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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证明温度的冷酷。

许知南小时候经常听家中的老人说,冬至不吃饺子会冻掉耳朵,所以从幼年时起,她每年的冬至都必须吃一顿饺子,因为她害怕自己的耳朵会被冻掉,然后就不美丽了。

她晚上下班时间和林嘉年差不多,但公司离家近,所以至少能比他提前一个小时回家。

冬至这天晚上下班后,她先去了一趟超市,买了韭菜猪肉和大虾,准备自己回家包饺子。

但是在此之前,她从来没包过饺子,每一个步骤都是对着网络上的教学视频学的,人家美食博主自己买鲜虾,她也跟着买鲜虾;人家美食博主自己剔虾线、剥虾皮,她也跟着自己剔虾线、剥虾皮;人家美食博主拨剥虾仁之后处理肉馅,她剥好虾仁之后处理自己被小刀拉了好几下的可怜手指头。

用创可贴把自己手上的刀口全给包起来之后,她聪明地带上了一次性手套,继续跟着视频博主的操作拌饺子馅。

林嘉年到家的时候,她都已经包了二十多个饺子了,还严谨地确保每一个饺子里面都有一个虾仁。

林嘉年一走进厨房,她就迅速地朝着他伸出了自己的手,向他展示贴在自己手指头上的“勋功章”,煞有介事地邀功:“你看我为了包这顿饺子付出了多少?手都烂了!”

林嘉年怔了一下,看了看她满是黄褐色创可贴的手,又看了看盆中的饺子馅,张了张薄唇,却没吐出任何声音,轻叹口气,声色温和地回了句:“我来包吧。”

“你去烧水吧。”她一边认真地捏饺子皮一边相当自信地说,“我快包好了。”

她足足包了四十个饺子,但自己却只吃了十一二个,剩下的将近三十个饺子全让林嘉年吃了。

饭后,林嘉年收拾厨房,她窝在了沙发里看电视剧,一整晚都没有什么异常,直至深夜。

她又在半夜被冻醒了,醒了之后才发现林嘉年不在身边,卧室的房门还是紧紧地关闭着的,她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喊了声:“林嘉年?”

然而他却没有回应她。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打开房门后,客厅内也是一片黑暗。

“林嘉年?”她茫然地走出了卧室,隐约听到了从卫生间里面传来的奇怪声音,快步朝着那里走了过去。

隔着一层紧闭的房门,她听到了难受的呕吐声。

门缝没有透光,说明里面的人没有开灯。

她立即抓住了门把手,却没把门打开,门从里面被反锁住了,然后她开始用力地拍门,一边拍一边担忧地喊:“林嘉年?林嘉年你怎么啦?”

回答她的是马桶的抽水声和水龙头的哗啦流水声。

水声湍急,带着惊慌。

好大一会儿之后,卫生间的们终于被打开了,林嘉年从里面走了出来。

夜色昏暗,她看不太清他的脸,但还是能够从他微弱的呼吸和虚弱的体态中感受到他的不适。

“你怎么了?”

她要去开灯,却被他拦下了。

“没怎么。”他握着她的手腕,嗓音低哑,“回去睡觉吧。”

她才不信他的话,不顾他的阻拦打开了卫生间的灯。

白色的灯光驱逐了黑暗,也照亮了她和林嘉年,她惊愕地看到林嘉念的皮肤上起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子,脸颊也异常的潮红,嘴唇却干涩苍白,像是发了高烧。

她立即伸手去摸他的额头,烫手。

她惊慌到了极点:“你怎么了?”

他都已经这样了,却在安慰她:“没事。”然而在说完这句话后,他的眉头猛然一皱,又突然跑回了卫生间,抱着马桶剧烈呕吐了起来。

许知南惊恐极了,慌里慌张地跑回了卧室,抓起手机之后抖着手拨通了120。

后半夜他们是在急诊室里面度过的,也是在那天,许知南才知道,原来林嘉年不能吃虾,他有着严重的过敏症状,甚至有可能危及生命。

她所包的每一个饺子里面都有虾仁。

她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不提醒她这件事?因为她心里知道答案:她给他展示了她布满创可贴的手。

一直到新年来临,他身上的那些红疹子才彻底消失。

元旦三天假,他们俩不想在家里面呆着,就去了距离东辅大概半个小时高铁的J市玩了两天,爬山去了。

那座山位于隶属于J市管辖的一座小县城内,他们俩是在元旦节的当天下午抵达的J市,然后又坐了两个多小时的大巴才抵达那座小县城,进入山区景点的时候,都已经下午傍晚五六点了,爬山肯定是来不及了,所以他们俩就把行李放在了位于山脚下的某座民宿里,然后在景区里随便转了转。

冬日天黑的早,大山里面也没什么活动,他们俩不得不早早地打道回府,洗漱上床,为了明天的爬山活动养精蓄锐。

民宿是许知南订的,订了一间双人床标间,倒不是想和林嘉年分床睡,而是元旦节的订单太火爆,她压根儿就没有抢到大床房。

民宿里面的单人床又窄小,才一米二宽,所以他们只得暂时地分开睡。

然而山中的夜晚是真的冷,比没有暖气的家中还要冷上好几倍,身上的被子也没有家中的被子柔软厚实,颇有种“布衾多年冷似铁”的感觉。

许知南被冻得瑟瑟发抖,浑身冰凉,最终,受不了地说了一声:“林嘉年,我冷。”

林嘉年立即抱着他的被子来找她了。

他们俩又重新挤在了一张小床上,如同在家中一样,面朝一个方向侧身躺着,他从身后抱着她,中间隔着一层被子。

但还是冷。

许知南犹豫了一会儿,对林嘉年说了声:“你把我的被子掀开,进来抱着我。”

林嘉年迟疑了一会儿,才缓缓地掀开了那层被子,钻进了她的被窝里,将她拥入了怀中。

他们的身上都穿着睡衣,但并不厚,因为在被子里穿的越厚越不暖和。

她身上穿着一条长袖睡裙,白色的直筒款,面料是纯棉的,贴身舒适。林嘉年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和浅灰色的居家裤。

没有了中间的那一层被子,他们俩之间的距离在顷刻间被拉近了不少,像是一步跨越了千山万水。

她能够清楚的感受他宽阔胸膛的紧实感和温暖的体温,甚至能感受到他在她耳后呼出的热气。

越来越热了。

从寒冬变成了酷暑。

她焦急又不知所措地闭上了眼睛,试图用意念控制自己尽快进入梦乡,然而却被突如其来的坚硬感打破了立场。

他抵着她了。

她尴尬又呆楞地睁开了眼睛,林嘉年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正欲下床,她却抓住了他的手腕。

林嘉年愣住了,举棋不定地看着她。

她却没看他,发烫的脸颊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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