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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嗣一个人吃了三大张,又喝了两碗粥才算吃饱。
紫苏看起来依旧没什么精神,阿萦过来陪着她做针线,她神情也怏怏地没精打采。
“是不是先前的药不管用?”
阿萦说着手向着紫苏的腿伸过来,紫苏的身子就情不自禁觳觫了一下,避开她的手道:“没事……姨娘以后不用每日都来看我了。”
阿萦闻言手顿了顿,看着紫苏温和地笑,“那怎么能行,如果不是你,我今日早就成了那些山匪的刀下亡魂,我感激你都来不及呢。”
“况且丁嬷嬷走了,我平日里也没人说话,和你坐在一起心里才能踏实一些,紫苏,难道你是不欢迎我吗?”
“不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那我每日给你带的东西,你为什么都不吃呢?”阿萦委屈道:“紫苏姐姐,你该不会是以为我在这烙饼里下毒?”
紫苏霎时脸色惨白,双目直直瞪着阿萦,仿佛被人钉在原地。
“逗你玩呢,姐姐不会当真了罢?”
阿萦忽掩嘴扑哧一笑,笑靥如花的眉眼中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烂漫,莫说是大爷,就连紫苏自己看着都心生亲近喜爱。
比起精明强干的夫人,有哪个下人不喜欢自己的主子体恤和善呢?
阿萦从紫苏房里出来,在院中的墙架上采了几束开得正好的粉蔷薇插.进珐琅景泰蓝的大花瓶里做成瓶花。昨日下了一场雨,冲散了六月空气中的闷热,越往北的地方夏季越清凉,比起烧火炉似的的京城,灵州凉快得像是一座避暑山庄。
裴元嗣回来看到的便是穿着一身葱绿撒花窄袖褙子的阿萦,阿萦背对着他像是在叠衣服,一边叠衣服一边和身旁的小丫鬟有说有笑,笑声清脆悦耳。
屈身时一把袅袅的细腰弯成一个圆润挺翘的弧度,耳边落下几缕细细的青丝,她伸手撩到耳后,露出秀美白皙的侧脸。
裴元嗣低低咳嗽一声。
阿萦忙转过身去,欣喜道:“大爷回来啦!”
丫鬟识趣地退下去。
她几乎是又蹦又跳地跑到了裴元嗣的身边,拉着他的手边笑边飞快地道:“大爷今天怎这么晚回来,您累不累,饿不饿呀,我给您做了您爱吃的豆腐松茸汤,您上不是说喜欢吃么,我还在里面加了一些在后院采的野菜,味道肯定比上一次还要鲜美……”
拉着裴元嗣到屏风后换衣,她一句接着一句的妙语连珠,裴元嗣几乎插不上话,目光无意扫到桌上那一瓶正在盛放的蔷薇花,一簇簇仿佛正值妙龄的少女,秾丽可爱,娇美欲滴。
视线再度回落到眼前女孩儿的身上,杏眼亮亮的,唇儿红红的,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青春活泼的气息。
裴元嗣便摸了摸她的头,“嗯,待会儿我尝尝。”
阿萦就像是受到鼓励的孩子,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变得羞涩起来。
用完午膳裴元嗣就离开了,阿萦躺在床上一个人小憩,睡醒的时候裴元嗣就坐在她的身旁靠着大迎枕看书。
“醒了?”他问。
“大爷,您还没走呢?”阿萦刚起床,嗓音软软地带着点哑,凑过去自然而然地搂住了他的腰,将脸埋在男人腰窝里亲昵地蹭了蹭。
裴元嗣摩挲着她细软的腰肢,合上书道:“起来换衣服,带你去个地方。”
作者有话说:
感谢大家支持正版,文案因为写不了太多细节我后期就一直没改,评论区大部分都是看了文案就进来扭曲剧情的,大家不要去理他们坏了自己的心情。
第5、16章改的大部分都是男女主互动,稍微沾点暧昧的描述连脖子以上都锁,因为不可能修改的连脖子以上都没有就只能删除一些内容,委屈大家只能发挥想象力脑补一下了。
明天的更新以及以后的更新咱们都调整到晚上18:00
第28章
灵州有一片广阔无垠的草原, 草原上有成群的骏马和羊群,等到每年秋天马儿膘肥体壮的时候灵州都会向朝廷献马, 这里靠近北方的漠北草原, 许多周人耳濡目染,习俗潜移默化中就带了几分北方草原民族的彪悍与豪爽。
妇人们更是个个生得身体高大健美,原来能牧马的不只有男人, 还有女人们,她们有的甚至不必遮面便能骑着马在草原上来回地追逐欢笑,看得阿萦羡慕不已。
可惜她不会骑马。
阿萦遗憾地看着收在她腰腹间的那双大手, 裴元嗣一纵马,照夜白马蹄得得地向前跑着,阿萦赶紧握住男人紧绷的双臂。空气中新鲜的草泥气息好闻极了, 慢慢地阿萦紧张的心弦放松下来, 闭上眼睛感受着从耳旁远去的微风与温度。
少顷照夜白寻至一处,裴元嗣先下了马,再将阿萦也从马上抱了下来。
“这是哪儿?”她好奇地问。
过了草原步行五六里是一处屯田,远处身着短褐的农夫们热火朝天地收割着小麦, 汗如雨滴, 脸被头顶的太阳晒得看不出本身的颜色。
“屯田。”裴元嗣目光远眺而去,神情沉凝。
说是屯田, 实则是戍边守将的私田。
大周自开国初太.祖皇帝便将全国的军队编制为卫所, 同时隶属五军都督府与兵部, 长官级别由高到低分别为卫指挥使、千户、百户、总旗、小旗。卫所中的军户世袭,战事打仗,闲时务农, 自耕自守, 自给自足, 基本不花朝廷一分钱。
开国之初战事频繁,军队战斗力非常勇猛,但时日一长到了如今和平年代腐败遍地滋生,高级军官奴役卫兵为私奴、侵吞军田的事情几乎已是屡见不鲜。
这些务农的农夫们不是旁人,正是被军官们强迫掳来耕种的军户,而这些耕种的屯田则名义上属于朝廷的军屯田,实则根本就是高级军官们的私田。
两人一连来草原闲逛了几天,来时只是随意欣赏着风景,但每每回去后裴元嗣就仿佛有心事般神情很沉重。
阿萦就明白了,裴元嗣不是出来带她闲逛的,只是借着带她出来游玩体察民情。
她没有打扰他,静静地欣赏着周围远去的景色,猜想裴元嗣是看到了那些屯田里务农的军户才会如此。
莫非是那些军户有什么问题?
阿萦在母亲林氏在世时留下的手札中看见过,她的外祖父林奎未出事前曾官至刑部侍郎,就是因为调查了一件兵丁营私案不了了之之后被人构陷牵扯进了成王谋反案,致使全家获难下狱。
封疆大吏总揽边疆军权,时间一长难免藏污纳垢,外祖父大半辈子清正廉洁、淡薄名利,林氏便怀疑父亲是因为某桩案子得罪了大人物,可惜她一介弱女子无法得知当中隐情,年代久远,阿萦更是一头雾水。
阿萦暂且收了心神,暗忖自从在常山遇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