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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地扭回了头。

他顶着一小块红色的布料, 窸窸窣窣地挂回了梵楼的脖颈。

“阿楼。”

沈玉霏用蛇尾磨蹭梵楼的蛇身,“阿楼,你看本座给你准备的嫁衣!”

他只字不提先前自己偷偷穿嫁衣之事,只一个劲儿地“蛊惑”:“合籍大典时,嘶嘶——你穿此身与本座行礼,一定人人都夸你俊俏。”

梵楼沉默地匍匐在地上,由着沈玉霏在自己的身上来回游走。

其实穿不穿嫁衣,对妖修而言,并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他眼中只有宗主一人,心里也只有宗主一人,纵使穿上嫁衣会被世人耻笑,只要宗主开心,就不是什么要紧事。

但沈玉霏方才顶着红绸探身靠近的画面,让梵楼心痒难耐。

凡间嫁娶,丈夫会挑起新妇头上的喜帕。

梵楼知道,沈玉霏没那个意思。

但联想到方才看见的,宗主穿嫁衣的模样,妖修已经幻想出了沈玉霏嫁与自己的模样。

“嘶嘶——”黑蛇吐了吐信子,小心翼翼地盘起身子,遮遮掩掩地将某处的异样藏匿在了身下。

“阿楼,本座还给你准备了聘礼。”

没有人教过沈玉霏俗礼,他便不知道,合籍大典前,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就比如现在,他想叫梵楼高兴,便弹到地上,一拱一拱地游到装满了聘礼的箱子边,拿三角形的小脑袋顶聘礼的箱子:“阿楼,这些都是本座喜欢的法器。”

他将箱子顶到梵楼面前,无声地攀上去,最后在箱子的盖子上,得意得盘成一小团:“你还想要什么,说与本座听,本座都满足你。”

梵楼的视线平静地从无数装满了奇珍异宝的箱子上划过,最后停留在嫁衣上。

“嘶嘶——本座喜欢,你也一定喜欢。”沈玉霏注意到梵楼的视线,又从箱子上游下来。

他三两下缠住黑蛇,喜滋滋地呢喃:“等吉日,你穿此身,绕忘忧谷三周,必定一鸣惊人!”

沈玉霏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没有注意到梵楼暗搓搓地抬起蛇尾,勾着一小片布料,又将他的脑袋遮住了。

沈玉霏晃着脖子,顶着红绸狐疑道:“做什么?”

梵楼摇头,看他再次掀开头顶的布料,仿佛再一次掀开了喜帕,口干舌燥地唤了声:“宗主。”

沈玉霏当他还有要求要提,心情颇好地凑过去:“嗯?”

梵楼看着将蛇首贴在自己颈侧的沈玉霏,半条蛇身都酥了。

梵楼没有再说话,而是抬起蛇尾,与他晃晃悠悠的尾巴紧贴子在了一起。

沈玉霏:“……”

沈玉霏默了会儿,羞恼道:“本座刚与你双修过!”

梵楼垂下眼帘,将尾巴与他贴得更紧了一些。

沈玉霏的蛇身一弹:“阿楼……阿楼你做什么?”

“属下不做什么。”梵楼当真只是将蛇尾与沈玉霏的蛇尾贴在一起,其余的事,半点没有做。

但即便如此,沈玉霏还是领会了妖修先前反反复复对自己的提醒——蛇妖的尾巴碰不得。

原来,真的碰不得。

稍稍一碰……就浑身酥软,完全提不起力气。

他拧着蛇身,试图将尾巴抽回来,可惜梵楼贴得极紧,无论他如何游动,那条粗长的黑色蛇尾最终都会贴过来,磨磨蹭蹭地滑动。

沈玉霏赌气般盘成一小团,对着梵楼的脑袋“嘶嘶”地吐信子。

梵楼眨了眨眼,也跟着将蛇身盘了起来。

只不过,他用身体将沈玉霏圈在了怀中,蛇尾不依不饶地紧随而去。

“阿楼!”沈玉霏忍无可忍,作势要化身为人。

梵楼幽幽的说话声却在此时,在他的耳畔响起:“宗主刚刚说了,无论属下想要什么,都会满足。”

“……属下想要你。”黑蛇无声地将沈玉霏绞紧,鲜红细长的蛇信在暗红色的蛇鳞上来回滑动,留下一道又一道,暧昧的水痕。

“本座……本座岂是你……”沈玉霏被舔得浑身一个激灵,在理智上,想要拒绝,在感性上,却已经放松了蛇身,瘫软下来,放任黑蛇的蛇尾牢牢地卷住下半身——化身螣蛇的梵楼急促地吐息,掩藏着凶器的鳞片打开一条缝。

沈玉霏忍不住往身下看。

当他看见缠住自己的黑蛇,下腹微掀的蛇鳞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他知道,蛇性本淫。

他也知道,梵楼不论是真人还是人身,都能让他沉浸在每月十五才会爆发的情毒中,无法自拔。

可是,以蛇身亲眼目睹,还是叫他惊异不已。

黑蛇将小蛇压制在身下,尖牙抵着七寸,完全没有压制的意思,却实打实地占据了上风。

沈玉霏有一搭没一搭地吐着气,因信任梵楼,即便身处劣势,依旧保持着一份冷静。

“宗主……嘶嘶——宗主!”

鳞片终究是掀开了。

小蛇扭来扭去,蛇鳞刮过赤红色的嫁衣,在他们的眼前掀起了滔天巨浪。

鲜血淋漓,血肉横飞……一切的一切,都是妖修与人修的累世仇怨的点缀。

横亘在沈玉霏与梵楼之间的沟壑,其实多如牛毛。

但沈玉霏不在乎,梵楼就更不会在乎了。

妖修在一刹那间,回到了很多年前,沈玉霏还不是合欢宗的宗主,而他也并非宗主的双修人选的年月。

沈玉霏从玉娇娇那里得知,修炼《白玉经》,必须得抵抗得住内心深处迸发而出的“欲望”。

情也好,爱也罢,哪怕是恨,也不能过多得在心间逗留。

而他被剥夺而走的东西,尽数在一条开了灵智,什么都不懂的黑蛇的心里生根发芽。

梵楼在沈玉霏的身上,学会了情爱与欲望。

如今,这些情爱与欲望彻底焚烧成了燎原的火,照亮了妖修的真心。

黑色的蛇绵延如浪,恨不能将沈玉霏完完全全地缠在怀中。

沈玉霏自顾不暇,当然也就没心思去想,梵楼的每一个动作,代表了什么意味。

但在梵楼的眼里,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弥补当年的遗憾——想当初,他没能闯进客栈,将沈玉霏从玉娇娇的手里抢下来,唯独学会了两味不能为外人道的情愫。

现下,他已经可以带着这些深深扎根在心中的情愫,与沈玉霏纠缠在一起。

十五刚过,沈玉霏又以蛇身,与梵楼亲近了好几回。

他也不知道梵楼是怎么了,总喜欢叫他缠住一小截嫁衣的袍角。

“本座穿给你看就是。”

沈玉霏还当梵楼是想看自己穿嫁衣,短暂的犹豫过后,想到合籍大典上,是妖修穿嫁衣,哪怕大典结束以后,怕也是没机会看了,便别扭道:“你等着。”

言罢,当真向嫁衣游去。

谁曾想,黑蛇抢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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