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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南亿眼神陡然暗了几许，沉默地看着他，不知陆庭竹这是何意。

“哈哈，你别这样看着我。我虽然是他的联姻对象，但是我不愿意，没有人可以逼我，至少我们不会是站在对立面。”陆庭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但是有件事有必要提醒你——我们国家不承认双A恋。更别说是韩兆这样的家世背景了，你们这样······”

“谁和你说我们是在谈恋爱了？”林南亿忍不住打断，心情很是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陆少多虑了，我只是光兆的员工罢了，至于信息素，也是工作需要。”

昏黄的廊灯下，平添了一分诡异，陆庭竹没再继续刚才的话，只是说了句，“但愿吧，但是这次来谈的军需生意，还是要靠你们自己加把劲了。”

林南亿见他进屋后，才拖着满身狼狈回到自己那间房间。

看来今夜注定无眠，林南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白天发生的所有事像电影一般不断在脑海中浮现，从韩兆强势的吻到最后拽着他手向下抚摸探索，他想不通彼此之间的关系到底哪里发生了错乱，为何韩兆来了A城后就如此反复无常？

难道是韩兆刻意为之，顺手拿他当个挡箭牌，做给陆庭竹看，从而挡住这门不合心意的联姻？可是没道理啊，陆庭竹作为一个优秀的Omega，韩兆眼光得多高连他都看不上······

而且刚刚在房间里韩兆明明知道那只手是自己的，为何还要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是真的喝多了，酒后乱性吗？

也不对啊，用他的手不叫酒后乱性，最多就是——饥不择食。

越想越焦虑，林南亿又仔细回味了陆庭竹在房门口和他说的几句话，不管韩兆到底怎么想的，但有一件事倒是可以确定，那就是陆庭竹明显已经误会他和韩兆的关系，至少联姻这件事可以说是黄得很彻底了。

“怎么办啊······”关了灯的房间根本藏不住林南亿满腹的心事，他双手交叉放到脑后，枕着胳膊肘看窗外的夜空，月色柔和星光闪烁但他哀叹连连。

“我是不是掉进坑里了？”

最后的最后，林南亿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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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总发力ing，小助理，你往哪里逃！

第13章 13“你先回去。”

林南亿看着韩兆那张若无其事的脸，合理怀疑他有双重人格。怎么就可以做到喝酒前喝酒后完全两幅面孔？

韩兆照旧穿着精英西装三件套，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金丝边眼镜架在高直的鼻梁上，眼神坚定又自信，正坐在林南亿对面气定神闲地享用早餐。

林南亿内心OS：？？？

大概老板的心理素质都比常人强吧，换做林南亿怎么都无法心平气和地一边对着韩兆这张禁欲脸一边吃早饭的，因为看到这张脸他就能联想到韩兆那尺寸可观的傲然巨物。

接下来两天，林南亿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演好一个助理的角色。陆庭竹在那晚过后的第二天就回了队里，陆司令大概也和儿子聊过，以为两个小辈不合眼缘，也就没再提起过这回事。

但这明年的军需储备，陆司令只答应了会继续使用光兆军工的供应，剩下的他一再坚持要去中央报备后再议具体的量。

韩兆无法，酒也喝了，礼也送了，始终没办法最终敲定。也是因为他没正式继承韩氏家业，以一个小辈人的姿态过来谈这么大笔的生意，即使有韩越荣的特殊关照，陆司令也是怀疑多过信任。一开始韩兆要是配合联姻，陆家还能有个恰当的理由为他在光兆站稳脚跟来允诺这笔生意，可现在看来，结不了亲家，也就没必要为韩兆投入不必要的资源。

——这生意能成一半，陆庭竹一语成谶。

第四天，按照原计划两人坐上回程的飞机，一个商务舱，一个经济舱。

一样的回程路线，林南亿完全没有睡意。虽然后来两天韩兆对他的态度一如既往，但他仍然能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

他想了很多，也想通了很多。

就像上飞机前，韩兆问要不要也给他升舱，林南亿倒是想，但还是拒绝了。

他猜韩兆只是出于补偿心理，他也是Alpha，知道Alpha对标记过的人会产生非比寻常的占有和掌控欲。韩兆现在对他做出的一切，包括那个吻，都只是因为他后颈的标记。

信息素的羁绊对所有人公平，就算你是高高在上的财阀亦或是籍籍无名的社畜，原始的本能让人臣服，冲动和欲望像是洪水，闸门倒塌堤岸崩溃那便是一泻千里。

他们两人现在就站在溃堤的边缘，林南亿不敢再挪动一步，生怕千里之堤溃于足下，万丈洪水将他生吞活剥。

林南亿拒绝，是警醒自己不要和同是Alpha的老板产生超过上下级的亲密关系。前几日的种种就是当局者迷，现在想来，确实过于草率。

陆庭竹特地提醒他国内不承认双A恋，林南亿自然懂他的弦外之音。不管别人是误会也好，真相也罢，也多是因为他和韩兆的关系过了警戒线使人有了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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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回去，明天公司见。”

——“好的韩总。”

韩兆一下飞机，就被本家的车接回韩家大宅，他是在车里给林南亿发了信息。

韩越荣一早知道了韩兆事情没办成，很是不悦。

到了后，才发现韩其也在，韩兆跨进门槛的脚顿了顿，但很快就路过韩其坐到他对面的黄花梨靠椅上。韩其倒像没事人一样，笑得云淡风轻，捧起刚沏的茶闻过以后慢慢细品。

韩兆不管韩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堂弟不是个省油的灯，明面上兄友弟恭，暗地里给他使了好些阴招。

“爷爷，我来了。”韩兆看着韩悦荣满脸不快，自知事情办砸了，惹得老爷子面子上挂不住。

韩悦荣鼻子出气，哼了一声，但碍着韩其在这也没打算太让韩兆下不来台，只不过说话的语调生硬了许多。

“A城的情况我都知道了，你陆叔也是为了大局考虑，等下个月他到这了我再跟他聚聚。”韩悦荣看了一眼韩兆，接着问道，“陆家的Omega不喜欢？怎么我听陆司令说，只是吃了顿晚饭就没有下文了？”

“爷爷，如你所见陆庭竹与我并无缘分。更何况婚姻大事，我们都希望彼此是因为两情相悦在一起，而不是因为纯粹的利益关系。”

“你！”

明明有千百种搪塞的理由，韩兆却偏偏挑了最难听的话。他本意是想说狠点断了家里再为他联姻的想法，没想到韩悦荣拍了下桌板，一个气急，弯着腰猛咳起来。

“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