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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优等生,余胜舟的高考复习平静得像水池,连风吹过都没有波纹。

他的成绩一向很稳定,压根不存在任何进步空间,越是到考试的日子,老师反而强调要平常心,因此一中连周末加课都取消。

读书十几年来,他居然有一段难得悠闲的日子,整个人容光焕发,不知情的以为考完了。

这大概就是学霸的十拿九稳,余清音很是羡慕,看到他就啧啧称赞:“大哥,你嗑药了?”

什么话啊,余胜舟还以为堂妹看到自己会先送上祝福,挥着拳头吓唬人:“揍你啊。”

越大越无法无天,真是惯的。

余清音才不怕,嘻嘻送上准备好的礼物:“我还要祝你生日快乐呢!”

还用彩纸包装起来,打着个粉色的蝴蝶结,不愧是小姑娘送的,哪里像余景洪,连价格标签都没去掉大咧咧就递过来。

怎么看都是妹妹好,余胜舟扯开包装:“自己还有钱花吗?”

这种正版专辑可不便宜,上面还有签名,起码要几百块吧。

这种随时要掏钱的调调,真是越来越像自家大伯了。

余清音不客气摊开手:“是不是打算分红包?”

余胜舟今天收了好些钱,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打红包:“要不要抽抽试运气?”

他自己也没看过,只来得及在封面写个名字做记号,心想有几个颇有厚度,看来今天堂妹能发笔横财。

余清音又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说:“这要还账的,你得先跟你妈交代。”

现在就分了,回头大伯母怎么想,况且她也不能真拿,只是开个玩笑。

余胜舟他爸生意做得大,对侄子侄女们尚且大方,更何况是独生的儿子。

从小到大他就没缺过钱,不以为然道:“有什么关系。”

余清音啧啧感叹:“你真是只长年纪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可能是自己开始精于世俗。

怎么听着像骂人,余胜舟弄乱她的头发:“还教训起我来啦?”

余清音躲闪不及,撞到摆在一旁的桌子,揉着腰苦着脸。

余胜舟自知理亏,心虚笑:“没事吧?”

又随便找借口:“这也太挤了。”

他说得没错,乡下摆酒席都是自家和左邻右舍门口搭棚,她大伯余建群有意显摆,场面非常热闹。

几十张圆桌熙熙攘攘,客人也很多。

但余胜舟自己跟朋友约的是高考后另外庆祝,加上不在老家长大,因此宾客之中能叫得出来的也没几个。

他就像是个开饭的借口,被四处推搡,头一次发现原来人也可以作为工具,而且还是很不错的工具。

反正满脸写着生无可恋,还得学着大人举起酒杯,听长辈们教导那些“男人的礼仪”。

余景洪看着偷笑,跟堂妹嘀咕:“看老大的表情。”

那种还不熟练的蹩脚社交,跟将来觥筹交错的模样合二为一。

余清音忽然祈祷,时间啊时间,希望你再慢一点。

作者有话说:

还是阳了,烧到迷茫。

第三十一章

只是时间流逝是不受人控制的, 不管余清音如何想,五月还是悄然而至。

作为毕业班的学生,自然没有什么劳动节的假期可言, 因此一号这天县中照常上课。

就是才上到第二节 , 班主任进来通知:“都先回家,6号再来。”

教室里一片惊呼,开心和不开心的参半。

毕竟眼瞅着离中考没剩几天, 积极向上的人都知道要把我时间。

余清音介于两种情绪之间,茫然地侧过头问:“什么意思啊?”

余景洪消息灵通:“有人去举报。”

他甚至知道大概是哪几个。

原来如此,余清音看一眼没讲完的考卷:“真可惜,下一题就是我不会的。”

余景洪自信满满凑过来看, 马上缩回去:“老师应该还在办公室。”

作为曾经的打工人,余清音某种程度上很能共情。

她不太愿意占用别人的休息时间,想想喊一声:“徐凯岩,你有空吗?”

徐凯岩打算在教室复习到中午再回家, 听见声隔着两排桌子点点头。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 自己也不是太在意,有那么两撮毛随意动着。

余清音的强迫症犯了, 恨不得伸出手把它压平。

但她知道什么叫分寸, 问完题说:“谢谢,我们走啦。”

她之所以问们,是因为旁边还站着个余景洪。

从他的表情不难看出,简直是浓浓的监视意味。

余清音都很想问自己究竟法犯哪条,律犯哪桩, 出校门口后才问:“你别满脑子只有谈恋爱。”

不是, 怎么还倒打一耙的, 余景洪警告:“别贼喊捉贼。”

他生怕堂妹最后这一段时间没扛住, 看得那叫一个紧。

余清音压根没想法,再次强调:“十几岁的男孩子,都太幼稚。”

余景洪觉得徐凯岩还挺成熟,说:“你之前还夸他比同龄人超前。”

早早坚定自己的想法,拥有目标,本就是多数人做不到的事情。

然而余清音的一点欣赏之情,也不能改变徐凯岩只有十六岁的事实。

况且人家是未成年!她心里这道坎就迈不过去,翻个白眼:“反正人家不像你。”

余景洪还是颇有自知之明:“那咱们老余家祖坟得冒青烟了。”

他说得真挚,余清音笑得不行。

兄妹俩聊着□□外走,路过煎饼摊的时候很有默契停下来。

自打搬到县城暂住,他们就改成走路上下学,需要经受的诱惑就更多。

大概是这学期的消耗实在大,加上已经瘦到理想体重,余清音最近尤其馋,她舔舔嘴唇:“你吃吗?”

余景洪正是吃穷老子的年纪,一天吃五顿饭不嫌多,嗯一声望向街对面:“那个是不是你舅?”

余清音顺着望过去,确实是她小舅,一只手搭着个陌生女人。

她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嘴角向下:“你知道哪类男的最该死吗?”

余景洪还以为她要说自己,先道:“肯定不是我。”

余清音:“出轨的男人。”

她为心知肚明的小舅妈叹息,又像是喃喃自语:“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余景洪并不赞同:“不是,我有啥问题吗?”

他没出轨吧,怎么全给骂进去。

余清音斜眼看他:“你只能算个好哥哥。”

做儿子、做丈夫,甚至是以做父亲的标准来讲,就还有很多差池。

可在余景洪看来,哥哥不就是男的。

他接过刚做好的煎饼:“你跟我这绕口令呢是吧?”

既然他问了,余清音就大发慈悲:“哥,你会做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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