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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给太子添堵,这回被人整了,也不知是太子的授意,还是程鹤年主动表忠。”

“有什么区别?这群混账东西,陛下让他们自查,他们趁机党同伐异,这样查下去有什么意义,纵使最后处死徐断刘濯,也会有新的太子党上台,等风平浪静后继续做贪污分赃的勾当。”沈元思忿忿不平地问陆明时,“你说,怎么办吧?”

“有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什么?”

“废了太子。”

沈元思翻了个白眼,“你去,你现在就去,你要是有能耐把太子废了,我跪地给你磕三个响头喊爷爷行不行?我说陆子夙,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陆明时双手一摊,“圣旨上又没写我的名字,你说说看,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要是知道就不问你了。”沈元思更愁了。

他俩一个唉声叹气不高兴,一个无精打采没头脑,正此时,季婆婆一脸高兴地快步趋进来,对陆明时道:“少爷少爷,矜矜姑娘来啦!”

沈元思还未反应过来,陆明时已起身迎出门,一边走还一边人模人样地整理了下衣冠。

看见陆明时,孟如韫挑开斗笠前的薄纱,露出一张粉面莹润的面容,微微含笑着冲他行了个礼,“陆兄见安。”

她出门前刻意薄施粉黛,描眉点珠,让青鸽过了好几次眼才出门。如今整个人看起来比素面时更加明艳,如雨洗梨花,露垂芍药,在清晨的阳光里舒展开,是极致的清丽,也能透出浓妍鲜艳之美。

陆明时看见她时脚下微微一顿,忽然有些紧张,正当他琢磨着该怎么打招呼时,沈元思敞亮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

“呦!孟姑娘来啦!蓬荜生辉啊!”

孟如韫见沈元思也在,又同他打招呼,“沈公子早。”

“早早早,孟姑娘用早饭了吗?”

“用过了。”

“那快进来喝茶吧,来来来,陆子夙家里藏了不少好茶。”

陆明时:“……”

沈元思过来招呼孟如韫进屋,陆明时在后面悄悄拽住了他的后领,三分忍气吞声七分咬牙切齿道:“沈元思,你犯什么病?”

“怎么?”沈元思甩开扇子一脸乐,“我看子夙兄你紧张得如同赴死,来帮你解围,你还不领情?”

“别在她面前瞎说。”陆明时警告了他一句。

赴死哪有见孟如韫紧张。

第35章 暧昧

也不知沈元思听进去没有, 三人一同进了正厅。孟如韫没有空手来,特地带了昨夜同青鸽一起做的几样点心,装在双层竹编食篮里。

沈元思从她手里接过竹篮, 对孟如韫道:“早点配好茶,我来摆盘,你快去挑挑看陆子夙都藏了什么好东西, 听说有银针白毫,还是明前的。”

陆明时站在她身后道:“走吧, 我带你去挑。”

茶室就在正厅里侧,与正厅有面四层高的博古架相隔,茶室北墙上有宽阔的支摘窗, 陆明时倾身将窗户支起, 可见窗外盛放着几株绣球花和各种花色的蔷薇,一支荔粉色的长枝小朵蔷薇探进来, 直直勾在陆明时束发的玉冠上。

孟如韫想起上次自己被凌霄花枝勾住的经历, 不由得笑出声。只是陆明时没有经历她上次的困窘, 轻易就将花枝拆下来,看向孟如韫, “好笑吗?”

孟如韫抿了抿嘴唇, “陆兄的茶放在哪里呀?沈公子说想喝银针白毫, 难道陆兄真有此等好茶?”

银针白毫是闽南贡茶, 明前银针更是金贵,前两年最盛行那会儿能卖到千金一两。

“他哪里是想喝茶,分明是想喝我的血,”陆明时指了指身边的小柜子, 冲孟如韫招手, “你过来。”

孟如韫以为茶在柜子里, 走上前去,谁知陆明时突然按住她的肩膀,抬起左手将一朵开得正艳的双色重瓣月季插在她发间。

她出门要戴帏帽,所以发间未着太多装饰,只戴了两个拇指长的勾丝珠花。她头发乌黑浓密,没有华饰压着,难免显得素淡,如今被掌心大的花簇一点,显得分外好看。

孟如韫下意识要碰,陆明时拦住了她的手,“别动,我看了一圈,这朵最衬你。”

“季婆婆会心疼的。”话虽这么说,她却未再拒绝,只是有些好奇自己如今看起来的模样。

陆明时笑了笑,“花为人开,你喜欢她才高兴,若不是我戴着不合适,她恨不得天天剪给我戴。”

“是吗,我倒觉得挺合适的,”孟如韫想象着陆明时挽髻簪花的模样,情不自禁笑出声,起兴打趣他道:“公子生来好容华,又宜乌纱又宜花,临京君卿皆相顾,占尽风流在陆家。”

陆明时闻言也忍不住笑了,“你说什么?什么君卿皆相顾,你再说一遍?”

嘴上便宜只能占一次,再说就要吃亏,孟如韫只笑不言,转身去旁边博古架上挑茶去了。

陆明时走到她身后,从她头顶的层格上取下一个一尺见方的镂空木盒,“银针白毫,石中雀玉,都是御赐的,我喝过几次,味道还不错,你喜欢喝哪种?”

“银针白毫吧,石中雀玉我有幸尝过,银针白毫却是只闻其名。”

孟如韫说完后忽觉失言,果然,陆明时比她想象中还敏锐,“石中雀玉也是贡品,你在哪里喝过?”

孟如韫想了想,说道:“只是一家不起眼的小茶馆,既然是贡品,八成就是诓我的。”

陆明时皮笑肉不笑,“是程鹤年送你的吧?”

孟如韫:“……”

陆明时就该转行去大理寺任判官,这厮可真是明察秋毫近乎妖。

他也没指望孟如韫承认,取了银针白毫,自顾自说道:“石中雀玉生于石间,形如雀舌,色如青玉,只是看着赏心悦目,论茶香远不如银针白毫清荡明澈,论茶味也不如银针白毫回甘丰富。老师也是爱茶之人,每次陛下赏了贡茶,他老人家都是自留银针白毫,把石中雀玉随意打发给了学生,就连沈元思这种牛嚼牡丹的人也知道银针白毫远胜石中雀玉。”

陆明时字字句句没提程鹤年,却字字句句都在说程鹤年不识货。

孟如韫哪里敢不认同,打圆场道:“茶道上我是外行,那就听陆兄的吧。”

蹲在外厅博古架后听了半天墙角的沈元思狠狠翻了个白眼,心道,好啊你个陆子夙,小爷好心好意帮你创造独处机会,你竟然在孟姑娘面前说小爷牛嚼牡丹?小爷喝过的好茶比你尿过的白水都多!

于是沈元思起身,端着煮茶的风炉大大进了茶室,嚷嚷道:“小爷的银针白毫呢?快来给小爷烹上,今天牛喝多少小爷就喝多少!”

闻言,陆明时正在取茶的茶勺狠狠一抖。

茶室里泡好茶,季婆婆将孟如韫带来的点心装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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