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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一脸的苦大仇深,这是要吓死谁。

余景洪没忍住拍她一下:“那你是愁眉苦脸给谁看。”

余清音扯着嘴角:“我是在想专业的事情。”

专业?余景洪没想过这么多,说:“那也得看分数才行。”

话不能这么说,余清音:“如果B大降分不多,我估计得去别的学校。”

她自己的分数虽然大概能过线,但专业肯定没得挑,万一被调剂到哪个犄角旮旯里,还不如选个合适的985。

余景洪呸呸两声:“肯定能降20分,别乱讲话。”

老天保佑吧,世上强者如林。

余清音的想法不容乐观,仔细琢磨着:“如果能上B大,我现在最合适的就是经济学、法学和信息管理这三个。“

等会,文科的专业这么少吗?

余景洪前两天比较过两个人的志愿书的厚度差距,却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说:“没有别的吗?”

余清音:“哲学、社会学我肯定念不了,国际政治、考古、历史就业很难讲,中国语言文学还是算了,英语我是干一行恨一行,工商管理和公共管理都太宽泛。”

这样一来,拢共十二个专业,被她一挑还真就没剩几个。

余景洪没注意到恨一行这句,略一琢磨:“那三个你最喜欢谁?”

喜欢不值一提,只要不是抗拒就行,余清音抿着嘴:“我现在有点怕高数。”

可怕在哪?余景洪:“你的数学不是一直挺好的嘛。”

什么微积分线性代数的,余清音刚刚只是看几眼超纲的题目,灵魂都像是被带入全新的领域。

脑袋疼得很,她叹口气:“好汉不提当年勇。”

高考结束满打满算才几天,这么老气横秋的做什么。

余景洪:“行啦好汉,还是想想晚饭吃什么。”

话音未落,余清音道:“我们晚上请人吃个饭行吗?”

她在北京还有朋友,余景洪稍微一想就有眉目,问:“是叫岳阳吧?”

余清音事无不可与人言,点点头:“他还帮我打听了去年的面试题目。”

那应该好好请一顿,余景洪很有家长的派头,说:“你怎么不提前讲,早知道我去买点礼物。”

他居然还能想到这茬,余清音:“我之前问的时候,他说有可能在出差。”

空中飞人似的,今天在南明天在北的,谁能预料得准。

出差两个字,对余景洪来讲还很遥远。

甚至连岳阳这个人的形象,对他来讲都在另一个世界。

他道:“那走吧,别迟到了。”

余清音看一眼手表:“人家八点下班。”

还有三个小时,简直绰绰有余。

没上过班的余景洪大吃一惊:“北京不该都是朝九晚五吗?”

余清音拍着堂哥的肩膀:“那是梦里才有。”

世界残酷至此,在今日对余景洪揭开一点神秘的面纱。

只是他仍旧懵懵懂懂,怀抱有美好的想象。

作者有话说:

专业我确实还没想好,有点纠结。

第一零四章

对岳阳来说, 社会的残酷之处在他身上体现得倒是淋漓尽致。

他本来以为八点能下班,结果快走的时候被领导逮住,只能临时再修改一份文件。

加上这栋大厦的电梯设置得极为不合理, 好像想把进来的每个人都困住。

他苦等好一会才听到叮当一声, 看一眼手表发现自己已经迟到半小时。

天地可鉴,他向来是极有时间观念的,想到有人在等着自己脚步更加匆匆。

好在约定的餐厅不远, 是他步行就能到的距离,但在此刻一分一秒都很宝贵,急得他都跑出一身汗来。

余清音一直盯着门的方向,看到人抬起手示意, 顺便戳哥哥一下。

余景洪把手机收起来,顺着看过去,为表尊重还站着。

远远的看,兄妹俩有三分相像。

岳阳走进道:“实在不好意思。”

余清音听得出来他气喘不匀, 推一下杯子“没事, 我们也刚到,你先喝口水。”

又介绍:“这是我二哥余景洪。”

岳阳打过招呼坐下来:“你们侧面有点像。”

余清音摸摸自己的脸:“其实小时候, 大家都以为我们是龙凤胎。”

毕竟就这两三个月的差距, 又向来都形影不离的,有这种误会很正常。

岳阳把她现在的五官比例缩小,想象着她童年的样子,只觉得脸一定会很好捏。

要是他能说出来,余景洪一定会附和, 因为从小到大对妹妹最“痛下杀手”的人非他莫属。

但这话讲出来有点不礼貌, 因此岳阳顺着讲两句, 翻开菜单:“想吃什么随便点, 我请客。”

余清音双手比划出个大大的X:“不行,今天必须我买单。”

还没开饭,怎么就先争起来。

余景洪不擅长抢这个,跟岳阳也不熟,索性把说话的空间留给堂妹,默默地翻着菜单。

对面的岳阳没忘记他,说:“我算是半个地主,请你们吃顿饭很正常吧。”

余清音坚持己见:“自主招生没少麻烦你,这样下次我都不好意思找你玩了。”

两个人都没能说过对方,看不下去的余景洪打断:“要不咱们先点餐?”

他刚刚在肯德基吃下去的那个汉堡,早就和旺盛的精力一起被消化掉,这会闻着店里的香气,馋虫又被勾起来。

这句话被大家一致认同,只是点完又把话题转回来。

绕来绕去的,余清音轻轻地拍桌子,一锤定音:“听我的。”

她看着强硬,语气是软的。

岳阳沉默两秒,无可奈何叹口气点头,问:“今天感觉怎么样?”

正巧,余清音有件事想咨询,说:“正常发挥,已经在想报什么专业了。”

专业?岳阳对母校的一亩三分地还算熟悉,再喝口水:“说出来我帮你参谋参谋。”

余清音把下午的三个选项抛出来,手撑在桌子上托腮:“我现在就是怕高数太难。”

岳阳实话实说:“跟高中数学完全是两回事,我大一的时候还考过八十几。”

当时天真地以为手到擒来,结果被身边的济济人才踩在脚下,之后只好一口气都不敢松懈的学习。

余清音自觉跟他没法比,脸更垮了:“那我肯定会完蛋。”

岳阳安慰她两句,一点成效都没有,反而是余景洪道:“你以前想过自己会考B大吗?”

灌鸡汤的一把好手,余清音的背都挺直,抖擞着:“其实我对法律挺感兴趣的。”

她下午那套话不全是应付面试的,其中有几句是肺腑之言,只是小孩子没定性,今天嚷嚷着要开挖机,明天就惦记要造火箭,连本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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