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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开口气若游丝,“靠着爸爸,宝宝就不怕了。”

医生正在给他做最后的检查,江满山的外甥也走过来了,他还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反正是谁也掀不起他的情绪。只是得到了江满山的肯定,他才把目光移向江白辞,淡然的很,“你要不要准备一下?”

江满山为他的生物制药公司奋斗了一生,想弄来一些违禁药也不是难事。该说这是冥冥中的注定吗,连这最后的手段都刚好用在他身上。不然要选择更惨烈的方式,江白辞可能就真的不愿了。

能够合法安乐死的国家,最后差不多也是这个程序。选择安乐死的人最后跟他们的亲人告别,然后就递给他一个小药瓶,到独自一人的小房间,吃下去,就是永久的长眠。或者还有注射死亡,但过程要更复杂些,还留有挣扎的余地,足够后悔的时间多了,江满山是不会给他用这种方式的。

如他所想的,同样的药瓶也递到了他面前,对方还能冷静地介绍,“片剂的,直接吞服就好。时间很短,最多五秒你就会没有感觉了。”说完缓了一缓,他才又补充道:“一点痛苦也没有。”

江白辞接过药瓶,郑重地握在掌心,低头再看床上的江满山,已经是一脸的迫不及待,过度的喜色在他脸上都焚出一片红晕。他的手臂伸出,弯曲成能拢住人的弧度,兴奋的像是神志不清了,嘴里一直念着“宝宝”,迫切地邀请他靠过来。

的确是不用怕痛苦的,最多五秒,江白辞把自己的一生交付,最后还剩五秒和他相拥的时间。

“真是法西斯,你个死老头子,什么都随了你的愿了。”

江白辞笑骂完他,然后伸出手,和江满山严丝合缝地握紧。

时间很短,江遂毫无形象地坐在台阶上,重复地数过几个数字,就看到那些人下楼来了。大多面色凝重,也有的面无表情。还是他还跟江遂点过头,下巴一抬指了指楼上的方向,意思是江遂可以去宣布后事了。

江遂的心一沉,总之还是结束了,还是以这种方式落幕。楼上的那两个人,该说是两个死人了,恶心了一辈子不算,连死都要用这种违背人伦的方式。

江遂都忍不住地讥笑起来,终于是结束了,真是好,最无耻的这两代,终于是结束了。

一直到日暮西沉,晚风吹成了冷风,吹得人身上一阵阵地打冷颤,江遂终于才站起来,开始朝房子里走去。到最后,他还是这场闹剧的收场人。

何柠两天之后飞来了伦敦,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让她格外疲惫,更有难言的震惊,江满山的讣闻已经传回了国,其实对于这位老人的年龄,大家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最没有想到的是江白辞,他怎么会突发意外也离世了?太巧合,也太震惊。

人是在异国离世的,葬礼就在这里举行,听江遂的意思连骨灰也不打算带回国了,就安葬在当地的墓园。连他们将要长眠的墓园也是江满山生前选好的,很好的位置,山明水秀,被郁郁葱葱的绿意包围,连空气都显得清冷许多。江满山只留下一份遗嘱,葬在他身边的,一定要是他最心爱的儿子。

江满山得意了一辈子,葬礼却办的如此随便,对比他生前的光景,现在人少到简直可以用凄凉来形容。就连专门吊唁的时间也没有,整个告别式都进行的非常简单,下午火化之后,骨灰带来墓园就匆匆下葬。

何柠是不太满意的,这样操办实在有失体面,一等传回国内,肯定要让其他人看笑话。

她心里不满,但这时候指责的话也不能说。同时走的是他的爷爷和父亲,江遂承受的已经是双倍的悲伤,怎么能再指责他有失体统。按照江遂的说法,是因为看到相依为命的父亲离世,江白辞太过悲伤,诱发了心脏病才猝然离世。江白辞,何柠眼前又浮现他和善温吞的笑脸,他无疑是她接触过的最和蔼的长辈,一直真心地关切着她和江晚星。对于江满山的离世是遗憾,可对江白辞就是真切的悲伤。

下葬之前,江遂再用力捧一捧那个骨灰盒子,太轻了,对他来说实在太轻了。这难道就是江白辞吗,他的一生结束了,就剩下这么一点分量。是在山村护着他的爸爸也好,是跟江满山离开的乱伦的儿子也好,他的父亲,现在就只是这一抔黄土了。

江遂松开手,任工人们接过去,把骨灰盒长埋在地。

墓园里静悄悄的,葬礼举办的那么简单,来的人连这两块墓碑都可以稀松地围住。一直听说这两位父子的感情深厚,没想到竟然会同一天死去,又一起安葬。似乎这样也好,不然其中一人走了,独留另一个也只剩思念和痛苦。

死人的地方,真的站久了都觉得全身发凉。江遂亲眼看着两份骨灰入土,又两块墓碑竖起来,这就把生前的模样全部遮去。他转身就离开了这个地方,并列的墓碑下是合葬的两个人,就连死前的那副姿态都一样,疯子就是疯子,谁会跟他抢一个死人!

满腔的压抑都无处释放,仿佛是连打拳都解决不了,江遂离得那两块墓碑远远的,伸手在口袋里掏了一阵,只有一包捏扁的烟。

也不管在墓园里抽烟会对死者多不尊重,江遂在手里摩挲着烟蒂,他已经察觉到了背后的跟随者,小碎步的笨拙地跑过来,跑两步还在喘气。江遂起先故意走的很快,好让他追不上,可背后的人坚持的很,一直跌跌撞撞地追着,就算拉开了距离也会更快地跑着跟上。但是现在力气真的用尽了,江遂都能听到他累的大喘气的声音,声音还很清嫩,怕是委屈了,都有点像呜咽。

已经快走出墓园了,江遂转过了身,他眼底的阴霾未散,一张脸看着还是无比阴沉,他很不快,“跟着我干什么?”

江晚星不自觉地就后退了两步,小孩追着爸爸,跑的一头的汗,小心怯怯,可还是大着胆子走过去。

第19章 走了

“爸爸。”江晚星的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但又透着焦急,他很怕江遂再转身走掉。但终于没有了,江遂只是阴着脸看他,看小孩努力着一步步地朝他靠过来。

江晚星明显高兴起来,最后几步都跑快了,真是生怕他跑了。他靠近到贴住江遂的腿,小心地拉着他的裤腿一角,只叫他:“爸爸。”

江遂的身量很高,配合着一双腿更显颀长,五岁的江晚星站在他身边,越发的小小一只,只要他一抬脚就能把人踢走。小孩还很局促,只敢拉着江遂的裤腿,很小心地问他:“爸爸,爷爷是不是走了?”

小孩子是不知道死的,大人肯定也不会那么直截了当的告诉他,只能委婉的说走了。可小孩是不信爷爷会抛下他走了,妈妈说了不信,又跑来问爸爸。

江遂倒想直接地说:不是走了,是死了。可五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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