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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眉眼一寸寸沉了下去。

于是打那天之后,常有人看见素以温和儒雅著称的徐阁老被刚娶回门的小妻子一句话噎得哑口无言。

3.《嫡兄》

栖宁生得一副冰肌玉骨,妩媚动人,却因是外室带进谢家的外姓女,自小不受宠爱。

嫡母面慈心冷,父亲死后,还时常苛待于她。

一日,大兄谢承州自战场得胜归来,满府欢欣雀跃。

谢承州小时便极厌恶栖宁,对她从没好脸色,栖宁心知肚明,更加如履薄冰。

但大兄恪守礼节,严谨自制,在外人眼中是一名极端方的君子。

从前,栖宁也是这么以为的。

直到那一夜,她跪在大兄面前,红着眼求他:

“阿兄,求你救救他,我愿做任何事。”

孰料大兄却一改往日的端方,勾起她的下巴,轻笑着反问:“任何事?”

对上他阴沉掠夺的眼神,栖宁面色刹那苍白。

第24章

沈明淑披衣坐在镜台前, 对着菱花镜一下一下地梳着长发。

卸去脂粉后镜中的女子脸庞苍白,唇色无华, 憔悴且消瘦, 沈明淑苦笑一声,曾几何时,她也是肌肤莹润的二八少女, 想娶她的人踏破了庆国公府的门槛。

可她偏偏就看上了裴元嗣,那个从十五岁时在人群中见他的第一眼就再也挪不开的男人,所以哪怕是等他三年, 哪怕是用尽手段将他从旁人的手中夺过来也在所不惜。

她知道他是一个心怀天下的男人,永远不可能将目光停驻在她一个女子的身上,但她从来都不后悔嫁给他, 更不后悔把庶妹送上丈夫的床榻。

等她有了孩子, 国公府有了世子,阿萦算什么,赵氏又算什么?她和丈夫两人之间从此之后将再也没有隔阂,一切都会回到从前。

她只需要咬牙忍过这一段去。

咬咬牙, 马上就能过去。

沈明淑闭上眼, 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出男人和少女在床上翻.云.覆.雨的场景,她突然心酸得想落泪, 用力掰断手中的篦子, 狠狠将眼中的泪意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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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之后我要去灵州巡边, ”裴元嗣没喝那茶,看着她道:“你长姐要我这次带上你。”

阿萦脸上的血色褪去了一些。

裴元嗣在试探她?

适才气氛那样好,他分明已有几分情动, 却还是能这么快地从意乱情迷中恢复理智, 阿萦都有些佩服裴元嗣了, 寻常男人看见美人投怀送抱,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不过正是这样意志坚定的男人,反而勾起了阿萦的好胜心和报复欲。

她一定要得到裴元嗣的真心,要让裴元嗣为她失去理智,神魂颠倒,成为她手中复仇的利刃。

所以这个问题,她究竟是应该表现得高兴、羞涩,感激长姐与裴元嗣对她的恩赐,还是该表现忧虑一些,以显示她对长姐的疼惜与关心?

裴元嗣锐利的凤目紧紧地盯着阿萦。

只见阿萦在听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眉梢悄悄地挂上欣喜与雀跃,圆圆的杏眼一亮,璀璨如星子。

旋即却又似乎是想到什么似的轻蹙起眉头,转喜为悲,略带愁苦地低下了头去。

“怎么,不高兴?”裴元嗣指尖敲在桌上,语气漫不经心。

“大爷,您今夜,去陪陪长姐吧。”

阿萦揪着胸口的系带,像是挣扎了许久,开口低声道:“妾身没有不高兴,大爷不嫌弃妾粗鄙,肯带上妾出去见世面,妾欢喜都来不及。”

“可是妾身看长姐这几日心情一直不好,大爷您不知道,外面那些人都说长姐……长姐,妾身听了都很生气!长姐心里有多苦,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您还有两日就要走了,长姐却要把您推到妾身房里,妾身真是心疼她!”

“外面人说什么?”裴元嗣皱眉,这事他还真不知道。

沈明淑好面子,绝不可能把信成郡主讥讽她的那些话说给裴元嗣听,裴元嗣更不是个足够关心妻子的男人,尤其是沈明淑吃偏方落下病根之后,一个月基本上大半个月都是在归仁院或外院歇着。

阿萦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裴元嗣沉下脸来,“倘若你胆敢有所隐瞒,打死了事!”

阿萦吓得慌忙跪下,“妾不敢隐瞒!是、是外面说人说长姐善妒,妾也就是听下人多说了几嘴,其他的一概不知,绝没有想隐瞒大爷,大爷不要罚妾身,求求您!”

话说到最后声音都颤了起来,身子哆嗦,眼中泪光直打转,再没了适才与他对视时的羞涩感激。

裴元嗣冷冷地看着阿萦。

其实阿萦说的这些话,他虽不知,却早有预料。

可他仍不能确定她究竟是装的还是天性如此。

他的谨慎不容许身边留有一个别有用心的女子,这样的女子会带坏世子,搅得家宅鸡犬不宁,他不愿自找麻烦,所以有时会对妻子与母亲做的那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不想如父亲般一辈子宠妾灭妻,把卫国公府的名声都毁在风流好色之上。

他审视着阿萦的眼睛,阿萦的眼睛干净剔透,没有丝毫杂念,一眼就能望到底。

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她的眼睛告诉他,她没有说谎,除非她的掩饰手段做到了天衣无缝。

但她今年只有十五岁,这样的小姑娘心机不可能会欺瞒得过他。

如若她别有用心,此时便不该将他推到妻子的房中去。

裴元嗣抬起阿萦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阿萦跪在他的膝下,身子娇娇的小小的,眼圈泛红,纤长的睫毛上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湿漉漉的杏眼宛如麋鹿一般又畏又惧地仰望着他,仿佛他就是她头顶的天。

她的顺从与畏惧成功地取悦了男人。

裴元嗣既答应了沈明淑,今夜便不可能再回到她的身边。

更何况如今箭在弦上……

裴元嗣倏然将阿萦打横抱起。

……

阿萦面上渐生不胜之态,肌肤都泛起了一层艳若桃李的红.潮,事.后宛如脱力一般绵软地倒入被褥中。

裴元嗣却十分神清气爽,缓缓吐出胸口闷的那口浊气,下床穿好衣服准备去沐浴。

阿萦缓了片刻也忍着酸疼起身穿衣服,这时裴元嗣又忽地撩开帐子看过来,阿萦唬了一跳,立即双手抱住泛青的双肩,惊慌失措地把自己都藏进了被子里,只露出噙着泪光的一双杏眼怯生生地看着男人,仿佛是害怕他又要来做些什么。

裴元嗣:“……”

裴元嗣绷住脸,装作没看见一般取过自己的亵裤去了净房。

……

翌日一早,裴元嗣准时在第三声鸡鸣响起的时候醒了,眼睛有些发红。

他身旁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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