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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还有舞狮子,表姐若是感兴趣,咱们可以一起去看。”
江灵正想邀她同往,闻言忙不迭答应,“那自然好!我盼着好多天了!”
正月里同乐街比往常更热闹,除了官乐坊与民同乐之外,各大酒楼也自有一番热闹。路旁小摊上早早开始卖花灯和各种奇巧的小玩意儿。
江灵在珠宝铺里挑中一支西域玛瑙珠钗,可惜要十两银子,江洵见她实在喜欢,于是连同另一支黑檀白玉的钗子一起掏钱买下。
江灵十分欢喜地将珠钗戴到发间,又去对面卖兔子的摊前看热闹,江洵趁机将黑檀白玉钗递给孟如韫,“表妹,这支是送给你的。”
孟如韫婉拒道:“表哥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平常不戴发钗。”
江洵下意识看向她发间的珍珠流苏步摇,孟如韫解释道:“这是步摇。”
江洵心中有些失望,“可我已经买了,又不好退回去,不值几个钱,表妹权且收下吧。”
孟如韫正要说什么,转头看见卖兔子的摊前,有个流里流气的锦衣公子正在纠缠江灵。
孟如韫面色一冷,高声喝道:“罗锡文,你放肆!”
罗锡文被她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轻佻道:“我跟女官大人可真是走哪儿都碰巧的缘分,你再来搅爷的好事,爷可不管你主子是谁。”
孟如韫不想与他争执,一把拉住江灵,欲绕开他,罗锡文又堵上来,他身后的几个虎背熊腰的打手团团将孟如韫三人围住,路过的行人见他们要生事,纷纷避开,就连卖兔子的摊主也拎起兔笼缩到了一边。
孟如韫冷声道:“天子脚下,皇城律法,你这是什么道理?”
“道理?”罗锡文嗤了一声,“贱人□□人人喊打,你勾引太子不成,又与别的男人苟且,小爷我看不惯,如何?”
江洵闻言怒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罗锡文朝江洵一指,对家仆吩咐道:“去,撕烂他的嘴。”
江洵趁机将孟如韫推出他们的包围圈,“快带着阿灵走!”
孟如韫抓起江灵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喊有人行凶。
几个罗家家仆围殴江洵,另有几人追上来。街上行人如织,将孟如韫和江灵冲散,孟如韫来不及找她,只好边跑便高声呼喊,将那几个家仆的视线都吸引到自己身上。
终于,她看到了身穿金甲、腰挂佩刀的巡夜官,忙不迭躲到他们身后。
“大人救我!有人要在闹事行凶!”
巡夜官挡下了罗家家仆,仔细讯问,其中一家仆想污蔑孟如韫为逃奴,巡夜官让他拿出卖身契,却又支支吾吾拿不出来。巡夜官料定他们是污良为奴,要将他们收押,罗家家仆高声嚷嚷自家大人是礼部仪制,巡夜官冷笑道:“任你是六部尚书,犯禁也要按律处置,且跟我去见都指挥使大人!”
巡夜官口中的都指挥使正是刚因纠察太子谋反有功而升职的李正劾,宣成帝信任他,如今将临京的安防军交到了他手里。
李正劾接管临京巡防的要职后整顿了临京防务,如今的巡防官兵人人自危,不敢渎职,故今夜孟如韫逃过了一劫,也是因缘际会。
且说孟如韫折身往回走,撞见了一瘸一拐逃出来的江洵,见他没有大碍,孟如韫的心放下来一半,问他:“表哥看见阿灵表姐了吗?我们刚刚被冲散了。”
“什么?阿灵不见了?”江洵顾不上满身的狼狈,“我要回去找她!”
孟如韫说道:“咱们分头寻找,无论找没找到,戌时中在街南桥上碰面。”
江洵点头,“好!”
江灵与孟如韫走散后不敢回头,沿着同乐街一路向南跑去。她不认识巡夜官兵,也不敢随便向什么人求助,见身后似仍有罗锡文的人跟随,不敢停下脚步,结果仓促之间不小心闯进了舞狮当中。
舞狮的舞者们披挂着狮头和彩布条,在围观者的欢呼声中按照既定的舞步辗转腾挪,没注意到舞狮阵中竟闯进来一个姑娘。江灵被穿梭的舞狮撞倒在地,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抬头只见熙熙攘攘的狮头和彩条砸落下来,她仓皇往旁边一滚,被落地的舞者踢了几脚,踢到她的狮头舞者惊呼一声,停下脚步,后面的队形顿时大乱,连累几个舞者从高台摔了下来。
临时搭建的铁架高台朝着江灵的方向直直倾倒,忽然有人一把将江灵从地上拽起,拖出了高台砸落的范围。
江灵只觉身体一轻,落入一人怀中,眼前是天青色的衣衫,她惊魂未定地仰起头,看见一张年轻温润的脸。
救她的人待她站稳后松开她,问道:“姑娘没事吧?”
江灵捂着擦伤的手腕摇头。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舞狮队的领头班主掀开披挂,见舞者们东倒西歪砸在地上,高台倾倒,彩布条一片狼藉,十分恼怒地瞪着江灵,“你跑进来捣什么乱,若是伤了人命怎么办?好好的一台戏,全让你搞砸了!”
“抱歉,我没注意,刚刚有人追我……”江灵脸色惨白,连连道歉。
舞狮队的领头冷哼,“长了好大一双眼睛只会喘气,我现在捅你一刀,说没注意到行不行?”
江灵不知该如何是好,只不停地道歉,“对不起!”
“今天是个喜庆日子,班主雅量,别与小姑娘为难,”适才救下江灵的男子缓声说着,从囊中掏出一锭十两沉的银子塞进那班主手里,“今天让伙计们早点收工,去打壶好酒喝吧。”
十锭银子不是小数目,虽然是年底,但舞狮队在同乐街卖一晚上力气未必能赚到这么多的赏钱。那班主顿时熄了气焰,换上一副笑脸,“这位公子说得是,天黑路不好走,您二位小心。”
青衣男子点点头,为江灵解了围,便要转身离开。江灵忙跟在他身后出了人群,“公子等等。”
青衣男子回头看她,“还有何事?”
“刚刚谢谢公子相救,”江灵望着他清逸秀致的面容,脸上有些发烫,幸而夜色昏暗,看不清端倪,她定了定心神又说道:“舞狮是我搞砸的,应该我来赔,可我眼下没有这么多钱,不知公子府居何处,改日我——”
“不必了,”青衣男子笑了一下,“天色已晚,姑娘早回吧。”
江灵从发间拔下那支玛瑙发钗,对他道:“这支钗子值几两银子,还请公子收下!”
她掌心蹭破了皮,男子望着她手里崭新的发钗,温声道:“我不缺钱,姑娘不必挂在心上。”
眼见着他要走,江灵鼓起勇气又追了一步,“我尚不知恩人姓名!”
青衣男子脚步一顿,“我姓季。”
“季公子,我——”
“阿灵表姐!”
江灵仍要说什么,忽听有人喊她,青衣男子与她一同转头望去,只见孟如韫急匆匆地从人群中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