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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白离手里,俯身吻了吻他额头,看了他很久,轻声说:“宝贝,新年快乐。”
第28章 仪式感
早上醒来发了一会儿呆,白离下床时才看到枕边露出来的一角红包。里面厚厚一摞崭新的纸币,还有一张红色纸条:小白新的一年健康顺遂。
很有仪式感。
这倒像是白离以前常做但闻君何不屑一顾的事。
白离把红包扔进抽屉,去卫生间洗漱。
等他出来,餐厅里已经摆好了一桌早点,不用说,又是酒店送来的。闻君何还穿着昨天的红毛衣,见他出来便走过来抱他 ,嘴里说着“新年好”,把他拉到餐桌前吃饭。
两个人安静地吃了一餐饭,之后整个上午就是电话不断。
白离知道闻君何大年初一是最忙的一天,长辈拜年、各方关系应酬,甚至接下来的三四天他都会忙得脚不沾地。一想到可以三四天不用见他,白离心里轻松不少。
果然,没过一会儿闻君何就很内疚地跟白离说:“小白,我得出去一趟,这两天会很忙。”
本来已经吃饱的白离一听这个,又将一个拇指煎包塞进嘴里:“你去吧。”
闻君何有点不舍,心里又有点说不上来的不踏实,想了想,下了决心:“不然你跟我一起去吧,没什么大事,就是和一些长辈们吃饭应酬。”
既然已经过了明路,为什么不能带白离见人?闻君何转念一想,只要自己看好了白离,就算那些人再有意见,也不敢当着闻君何的面儿为难他。
“我不去,”白离立刻摇头,苦笑着说,“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想在新年第一天给自己添堵。再说我也有事要做,我们各忙各的吧!”
闻君何一愣,问他:“你有什么事?”
自从白离回来之后,基本不怎么出门,闻君何也看得紧,两个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快抵得上过去一年在一起的时间了。如果要出门,白离都会告诉闻君何一声,闻君何不拘着他,愿意去哪里去哪里,只有一条,晚上六点前必须回来。如果实在有事另说。
白离也不瞒着,大大方方地说:“时温从国外回来过年了,约我过去聚聚。”
时温和白离的事情,闻君何是知道的,万重为为此还插手过白离公司的事务。闻家和万家经营方向不同,交集不多,场合上遇到仅是点头之交。自从万重为完全掌控万家之后,因为此人心狠手辣的作风,他们交集更少了。
但时温是个心性纯良的人,和白离做朋友,闻君何是放心的。
白离按照地址找到万家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人,都是时温的朋友。
看得出来时温很开心,拉着白离介绍他的师哥师姐,还有一个人也过来打招呼,是祁望,万源的副总。
白离和祁望通过几次电话,是他帮忙处理了赵览公司的事,但两人从未见过。这下见到真人,白离便郑重地再次道谢。
祁望很高,体型健壮,看着比万重为要年轻几岁,留着寸头,很帅,但笑起来有点痞坏的样子。白离很难想象,这竟然是万源的副总。万重为最近跟着时温在M国,公司事务几乎全交给祁望打理,这人应该是极受万重为信任的,能力也是无可指摘。
万重为一直在楼上开视频会议,还没结束,下来和白离打了个招呼,便又上楼了。他一走,白离明显感觉现场气氛轻松了很多。看来不是他一个人觉得万重为太吓人。
还不到饭点,大家坐着聊天,聊着聊着时温和他的师哥师姐便开始说一些专业名词。白离一个字也听不懂,但听起来他们的话题十分高大上,什么全球环境、基因突变、生物遗传。
祁望走过来,递给他一杯果汁,笑着说:“一看你这个表情,就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之前听阿温他们聊专业,也这种表情。”
白离点点头:“是啊,觉得我作为普通人类,实在不好意思活着。”
祁望哈哈大笑。以前电话里对接公事,都是客套的话术,现在见了真人,没想到白离是这个样子。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万重为又下来了。他也没别的事,就是和时温说两句话,问他渴不渴、冷不冷、饿不饿之类的废话,然后顺带着和其他人打个招呼,再回去。
祁望躲在一旁笑,白离也看出来了,万重为是对坐在时温旁边的那个师哥很戒备。
“上到八十,下到三岁,每个人都在觊觎他们家阿温,无论男女。”祁望毫不客气地评价。
白离深以为意:“爱一个人就会这样患得患失,遑论现在时温在为全人类的事业奋斗,万总觉得自己很没把握和优势。”
两个人就又笑。
中午开饭,不等时温去叫, 万重为掐着点下来了。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席间白离再次感谢了万重为帮忙,顺便多说了不少好话,没办法,谁让他“吃人嘴短”。时温对于能帮上白离很开心,连带着对万重为也十分和颜悦色。
饭后,时温的师哥师姐先行离开了,时温拉着白离又多说了会儿话,这才知道白离已经和闻君何复合了。白离没瞒他,把情况都说了。时温看着十分忧愁,不知道该怎么劝慰。
“没事,这不会是常态,等过一阵子他烦了,我就走。”白离说。
时温却想起自己和万重为的纠葛,他当时也是觉得两年婚期一结束他就能离开,或者等万重为处理完那些棘手的事务,自然会放他走。可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他能从万重为手底下出来,几乎是脱了一层皮。
现在想想还不寒而栗。顿时觉得中午吃饭时太给万重为脸了。
时温小心翼翼地说:“闻君何能做出那些事来,就不像个好说话的人。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不想和你分,你打算怎么办?”
白离也沉默下来,过了很久才说:“我不爱他了,留在他身边也没意义。他早晚会明白的。”
闻君何早晚会明白,每个人的爱都是限量的,就算白离的爱再多,也被闻君何挥霍完了。
时温叹了口气,很没有办法的样子,伸手拍一拍白离耷着的肩,试图给他一点安慰:“将来如果有事需要帮忙,一定要记得打电话给我。我就算不在平洲,祁望他们都在呢。小白,你别怕。”
手里握着的茶水很烫,时温的手掌也很烫。仅仅一句话,就将白离这段时间以来所有强压下去的惶惑不安和徒有其表的镇定如常,打裂了一条缝隙。
那些东西争先恐后跑出来,白离眼眶酸得要命,喉咙很紧,低着头笑,好半天才说出一个“好”字来。
时温看他这个样子很心疼,知道他受的委屈太多,仅仅是因为朋友一句真心实意的话,就让他破防。心里又腹诽了几遍闻君何,竟把这么好的白离磋磨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