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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了。”他的她的耳后说,“不能留我老婆自己在家。”

她的心跳一顿,整片胸腔都是酸涩的,哭的更惨了:“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婆?”

“知道。”他忽然抱紧了她,向来低沉的嗓音也在发紧,“在你跟我说‘谢谢你’的时候知道的。”

她明白了,在那一刻,他立即意识到了,她会离开他,会回家,所以他改变了主意,留了下来。

他手下的动作虽然生疏又笨拙,但却一直很温柔,也很有耐心,她的情绪逐渐被安抚了下来,紧绷又蜷曲着的身体也逐渐松弛下来,如同一片树叶一样,缓缓展开。

他也真的没有再继续亲吻她,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她的唇。

在他觉得时机成熟之后,他从枕头下拿出了那盒避孕套。

在他跪在床上戴的时候,她的眼睛不好意思朝下看,只好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

她看到他的脑袋微微朝后扬了过去,修长的浓眉皱起,凸起的喉结在仰长的脖子上滑动了一番。

当时她满心都是疑惑:只是戴个东西而已,至于这么销魂么?

后来许知南才知道,林嘉年那不是销魂,是她没经验把型号买小了,卡的他难受。

他戴好了之后,她就把眼睛闭上了,因为她有点紧张,毕竟是第一次。

他应该知道她是第一次吧?不用特意告知他轻一点吧?

校园内的风言风语铺天盖地,把她塑造成了一个经常出入酒店和男人开房的女人,还言之凿凿信誓旦旦的,连她自己都差点儿信了。

但是她觉得林嘉年肯定不会相信那些谣言,而且他刚才真的很温柔。

那一瞬间,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紧张又不安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起初,疼痛感是缓顿的,她还能承受得了,但是在突然之间,巨痛袭来。

他不再温柔了。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撕裂了,痛苦地弓起了后背,眼泪在瞬间涌出了眼眶,尖叫着哭喊:“出去林嘉年!出去!”

“我、我……”他也开始变得手足无措,好像头脑和身体分家了,慌乱了好长时间才离开了她。

她再度蜷起了身体,面朝墙壁蒙住了脑袋,呜咽着哭了起来,无论林嘉年怎么跟她道歉,她都置之不理。

她真的很委屈,不只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更因为林嘉年对待她的态度。

他也以为她是那种放-荡的女人,以为她不是第一次,所以才会那么肆无忌惮地对待她。

我不该和他结婚——许知南清楚地记得这是自己第一次冒出后悔的念头,因为她觉得自己终于认清了林嘉年这个人,他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他也听信了那些谣言。

那天晚上,她是哭着睡着的,哭到了筋疲力尽,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是周六,林嘉年不用上班也不用加班,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手足无措站在床边的他。

她觉得自己眼睛应该是已经哭肿了,因为两只眼眶特别酸疼,还在发胀。

他依旧穿着那件深灰色的短袖和灰色运动裤,双手局促地垂在身体两侧,茫然地攥成拳头,又松开,看向她的眼神中带着强烈的焦急与愧疚:“知南,对不起……”

她垂下眼眸不在看他,从床上坐了起来,默默无声地穿上了睡衣。

掀开被子下床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昨晚流血了。

那么疼,不流血才怪。

她的鼻子又是一酸,穿上拖鞋从床边站起来的时候,湿着眼眶,满含讥诮地看了他一眼。

林嘉年怔了一下,神色中带着些茫然,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什么,立即抓住了她的手腕,惊慌又急切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没忍住!”

她根本不相信他的话,用力地挣开了他的手,快步走进了卫生间,反锁上了房门。

作者有话说:

下午六点还有一更~

第23章

许知南从破败的小床边沿站了起来, 小心翼翼地绕过了满地的废弃垃圾,来到了黑黢黢的卫生间门口。

那对老夫妻是真的悭吝,就连卫生间的破门都给拆走了。

许知南清楚地记得那扇门是白色塑料门, 上半部分嵌着一块儿方形的毛玻璃, 门锁和门是一体的,可以从里面反锁, 但是从外面打不开。

许知南还记得, 六年前的那天早上, 她独自一人站在窄小的卫生间里面委屈地哭了好久, 林嘉年默不作声地站在门外, 他们都可以从那块儿半透明的毛玻璃上面看到对方模糊的身影。

但如果换做是现在的她, 肯定会相信林嘉年的话,相信他只是没忍住,毕竟, 男人的第一次都发挥不好,更何况他还戴着一只不合尺寸的避孕套,可当时的她是不知道的,毫无男女方面的经验,所以固执地认定了林嘉年就是故意那么蛮横地对待她。

而且是真的很疼, 记忆深刻的疼。

时至今日, 都已经六年了, 许知南还能够清楚的记得那股被撕裂了一般的疼痛。

除了“糟糕”这两个字,她想不到还有什么词可以形容他们的第一次。

但那毕竟是他们的第一次。

生涩又笨拙的两个人, 小心又羞涩地探索着彼此的灵魂和身体, 在懵懂与紧张中结合在了一起。

那时的他们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 足够稚嫩青涩, 现在的他们却都已经要到三十不惑的年纪了, 六年的时间足够他们去熟悉彼此的灵魂和身体,可成熟的结局却是信任与忠诚的磨灭。

林嘉年背叛了她,还要和她离婚。

许知南的眼眶又是一酸,立即抬起双手捂住了脸颊。

起初,她只是小声抽泣,克制的呜咽着,但即将被拆除的废弃小楼内再无他人,她渐渐不再压抑自己内心的悲伤与痛苦,崩溃地嚎啕大哭。

也是在这时,她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其实是爱着林嘉年的,只不过这种爱和少年时代的喜欢不同,所以才让她看到混乱和茫然。

少年时,她对齐路扬的喜欢是明确且大方的,她被他身上的那股荷尔蒙的张力深深吸引着,就像是赤足之人向往太阳。她喜欢他在人群中卓然出众的身姿,喜欢他桀骜不驯的眼神,喜欢他不畏世俗、我行我素的张狂少年郎模样。

被这样一位灼灼耀眼的人物喜欢着,她的内心是怡然自得的、心潮澎湃的,却又忐忑不安的。

她从来都没有觉得他们归属过彼此。

和齐路扬分开始时,她也是难过的,但那种难过就如同是春日的回寒天,会让衣衫单薄的她不可避免的伤风受寒,却不致命。

然而此时此刻的她却是极端痛苦的,心脏像是被一根钢筋刺穿了一般,整片胸腔都是钝疼的,疼痛感涌入血管,顺着血液的循环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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