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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的儿子在一起?

蓝浓的手指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手腕,挂坠里的芙洛拉·卡特仍然冲他笑着,他像被烫到一般,把这条坠饰扔了出去。

*我控制了他,像我的母亲对父亲做的一样。他并不爱我,而我控制了他——我想要他,他就接受了我的吻,我想知道十五年前的真相,他就对我打开了所有的记忆。*

蓝浓咬紧了牙关。

*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

*不管会发生什么,都必须停下来。*

像把一只猛兽关进囚笼似的,他强硬地、不惜一切地切断了自己的触觉、听觉、嗅觉,阻断了所有的欲望和想法。他把精神力野蛮地填埋在脑海里,试图把自己变成一块石头,一种无机物,仿佛这样就能抵消他无意识中对李维坦造成的伤害。

伴随着刺骨的夜风,李维坦·李睁开了眼睛。蓝浓几乎没法压抑自己的恐惧和期待,紧接着,最让他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向导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咆哮,像被刺穿了心脏的动物一般,彻底地受伤。庞大的书柜轰然砸到在地上,精美的书本,晚餐,烛台,被看不见的力量摧毁成一片废墟。

精神力暴动。

向导的精神力暴动是极其罕见的,通常伴随着巨大的破坏力和永久性的损伤。

碎片被看不见的气旋拽到空中,暴力地摧残着周围的一切。烛台,玻璃,抽屉,一切都疯癫似的颤动,然后粉碎。蓝浓捂住额角的擦伤,试图接近向导。

“李维坦!”他叫道,“冷静下来,李维坦!”

李维坦蓦地看向他,漆黑的眼睛锋利得像刀刃。

“滚出去。”向导几乎平静地说。

窗户因为力量的辐射而发出巨大的噼啪声,又一瓶墨水杂碎在地面上,整洁的地毯上洇开一团血迹一般的污渍。

“你精神力暴动了,李维坦,让我带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向导的手已经拽住了他的衣领,他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绝对的愤怒和悲哀。

“我叫你——从我的地方——滚出去——”

蓝浓·卡特还没从那种绝望的暴怒中回过神来,他的五感因为先前的压抑变得迟钝。他隐隐感到推搡,脚下一空,身体忽然变得冰冷。

他听到惊叫和呼啸的风声,强烈的失重感拽动着他的五脏六腑。他发现自己正在飞快地下坠,紧接着,他听到了周听听的大喊:“蓝浓——我的天啊,蓝浓!!”

他被从二十九楼上推了下去。

第51章 现在时-26

李维坦终于踏足了蓝浓·卡特的意识深处。

这六年发生的一切,都缓慢而直白的铺开在他的面前。

周听听并没有夸张,蓝浓这六年都过着苦行一般的生活。他疏远了所有的朋友和亲人,不参加任何社交聚会和娱乐活动,除了必要的沟通外,他几乎不和人交谈。

他曾经美丽而梦幻的精神图景像玻璃城堡一样倾塌了,他没在脑海中留下任何称得上“好”的东西。同样的,他刻意地没有去想李维坦。他和李维坦在一起的那些画面偶尔会像流星一样划过,但总是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被赶走。

人一旦思念美好的东西,就会产生欲望。蓝浓·卡特通过这种极端的方式,不让他继承自母亲的力量影响到任何人。这是他一贯以来处理精神力的做法——压抑,控制,握住野兽的笼头,不给它放肆的机会。

李维坦缓慢地行走在这片绝地上,似乎能感到疼痛。六年前从那场混乱中清醒过来后,他尝试过去了解蓝浓的情况,但那个时候他早已被定论为危险分子,向导塔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也没有人给过他接近蓝浓·卡特的机会。

他从报纸上的新闻判断蓝浓并没有滥用他的力量,至于背后的代价,他不得而知。

向导谨慎地处理着眼前庞大闪烁的信息,想要修复蓝浓的认知功能,他必须知道艾伯特·奎因在一年前的那场事件中到底做了些什么。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一双看不见的手温柔地牵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拉进了一片白茫茫的雾中。

他震惊地抬起头,在这片彻底混沌的意识深处,蓝浓·卡特的一部分灵魂似乎还像六年前那样,珍视信任他,甚至爱着他。

紧跟着,他听到了哨兵冷淡的声音。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蓝浓抱着手臂,质问身边的向导,“把名字告诉我。”

年轻向导转过身的时候,李维坦认出来,那是艾伯特·奎因。

艾伯特的声音有点颤抖,他的表情却很坚定:“希斯先生,上岛先生,卡尔特先生。”

“佐恩·卡尔特还是菲欧雷·卡尔特?”

“佐恩·卡尔特,先生。”

“谢谢。”蓝浓解开防护服和面罩,把它们挂在一边的衣架上,他的语气比刚开始温和了很多,但神情仍然充满了疲惫,“你是个忠诚善良的人,艾伯特。”

艾伯特攥紧了手指,僵硬腼腆地笑了一下。

蓝浓坐在椅子上,倒了两杯红茶,把其中一杯推给艾伯特。艾伯特硬邦邦地坐在那儿,膝盖紧紧地并在一起,目光一直停在杯盖上。

“不用紧张。”蓝浓轻声说,“他们上周故意把配枪留给感染者,试图引起武装冲突,这次又让你给他们递简易爆炸装置的制作说明。他们想在B20区挑起一场叛变。”

“为什么?”艾伯特不小心磕了一下手里的茶杯,眼睛里闪烁着恐惧,“我们不是来治污的么?他们是你的下属……”

“显然有其他人的授意。”蓝浓平静地说,“有人希望我们合法地舍弃掉B20区的感染者。”

艾伯特轻轻地“啊”了一声。

“老实说,我并不信任这儿任何人,除了你。”蓝浓疲倦地笑了笑,“谢谢你陪我参与到这团混乱中来。”

“我……不……”艾伯特好像有点害羞,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最近还在收到你父亲的信吗?”蓝浓话锋一转,忽然问道。

“是的。”艾伯特马上说,语气有些急切,“他的湿疹越来越严重了,医生说他的腿部神经系统出现了坏死,可能要截肢……哮喘也总是发作,这几年空气真的太糟糕了,是吗?”

蓝浓认真地听向导说完,金色的眼睛藏在睫毛下面。他思考了一会,才说:“你可以递交申请,早点离开这里。”

艾伯特一愣:“什么?”

“你是你父亲的唯一照顾者,这个情况下,你不适合留在这里。”蓝浓客观地指出,“我并不像其他哨兵那样依赖疏导,至于别人,我会让B19的向导站重新安排人过来,和你交接工作。”

艾伯特张了张嘴,似乎还在犹豫。

“我并不是否认你的能力。”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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