紫苏追过来,担心地拍着她的后背。

呕了好一会儿胃里才好受了些,阿萦又了洗把脸,由紫苏扶着爬到了床上。

她有些虚弱,小声在紫苏耳旁说了一句。

紫苏闻言又惊又喜,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姨娘怎么会知道?”

阿萦的小日子,到现在已经推迟了有十天。

她身边的丫鬟都没有有孕的经验,因此没放在心上。

前世阿萦第一次怀女儿,似乎也是这种感觉,疲惫,有呕意,还总觉得口里腻腻的,想吃酸的来压一压。

十有八.九,她是有了身孕。

算算日子,这个孩子应是她与裴元嗣回京城后第一次,在山洞里那日怀上的。

阿萦本没想勾裴元嗣碰她,哪想到裴元嗣多日没碰她,再加上想要报复沈明淑,贪得她差点招架不住。

考虑到腹中的孩子,阿萦用了些法子逼他早早结束。

阿萦心情有些复杂,垂眸轻抚着自己的小腹,脸上露出似喜似忧的表情。

紫苏没有注意,有了孩子就有了依仗,尤其是对于已近而立之年膝下犹自空空的大爷来说,惊喜之余,紫苏忙去拿来了酸梅子伺候着阿萦吃了几颗,而后紧张地问她要不要把怀孕的事告诉裴元嗣。

阿萦吃了酸梅子,胃口终于好受了些,却摇头笑道:“还不是时候。”

这样好的机会,她可得找个黄道吉日,给她的好姐姐一个惊喜才是。

-

热闹了一整天的卫国公府,待宴席散尽,已是傍晚时分。

从前院回来,考虑到祖母年纪大可能已经歇下了,裴元嗣脚步一转,就换了个方向,不准备再去怡禧堂打扰她老人家了。

“大爷今晚去哪儿歇着?”三七问。

裴元嗣没有说话,但三七敏锐地察觉到大爷似乎刚才看了一眼锦香院的方向,眼珠子转了转,他善解人意地道:“大爷许久没去看萦姨娘了,姨娘日日盼着大爷过去,大爷今晚不如再去看看萦姨娘?”

今晚不是逢五也不是逢十的日子,但如今大爷都和夫人当面撕破脸了,宠萦姨娘宠到明面上又怎么样?那也是大爷的自由!

裴元嗣脑中浮现出下午时她委屈和疲倦的娇艳面庞,想也没想点了点头。

三七一笑,主仆两人一前一后往锦香院走去。

谁知走到半路,两人就被兖国大长公主身旁的丫鬟给截了下来。

丫鬟说道:“公主请大爷去一趟,说有话与大爷商量。”

这么晚了,祖母会有什么事情找他?

裴元嗣心神一凛,快步去了怡禧堂。

怡禧堂中,兖国大长公主还未歇下,她卸了钗环端坐在松软的榻上,正由丫鬟们服侍着翻看今天客人们的礼物清单,见到大孙子进来,就指了指下首的一个位置让他坐下。

裴元嗣坐下之后,接过丫鬟端上来的茶喝了一口,不经意地发现祖母身旁的小几上摆了几件花花绿绿的小首饰。

有老人家戴的抹额,有香囊、荷包,还有一条毛茸茸的白狐狸毛织锦暖袖。

在这堆精致得令人眼花缭乱的衣物饰品中,有一双厚实的白棉袜子显得格外朴实无华。

裴元嗣禁不住多看了几眼,并且在兖国大长公主看过来时及时地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不知祖母这么晚找孙儿是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

兖国大长公主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孙儿脖颈间几道像是女子的挠痕,顿了顿,淡声道:“肃之,那日在庆国公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愿说,祖母便不去多问,当年你要娶沈氏,是因着老庆国公的旧恩,但这夫妻搭伙过日子,各种滋味却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提到沈明淑,裴元嗣不自觉地皱起眉来,沉默不语。

“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可你要知你不是寻常人,你是陛下亲侄,武官之首,正因身居高位,才更应如履薄冰,这家务事断不了也不能让它悬着。家和万事兴,肃之,我知你胸有沟壑,断不会为后宅儿女私情所牵绊,今日之后,该怎么做我想你心中是有数。”

裴元嗣沉默了许久。

兖国大长公主说完,也不去催裴元嗣给她答复,她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润喉,等她将一整杯茶都喝光的时候,裴元嗣神情肃穆地站了起来道:“祖母放心,三日之后,孙儿便将沈氏的中馈之权……”

“那一半就给你弟媳妇罢。”兖国大长公主说道。

裴元嗣皆应下。

从怡禧堂出来之后,三七并不知道适才怡禧堂中发生了什么,搓了搓手追上去急急道:“大爷,您走错了,那不是去锦香院的方向!”

“不去了。”

裴元嗣头也不回地道。

-

三日之后,管家往汀兰馆送了一半的对牌,沈明淑就什么都明白了。

“另一半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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