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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霏与梵楼的关系如何,他一个外宗弟子, 从何得知呢?

不过, 商时序可是听说过,沈玉霏不停地换男宠的恶名。

这……这毕竟是合欢宗, 他难不成, 还能给沈玉霏算出个“从一而终”的卦象吗?!

即便梵楼是沈玉霏的心头好, 商时序也不敢胡诌出一个这样的卦象出来。

“……只是, 梵道友想算出个什么样的卦象?”商时序小心翼翼地询问,“沈宗主——沈宗主晓得你的心思吗?”

若是知道也就罢了,梵楼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起码说明, 沈玉霏是默许这样的痴缠的。

但若是不知道——

商时序想到沈玉霏,后颈都开始发麻了。

合欢宗的宗主, 但凡想要对他出手, 只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可话又说回来,他面前的男修, 又是什么好相与之人吗?

商时序颤颤巍巍地抬起头, 脑海中浮现的, 是梵楼化身为遮天蔽日的黑蛇时的模样。

这……这可是妖修!

“梵……梵道友……”

“晓得。”梵楼不知商时序的纠结,只实话实说,“你且算就是。”

商时序闻言,心放下不少,将手中的扇骨展开,绕着梵楼转了两圈,嘴中念念有词。

缩在梵楼墨发中的沈玉霏好奇地探出了头。

他见过商时序算卦,但每每看见,还是觉得奇妙。

与寻常修士不同,玄机门弟子,毕生所求,不是修为,而是天机。

与天交流,难于上青天。

沈玉霏试图搞明白商时序身上流动的灵力如何避开天道的眼睛,却以失败告终。

他有些不甘心地用尾巴拧住梵楼的发梢。

“宗主……”

梵楼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闷哼。

商时序手中的扇骨也恰好掉落在了地上。

“让小生瞧瞧,让小生瞧瞧!”

说到底,商时序心中的激动还是大于恐慌的。

是问,整个玄机门内,又有几人,像他一样,有机会为妖修算卦?!

商时序敢肯定,即便是现在的掌门,也没有自己这样好的运气。

“让小生瞧瞧——咦?”商时序急不可耐地拾起扇骨,脸上却有一瞬间的空白,“怎么……怎么又是空的?”

他话音未落,沉默的梵楼忽而拎着他的衣领,向后狠狠跃去。

平地里一声惊雷。

粗长的紫黑色闪电从天而降,正正好披在商时序方才站着的位置,倘若梵楼再慢一步,他此刻就不是站在原地愣神了,而是成为一滩焦炭。

“这……”商时序抓着扇骨的手一颤,“天道!”

他面色古怪地望向手中的扇骨——那扇骨可不是俗物!

那是商时序的师父,从某个秘境中寻来的宝物,说是可以避开天道的眼睛。

这样的东西对其他门派的修士而言,实属鸡肋,可对于玄机门的修士而言,此物就是至宝。

自打商时序得了这么一件宝物,算卦时,如有神助,甚少再被天道责罚。

况且,就算真的被天道察觉,通常,也不会直接遭受天雷。

商时序心有余悸地望着地上的深坑,看向梵楼的目光,莫名地带了一丝怜悯:“梵道友,小生无能为力。”

商时序双手在身前交叠,行了个大礼:“小生算不出你与沈宗主的姻缘。”

“好。”梵楼自然也感受到了天道的阻拦。

妖修盯着地上焦黑的深坑,金色的眼睛里闪过莫名的光。

天道降下天雷,是恼火于他与宗主的结合吗?

梵楼转身离开了桃花林。

其间,在他头顶趴着的小蛇一直很安静,没闹,也没“嘶嘶”地叫唤。

直到回到临月阁内,沈玉霏才无声地化身为人,趴在梵楼的背上,将手指摸索着探到身前,摸妖修的脸。

“宗主。”梵楼察觉到嘴前的面罩被摘下,迟疑地转过身。

他将柔软得像蛇一样的沈玉霏环抱在身前,“宗主可是因为那道天雷——”

梵楼话音未落,就被沈玉霏的冷哼打断:“本座何时畏惧过天雷?”

沈玉霏没好气地用手指戳梵楼的腮帮子:“本座在幻境中,看你与天雷抗衡,也没有畏惧的模样,怎么回了忘忧谷,就开始畏首畏尾了呢?”

“属下……”梵楼因为沈玉霏乱戳的手指,说出口的话听起来都有些含糊了,“属下并不畏惧天雷,属下只是怕——”

梵楼金色的眼睛黯淡了下来。

妖修与人修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

如若,连天道都看不过眼,让宗主的修行之路更艰辛,怎么办?

“别胡思乱想。”沈玉霏哪里看不出梵楼在担忧什么?

他嗤笑一声,“本座的修为如何,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即便精进得慢些,能压制得住本座的人也不存在。”

“……阿楼,本座不需要你去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沈玉霏捧住梵楼的脸颊,先用拇指蹭了蹭那双微微湿润的薄唇,继而凑过去,若即若离地磨蹭,“本座只想知道,你为何要找商时序算卦。”

命运天定,是凡人才信的鬼话。

修道之人,注定了逆天而行。

沈玉霏了解梵楼。

这妖修心思单纯,不大的一颗心里,装的全是他。

别说今天的天雷,只是惩罚商时序算了不该算的东西,就算那道天雷当真是劈向妄图与人修在一起的妖修,梵楼也会顶着雷而上,心中生不出半点退缩的心思。

“属下……担忧。”梵楼抿了抿唇,偷偷用舌尖舔着沈玉霏的指尖,“属下……怕宗主心里有了旁人。”

沈玉霏闻言,微微蹙眉:“你如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旁人胡说也就算了。”他咬牙,“你一直陪伴在本座的身边,你难道不知道,本座除了你,就没有过旁人了吗?”

梵楼承受着沈玉霏的怒火,抱着他,缓缓走到贵妃榻前,从善如流道:“属下知道。”

“……但属下依旧担心。”

妖修将沈玉霏轻柔地放在狐皮上,直言:“属下知道,自己可以做主人最听话的一柄刀,最忠诚的一条狗……可属下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一直陪伴在主人的身边。”

梵楼将头埋在他伸出来掌心里:“属下不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不会被主人厌恶。”

毕竟,他的欲望是那样的大逆不道,也是那样的肮脏。

他早已不满足于与宗主双修。

他想将宗主关在临月阁里,日日缠绵。

最好……最好是沉沦在情/欲里,半点清明都不曾有。

梵楼厌弃着这样的自己,却又不可避免地沦落到不堪的深渊中去。

即便有今日的天雷做警告,他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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