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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季秋白对金珂所有的祈愿中,希望他开心这一点最重要。
成事在人,金珂只是生病了,如果身为他的爱人,季秋白能做得面面俱到一些,那金珂的痛苦也会少一点。
一定都会变好的,一定。
“到了。”季秋白减缓了速度,慢慢开车进去,门口由保安核对他的身份,在问过一句话后就直接放行了。
金珂抬了头,“什么地方?……像是学校。”
“我的母校,成华音乐学院。”季秋白答道,“目前我还是教授的助理,身份没有注销,所以能直接进来。”
“还是助理吗,”金珂喃喃道,“哥,你没想过当个大学老师吗?”
“学历不够,我当时没有继续念下去。”季秋白答道,“我本来也不擅长授人知识,还是不要误人子弟的好。”
“哥……如果你当初一直在北方,是不是就没办法成为出色的钢琴家了?”金珂嗓子干了,他感觉自己组织语言有些困难,“如果说金淮对你有恩,你……”
“我把我早几年的学费,还有在金家的花销也核算了一遍,这笔钱早就打在金淮的账户上了。说到底,我们早就两不相欠了。我爸妈本来会组建一个家,就算没有爱但是也会很温馨。可是金淮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我们一家人都直接或者间接被他迫害了,这一点我分得很清。”季秋白沉稳地打着方向盘,“我不会私仇公报,我只是想让地下的人安心。如果要道歉,金淮应该亲自去找他们。”
金珂的世界暂时停止了一切喧嚣,他分析着季秋白的这段话,才想到原来季秋白从来不是什么面善心软的好好先生,他爱恨分明,拿得起也放得下。
“哥,”他苦笑了一声,“或许我应该向你学学。”
“不要,金珂。”季秋白,“不要改变自己,你变不了,而且会让自己更痛苦。遇到坏人坏事我们可以想招应对,毕竟错的又不是你。”
这个时候他已经停好车了。
季秋白捧起金珂的脸,浅浅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带你来这,不是为了让你难过的。走吧,去见见我的老师,还有我的学生们。”
金珂一愣,“……哥,你不是助理吗?”
“收了几个学生,不是学校系统内认定的,是教授技艺的,他们也是私下里叫我老师。学校那种系统化规范化的教育我不能完全得心应手,不过教他们弹琴还是可以的。”
金珂“哦”了两声,然后乖巧地跟着季秋白下车。
季秋白的老师是柏崎南,教授的名号是挂在成华音乐学院下的,这位大师的名声响亮得全国都知道,金珂当然也不陌生。
最近碰巧柏老师在学校里,季秋白这才想着带金珂来看看。
二人本以为他会在钢琴房练琴,或者做一些研究,但是见面的时候,没想到对方在逗鸟。
“嘬嘬嘬,苏华这个小气鬼。”
“嘬”似乎是下达命令的暗号,一听到这个字眼,笼子里的鹦鹉就开始学舌:“苏华是小气鬼,苏华是小气鬼。”
“真乖。”柏崎南又对笼子里的小鹦鹉“咯咯”了两声,一人一鸟,其乐融融。
苏华是成华音乐学院的校长,只要是学校里的学生,没有人不知道的。
季秋白:“……”
他从车里后备箱拿出了两瓶红酒,那是上次准备好带给老师的,只是一直都没有空来找他。
他敲了敲门,知道自己的出现不合时宜但还是硬着头皮打了招呼:“老师,我来看你了。”
柏崎南被冷不丁的声音吓了一跳,然后转过身来看季秋白,“怎么来的时候脚步声都没有?”
“怕打扰到别人,这附近不是教学区吗?”季秋白大大方方地走进了柏崎南的个人办公室,然后将红酒放在桌子上。
“校长最近又怎么惹你生气了?”
“还不是……”柏崎南刚想说,但是看到了身边的金珂,觉得面生,一下子憋了回去,“有一个项目,他没有给我拨款。”
“……要多少?”
柏崎南信口胡诌,“几百万吧。”
“……老师,校长的工资还没有你一场演出费的零头多,学院里的项目资金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您别拿这种数目来吓唬他了。”
柏崎南清声咳了咳,背过手走到他们面前,“这是谁啊,不介绍认识一下?”
季秋白就等着这句话:“老师,这是我的男朋友,今天带过来给你看看。”
其实季秋白的用意很明显。
他没有父母,他只有一个如父亲一般的老师。
他想把金珂带到柏崎南面前,告诉长辈——自己已经觅得良人了。
第90章 见到他们很开心
柏崎南的头发已经花白了,但是面色红润,精气神看着也好。他穿着黑色的长袍和皮靴,装扮更像是西方人的风格。
他挑了挑眉,看着略显局促的金珂,没有做出过多的评价。
“那你得跟着他一起叫我一声师父啊,小伙子。”
金珂愣了愣,然后声音小到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程度:“师父。”也许是太紧张了。
他舔了舔嘴唇,叫的声音更大了:“师父。”
柏崎南坐了下来,没有像寻常父母一样问东问西的,而是缓缓从自己的抽屉里掏出了一沓现金。
这是他刚从苏华那儿捞到的油水。
“乖孩子,过来。”他冲着金珂招了招手。
金珂先是和季秋白对视了一眼,然后露出了些许的茫然。
季秋白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用胳膊肘推了推他。
金珂站了起来,感觉脸上一阵燥热。
“别怕,又不会吃了你。”柏崎南笑了笑,露出一个和善的表情。
和金珂想象中的不同,柏崎南不仅平易近人,而且甚至有点老顽童的感觉。
他的头发也留得很长,用皮筋扎了一个低马尾。眼尾有一点细纹,但是也只有笑起来比较明显。他身上有一种老绅士的气质,就好像他的外公,与陈闫安不同的是,柏崎南没有那么不苟言笑,在小辈面前,他并不吝惜自己的笑容。
金珂躁动的心稍微平复了一点,笔直地站在对方的办公桌对面,“师父……”
“手伸过来。”柏崎南拿出了厚厚一叠现金,目测至少有两三万,“接着。”
金珂受宠若惊,他怎么敢收柏崎南的钱,“不不不……”
“你收着——”柏崎南加重了音,“这是你的改口费,你今天跟着秋白叫我‘师父’,这是你应得的东西。”
金珂愣了一下,“改口费……”
“我看你们应该也不会跟普通的男女情侣一样举办婚礼,要不然这钱应该是在你们的婚礼上给你的。反正你‘师父’也叫了,这钱也给你,以后要是去哪儿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