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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
洪春放摇摇头,伸手抓住他的手,眼泪滚到鼻尖上:“你会跟他们走吗?哥?”
洪炟看着他,说不出话。
“你会走吗?会丢下我吗?”洪春放泣不成声,但他执拗地盯着洪炟的眼睛,死死不放。
洪炟嗓子都哑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我不想跟你做那种事,春放,如果我走了,你是不是就能变回原来的样子?过正常的生活?”
“我会死,哥,我一定会死。”洪春放咬着牙说。
“你当初为什么要从爸妈手里救我下来,为什么不让他们毒死我,如果那时候死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什么痛苦都不会有,可是现在我就算死了也不会瞑目,我会恨你,哥,我会恨我自己,为什么要多活二十年……”
“别说了,春放……你别再说了。”洪炟低着头,闭着眼睛。
“你别走,哥,我求你……”洪春放半跪在地上,死死抓着他的手:“你说过这辈子不会丢下我,你是不是说过?”
“我不走,我答应你。”
出了客厅,程南绝正焦躁地走来走去,他夹着烟的手指还在哆嗦,洪春放走到他身旁,叫了声哥,被他甩手又是一个耳光。
洪春放的脸被打偏过去,他舌尖顶了顶腮,一声不吭。
程南绝眼睛通红,转头看着洪炟:“你跟我回去,以后住我那儿,这个畜生敢再碰你一下我就弄死他。”
“我不走了,哥。”洪炟说。
“你说什么?”程南绝难以置信。
“哥,我跟青哥出去说几句话。”
洪炟看了眼宋青来,喉咙哽咽。
宋青来也看着他。
程南绝喘了几口气,说:“去吧。”
洪炟看了眼洪春放,打开门走了出去。
宋青来也跟着走了。
洪春放眼睁睁地看着关上的门。
程南绝靠到沙发上坐着,把半根烟几口嘬完,按在烟灰缸里。
他看了洪春放很久,开口说:“你够狠,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心硬的人,我猜得没错,但我死都没想到你把你的狠用在了你亲哥身上。”
洪春放不说话。
程南绝问他:“他这辈子没欠过你的,一丝一毫都没欠过,我想问问你,你是来讨上辈子的债的吗?他上辈子欠你的吗?”
洪春放盘腿坐在地上,低着头,眼泪顺着鼻尖一滴一滴的掉落。
“他不欠我的,是我欠他。”
“你为什么这么对他?嗯?我想不通,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糟践他?”
“我喜欢他,程哥,我想跟他过日子,我不想让他跟别人走。”
程南绝一时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回他。
“我知道这很畜生,我也知道这让他很痛苦,但是我没有他会死,他如果离开我,如果跟别人在一起,我会疯,会活不下去,程哥,我说真的……”
“你他妈就是个畜生,洪春放,这事儿没完,我不会不管的。”
程南绝起身摔门走了。
洪炟和宋青来坐在车里,已经半天没说话了。
谁都不知道说什么。
进门时那一幕,让宋青来几乎葬送了神志,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这一切。
在他到处找人找不到,急得发疯的时候,洪炟正在被亲弟弟囚禁,折磨,难怪洪炟之前动不动就联系不上,就找不到人,就打不通电话,也难怪从来没有人怀疑过。
洪春放是他的亲弟弟,从小绑在一起,了解熟悉他的一切,也能替他安排一切,没有任何人会怀疑洪春放替洪炟接电话有什么不对,替他安排酒吧的事有什么不对,说他病了有什么不对,说他在睡觉有什么不对。
宋青来问:“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帮你?”
洪炟凄凉地笑笑,他说:“青哥,如果我告诉了你,你打算怎么做?”
宋青来的手在腿上发颤,他咬着牙说:“我会报警,我会想尽办法把他弄进去,找最好的律师,最好让他在里面待一辈子!”
洪炟嘴角弯了弯:“所以我不能告诉你。”
“我既不能看他受伤害,也不想再给你惹麻烦,我本来……想一走了之,但是没能走得掉……”
“可你现在怎么办?小炟?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宋青来攥着他的手,胸腔里像插满了刀箭,每呼吸一下心脏就颤着疼。
“我……没有以后了,青哥,是我对不起你,你忘了我吧。”
宋青来看着他。
“我没办法,青哥,他是我弟,我不能看着他陷进去,溺死,却不管他,我从来做不到看他受伤害,一点都不能,我更不能去做这个伤害他的源头,青哥,我只能陪着他了。”
洪炟睫毛一眨,眼泪潸然而下,他嘴角却笑着:“你肯定会碰见更好的对象,青哥,你值得更好的。”
宋青来摇头。
洪炟拉过他的手,捏了捏。
就像一开始那样,捏一捏,互相看着对方笑。
只是如今情境,两个人形容憔悴,心如死灰,再也不复那个温存甜蜜的当初了。
“我已经配不上你了,青哥,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这种印记,一辈子都洗不掉了。就算你能接受,我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面对你。”
“咱们不再见了,青哥,谢谢你,我以后,一辈子都会祈祷你过得好,过得幸福。”
第23章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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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春放不再限制洪炟的自由,他对洪炟保证,说会尊重他。
可是锁铐解开,洪炟依然失去了迈出去的力气。
除了隔几天去酒吧待一会儿,他几乎哪儿都不去了,什么人也不见,谁也不联系。
除了睡觉,就是发呆。
程南绝来找过他好几次,想带他走,洪炟只摇头,并不说什么。
程南绝说:“你想离开吗?只要你想,我什么都为你办到,只要你一句话。”
洪炟怔了半晌,说:“哥,算了。”
程南绝拧着眉,夹着烟看了他很久。
“洪炟,春放那么小的时候,你没想到你疼他会疼到有一天被反噬的地步吧?你觉得值吗?有必要这么把自己搭进去吗?”
洪炟没说话,过了好久,他点了根烟,长长地吐了口气。
“都晚了,哥,我已经这样了……”
洪春放开门进来,看到程南绝,脸色变了变。
他把手里拎的菜放下,走过去叫了声程哥,程南绝把烟按进烟灰缸,站起身甩了他一个耳光。
洪炟侧着头看着,没什么表情。
洪春放没吭声。
“打你你委屈吗?”程南绝问。
“不委屈。”
“洪春放,我等洪炟一句话,等他想通了该怎么办,我程南绝会全权替他办了,你做好准备。”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