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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也渐渐有了温度。

孟如韫点亮屏风前的灯烛,问陆明时,“李指挥使呢?我还以为你们会喝到半夜。”

“他已经连夜赶回虔阳府了,他来找我本也不是为了喝酒,说完事情就走。”陆明时站在她身后说道。

“这么说,你在墙边听了有一阵子?”孟如韫失笑,“陆大人也做这么不体面的事。”

“反正你们正事都聊完了,天这么冷,我怕你着凉。”陆明时从身后靠上来,轻轻握住孟如韫的手,“你肩上的伤口怎么样了?给我看看。”

他声音轻飘飘地落在耳边,孟如韫面色微红,“我每天都有上药,已经好得差不多,不必再看了。”

陆明时低笑,“你这是在害羞吗?”

“瞎说什么。”

孟如韫要走,手腕攥在他掌心里抽不出来,陆明时笑吟吟瞧着她,暖黄色的灯烛映得他眉眼如画。

他说道:“明天我要去虔阳府,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你的伤无碍,我也少些牵挂。”

孟如韫眉头一皱,“你去虔阳府做什么?”

陆明时不说话,拉她到桌边的椅子上做好,解开她上衣的扣子,将肩膀上的衣服褪至半臂处。

孟如韫将脸转向一边,脸色红得仿佛新扑了一层胭脂。

陆明时神色并无旖旎,仔细查看了她肩上的伤口。因为缝了针,里面的皮肉已经慢慢愈合,皮肤表面的刀痕处也开始结痂,再过半个月左右血痂会逐渐脱落,长出新的皮肉。

“这几天尽量少沾水,等我从虔阳回来,就可以给你拆线了。”陆明时温声道。

孟如韫点点头,将衣服重新穿好,问道:“如今流匪都在灾县附近流窜,虔阳府是最安全的,你去虔阳府,总不会是剿匪,难道是有别的事情吗?”

见她执意要问,陆明时道:“太子派了程鹤年来,我不放心他,去探探情况。”

“也是为了赈灾银的事?”

“恐怕没那么简单,赈灾银被东宫派给了张还耕,”陆明时道,“我怀疑程鹤年另有所图。”

“你带我一起去虔阳府吧,我也想知道他要做什么。”孟如韫说。

陆明时一口回绝,“不行。”

“为什么?”

“不想带。”

带她去看程鹤年,自己是得有多大方?

孟如韫:“……”他倒是理直气壮。

孟如韫试着与他讲道理:“太子让张还耕要三十五万赈灾银修堤坝,一来可以遮掩两年前修堤坝贪墨的钱,二来可以再贪一回,可是剩下的赈灾银不足以赈灾,届时出了乱子,东宫仍要担责。程鹤年必然是给太子出了什么两全的计策,能保证太湖不出反民,你带我去虔阳府,我早些弄清楚,也好早些写信给长公主。”

陆明时垂眼听着,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你为长公主打探,与我有何干系?”

“我知道的事情也会告诉你呀。”

“我自己有腿,可以自己打听。”

孟如韫尝试以情动人,小声央求他道:“子夙哥哥,你就带我去吧,反正都顺路。”

陆明时“啧”了一声,“有事子夙哥哥,无事就是陆兄,一点诚意都没有。”

孟如韫有些急了,“你不带我我就自己去,大不了被山上流匪抢去做压寨夫人!”

“你敢,”陆明时屈指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 “你这伤疤还没好,就开始忘了疼?”

孟如韫冷了一声,转过身去不理他。

陆明时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劝她道:“如今虔阳府各方势力交杂,不比桐县安全,我的人带不进城里,万一东宫的人发觉你在刺探消息,对你下手,我怕我护不住你。你在桐县等着,我有什么消息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冠冕堂皇,”孟如韫不信,“你就是不想让我见程鹤年,你怕我跟他有什么,你不相信我!”

陆明时:“……”

是又如何,她怎么还恶人先告状?

但他嘴上不肯承认,“矜矜,你未免把我想的太小气了。”

“那好,既然不是,”孟如韫起身走到书案前,铺开纸张开始研磨,“我这就给程鹤年写信,他是天子特使,背后又有东宫,我随他住到官驿馆去,保证万无一失,绝对安全,这样子夙哥哥你就不用担心了。”

“我不准!”陆明时语气一变,从她手里抽出紫毫扔到一边,瞪了她一眼,“孟如韫,你存心气我是不是?”

孟如韫学着他的语气道:“与你有何干系?”

陆明时一噎,无奈承认道:“行行行,我承认,我就是不想让你见他,我小心眼,我吃醋,行了吧?”

孟如韫信誓旦旦地保证道:“你若是带我去,到了虔阳府我一定跟紧你,不同他私下见面,若是不小心见了,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保证一字一句学给你听。你若是不带我去……”

陆明时眉梢一挑,语气暗含警告:“你待如何?”

“我么……”孟如韫话音一转,“那我会想你想到睡不着的。”

陆明时:“……”

“行不行呀,子夙哥哥?”

陆明时被她这软硬兼施拿捏住了,面上强撑着不情愿,话音里已改了风向,“跟我去虔阳府就要听我的话,不许自己胡闹。”

“那当然,到了虔阳府,我肯定跟着你走!”

孟如韫心愿得逞,十分高兴,忽然伸手圈住陆明时的脖子,飞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此举未免有些不矜持,她亲完就后悔了,面色如桃花,奈何陆明时扣着她不松手,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两人目光贴得极近,能互相在对方的眼睛里望见自己的倒影。

陆明时以目光请求孟如韫的允许,他的左手扶住了孟如韫的后颈,见她没有抗拒,尝试着亲吻她的眉心,鼻尖,一路向下落到唇间。

孟如韫心里砰砰直跳,又紧张又慌乱,陆明时轻轻抚她的背,安抚她,“别怕,矜矜。”

难得月色正好,穿户入庭,桌上灯烛摇曳,爆开一朵灯花。

手边的墨条不小心被扫落下去,“啪嗒”一声。

许久之后,孟如韫靠在陆明时怀里喘气,陆明时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她的背。

他刚要说什么,孟如韫抢先警告他道:“不许笑我。”

陆明时倒还不至于那么愣头青,他眼下笑痛快了,苦日子可都在后头呢。

为了让孟如韫放松下来,陆明时与她说起了李正劾的事。

“论年纪我该喊他一声世叔,他曾在我爹手底下当过校尉,两人是过命的交情。只是他这人没大没小惯了,又早十几年调回了临京,他不拿我当小辈,我也不当他是叔叔。”

孟如韫好奇,“这么说,李指挥使知道你的身份?”

“知道,”陆明时叹了口气,“当年爹娘出事以后,就是他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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