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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少宗主知道自己的屋友已经更换?
狐狸眼中闪过看好戏的笑意,青宣上君指尖扫过宣纸上的一个个名字顿住,他报出了下一个进来接受询问的弟子名字。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夜色已深,要不是瀛洲学院在小径的周围都设有荧光石,虽然光芒微弱但也足以照亮来路与去路。
树影给裴君珩披上如纱的沉沉阴影,裴君珩从袖中拿出他的玉简。
他很久没有用过玉简了,和闻清音不同,并没有多少人会与他发送短讯,就算是发送也不外乎是有关万昼剑宗的事情。
一点开玉简里面果然有了赤霄剑尊的许多短讯,裴君珩才看了一眼就将玉简又放回了衣袖中。
至于在裴君珩回到万昼剑宗之后赤霄剑尊会不会对裴君珩大发雷霆,再动用刑罚,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
现在瀛洲学院的时光对于裴君珩来说宛若偷来似的那么美好,就像不敢戳破的幻梦,不想清醒只想永远沉溺下去。
眼前浮现出闻小门主张扬明艳犹如三月春杏的面孔,剑修自己都没发现冰封的眉眼流淌过融融春水。
他在闻清音面前总是亦步亦趋,闻清音就像是海内仅存的唯一神明,独属于裴君珩的神明。
每一次的亲吻每一次的追随,都虔诚的宛若朝圣。
谎言是贪婪的无法填满的深渊,裴君珩心中藏匿谎言,犹如行走于深渊之际。
与玉笛越是亲密,越是无间,对失去的害怕恐惧像赶走不了的阴霾隐在裴君珩的心上。
想不到方才还被青宣上君称赞心坚若磐石的剑修,也有如此害怕的时候。
阴云之下的龙脊山被笼罩在风雨之中,可是隔在风雨龙脊山之后的,是他和闻清音再无任何联系的三年。
裴君珩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闻清音的风险了,他无法冒险,也不自信闻清音会对他产生爱意。
他只想与主动扑入他怀中的蝶多待一会,哪怕一分一秒,即是恩赐。
沿着通往落星院的小径上走去,剑修的步伐很快。
在因为前进的步伐而不断被抛在身后的树木灌丛之中,裴君珩的眼前蓦地浮现出闻小门主展唇而笑的画面。
现在的闻小门主是否已经倚在床榻上沉沉睡去,连雪白的脸颊上都被印出酣睡的鲜红红印;还是说闻小门主正翘着腿等待一个未归的屋友,屋内温暖的光芒照的小门主的脊背纤薄,像是下一秒就能生出展翅而飞的蝶翼。
一旦想到闻清音,连步伐都会变的轻快。
或嗔或怒,或娇或笑。
闻小门主生来就是让人抱在怀中宠着的。
落星院的大杏树如往常一般缀着满树冠的娇嫩粉花朵,只是今日不知什么缘由,原本密不透风层叠在一起的花朵竟然落下许多,在落星院的院中铺上不浅的粉色一层。
仔细看去,树冠上的花朵确实也稀疏许多,像是在预示什么。
裴君珩踩在满地残红上的脚步一顿,他经过大杏树,经过闻清音特地自己开辟的灵田,经过飘上落花的台阶。
剑修停在紧闭的屋门前,屋内没有一丝光亮,和今晚的夜色一样沉寂。
手碰上木制的房门,作为落星院的屋主,只稍稍用劲就能将房门给推开。
虽然没有照明,只有隐约的月色朦胧,但裴君珩还是清晰无比地看清屋内的景象。
齐齐整整,就如他们离开之时,没有任何变化。
闻清音并没有回到落星院。
这个隐含着不好预感的结论呼之欲出。
裴君珩的脸蓦地冷了下来。
甚至都没有关上屋门,他转身径直走出了落星院。
他要去找他的玉笛。
“小门主会觉得今日之事与我有关吗?”
池非浅的声音温润,但温润声线之下的其他情绪明晃晃的无法遮掩。
似还是因为先前芳华庭发生的事情懊恼,池非浅给自己面前的杯盏倒上茶水,然后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要不是池非浅将那茶叶看的清清楚楚,他都要以为池非浅这是在借酒浇愁了。
先前他来到落竹屋后与早就等待在这的池非浅会合,之后两人就走进了这座新院落。
落竹屋的构造分布和先前訾蜀之与池非浅所同住的落荷屋有些相似,皆有两间独立的卧房供两位屋主休息。
这样想来落星院那奇特的构造果然是难得的独一份。也不知道闻清音与裴君珩怎么会运气好到如此地方偏偏就一起住进了两床之间仅有薄纱相隔的落星院。
没想到池非浅一开口就是关于今日宴会上的事,原本听到池非浅的那句话还以为池非浅在这有什么大事等着他呢。
闻清音指尖转着茶杯,眼神落在池非浅面孔上,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
等待回答的池非浅似是苦笑了一下,那自嘲般的苦笑一下子消失不见,他又回到了那副嘴角挂笑的模样。
闻小门主秾丽的脸在光下如同闪闪发光的宝石,让人移不开目光。
“小门主今日收到聘礼的感觉如何?”池非浅抬眼,笑着看向闻清音。
被迫开始回忆众目睽睽下被珍宝淹没画面的闻清音抓着茶杯转的动作停了下来,怎么话题这么猝不及防地转到了他身上?
再抬脸闻清音的表情显然不愉,他冷声:“不如何。”
好不容易才将这糟心事给忘记,池非浅反倒还敢主动在他面前提,当真是惹人不痛快。
“我看那么多珍宝,闪耀诱人,何妨不是一种福气呢?”在后面的问句上池非浅拖长了语调,这似笑非笑的语气听的闻清音差点就要紧握双拳。
放下快被自己转晕的茶杯,闻清音终于忍不住瞪了池非浅一眼。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云中仙门的小门主被瀛洲学院的灵修下聘书可不是多荣幸的事情,如果可以时间回溯,闻清音只想回到永乐在芳华庭边上找到他时就将永乐给打晕,最好是要等到宴会结束后才醒来,省得搞出这么多幺蛾子。
平白让芳华庭的所有人看了个笑话。
被闻小门主瞪了一眼的池非浅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低下头笑了起来。
就这样胸腔震动地笑了好一会,池非浅举起桌上还未饮完的茶杯一饮而尽。
再放下茶杯时,池非浅面上的笑意渐渐隐了下去。
“我总在想我为什么永远不如哥哥。”
池非浅低下头,沉闷的声音低低响起,像是好不容易泄露出的心语。
刚说完这句话池非浅就紧闭嘴唇,可是这句轻的好像立马会消散的话语立马被闻清音捕捉。
还在闲的把玩茶杯的闻清音猛地转头看向池非浅,正巧对上池非浅抬起脸看过来的眼。
光照在池非浅的脸上,池非浅的五官看的更加清晰。
池非浅和青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