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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许知南终于给了他一个眼神:“很大的项目么?竟然让两位老总都出动了?”
林嘉年:“市政府的招标项目,倒不是很大,但是对于我们公司来说比较重要。”
“哦……”许知南的气消了一点,但并不只是因为理解了林嘉年的忙碌,还因为孟逸磊的出现激发了她的警觉心——
夫妻之间的矛盾是内部矛盾,孟逸磊对她来说属于外部矛盾,她需要和林嘉年一致对外。
许知南严肃叮嘱了林嘉年一句:“到了C市之后你少和姓孟的一起厮混啊。”因为她太清楚孟逸磊的德行了,这个男人在事业上还算是有上进心和能力的,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但私生活方面,就不敢苟同了。
林嘉年立即向她保证:“我绝对不去酒吧。”
许知南睨了他一眼:“我不信你不知道他除了去酒吧之外的事情。”富二代她见了多了,因为她自己就是个富二代,所以一眼就能看透孟逸磊那人:风流多情的大少爷,混迹情场的老手。
林嘉年张了张唇,欲言又止了一番,然后,不确定地回了句:“应该不会有其他事儿吧?他家孩子都一岁了。”
呵,男人。
许知南都被他这话逗笑了:“你说这话你自己信么?”
林嘉年:“……”不信,一点都不信。
虽说孟逸磊从没跟他提及过自己的私生活,但他也不是个呆子,还是能察觉到的,装作不知道而已。
林嘉年的哑口无言令许知南越发笃定了自己的猜测,警惕性越发高出了一截:“他爸是咱们的投资人我心里清楚,咱们得罪不了孟逸磊我也清楚,他的那点破事儿就让他自己跟他老婆瞒着吧,咱们也不掺合,但是你不能跟他同流合污,不然咱俩就完了!”
“我绝对不会!”林嘉年信誓旦旦地向许知南保证,“我这辈子只要你。”
许知南:“……”
哎呀,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一点也不气了呢?
但她却还在佯装生气,不然面子挂不住:“行了,快下车吧,再不走真给我贴条了。”
林嘉年:“那我、走了?”
许知南板着脸说:“走吧。”
林嘉年却坐着没动。
许知南:“你一直看我干嘛?”
林嘉年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脸色,鼓足勇气询问:“我可以亲你一下么?”
许知南:“……”
她没应允,林嘉年在心中叹了口气,乌黑的眼眸中浮现出了失落的情绪,缓缓垂下了眼眸,嗓音低低地说:“我只是想和你道别一下。”
许知南:“……”
你干嘛要摆出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啊,我可没有欺负你!
“你想亲就亲嘛!”许知南没好气。
她不应允的话,他是不会主动去亲吻她的,怕自己冒犯了她,怕惹她生气。
但如果她应允了——
林嘉年突然抬起了左手,捞住了她的脑袋,同时向她倾身,用力地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许知南白皙光洁的面颊上顿时浮现出了一层粉扑扑的红,心头略有些悲愤:高级绿茶,冷水都能泡开!
“我走了。”林嘉年揉了揉许知南的脑袋,再度向她保证,“一定会在结婚纪念日之前回来。”
“嗯……”许知南还是有点儿闷闷不乐的,“不许去和姓孟的一起厮混啊!”
林嘉年:“放心,绝对不会。”
林嘉年下车后,许知南却没有立即离开,也不怕被罚款了,目送着林嘉年走进了航站楼的大门才驱车离去。
时值开学季,航站楼内人头攒动,安检通道前方更是排起了数列大长队,就连商务贵宾安检口前都在排队。
林嘉年才刚一走进VIP候机室,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的孟逸磊就朝着他招了招手。
林嘉年走了过去,坐到了孟逸磊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孟逸磊的视线落在了林嘉年的右侧脖颈,微微眯眼:“你媳妇儿,真猛啊。”
在林嘉年的衬衫领口处,露出来了半个紫红色的草莓印。
但其实他们俩昨晚什么都没干,许知南在跟他闹脾气,不让他碰她,却又一直亲他,说白了就是为了惩罚他。
可这毕竟是他们俩夫妻间的私事儿。
林嘉年不动声色地回了句:“蚊子咬的。”
孟逸磊哂笑一声:“蚊子可没你媳妇儿心眼子多,盯你盯的比监狱犯人还严,还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宣告主权,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存在。”
林嘉年的脸色沉了沉:“这不正常么?怎么就叫心眼子多了?”
孟逸磊一看他认真了,立即举手投降:“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媳妇儿最单纯,是我嘴欠。”
合作多年,他也深谙林嘉年这人的德行,是个挺好相处的朋友,拿得起放得下也挺开得起玩笑,但就是不能拿他媳妇儿开玩笑,更不能说他媳妇儿一个字的不好,敢说就翻脸,护内护得很。
“咱俩言归正传啊。”孟逸磊正了正神色,同时坐直了身体,认真地和林嘉年谈论起了本次的投标项目,“我听说梁肆言也要参加这次的竞标,咱们这把估计凶多吉少。”
这次的招标是C市政府针对新区的数字城市项目,梁肆言的瑞安科技是他们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瑞安科技也是全行业的公认劲敌,甚至还有这样一句荒诞的话来形容梁肆言的“高超”手段:梁总走到哪里,标就被控到哪里。
孟逸磊又伸出手,用食指在面前的茶几上画了一个圈:“C市,就是梁家的根据地,进了C市,就到了梁家的地盘。”说完,又从圈的边沿引出来了一条线,在线的尾端又画了一个小圈,“梁肆言的父母是从C市乔迁至东辅的一小支,在东辅可能不那么显山露水,但是在C市就不一样了。梁肆言的姥爷是军区司令,退休老将,他爷爷是当地的商界巨贾。他爸在梁家是老大,当年却突然放弃了继承权,举家迁至东辅,后来由他二叔继承了梁家的家业,现在是C市的商会会长,他小叔从政,官至省委,搞不好马上进军中央,更别说他妈那边的人脉了,就这背景,人家上杆子舔他还来不及呢,咱们这次能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不错了。”
林嘉年也感知到了棘手,但却不想就这么放弃。沉吟片刻,他回了句:“那也得去试试,百分之一的希望也是希望。”
其实孟逸磊并不抱希望,就连“百分之一”也是随口说的,他甚至都不想跑这一趟了,感觉去了也是白去。
就是没想到林嘉年能这么坚定,一点儿都不在怕的。
孟逸磊盯着林嘉年看了一会儿,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了句:“你身上这股不到黄河心不死的韧劲儿,还真挺让人欣赏的。”
林嘉年无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