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7
多,不会忘记答应的事情。”
江意言烦贺盛这样冷嘲热讽的说话方式,但相较于以前表面温柔,内地里却对他满是成见来说说,又觉得这样明显厌恶也不是不能忍。
“这些废话能少说吗?你要是看我不爽,想骂就直接骂吧。”江意言直接道。
贺盛打量着面前的江意言,在长相上,除了因为年龄的增长,轮廓完全长开的缘故,其他的根本没有多大的变化,但又有一种奇怪地因为变了太多而觉得格外陌生的感觉。
江意言的脸部线条和五官都属于有攻击性的那种,但小时候都是笑眯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这种性格融化了那部分的攻击性,显得俊逸极了,如今他整个人第一印象还是会让人觉得阳光开朗,但多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沉稳。
“我没那个闲功夫。”贺盛抿了口咖啡,“关于子寄,你想从哪里听起?”
有很多想问的,江意言张了张嘴,却只问出没有什么意义的一句:“那几年里他过得好吗?”
“好?”贺盛重复了一遍他话的最后一个字,又笑了起来:“他过得太好了,一出国就积极配合治疗,没多久就痊愈了,然后像正常人一样开始学习,不管是老师还是其他人,都夸他特别聪明。你应该不知道吧,公司内外我表面上是大老板,其实出主意和做决策的人都是他。”
江意言一直以为治疗的过程不会那么容易,此刻听贺盛这么说,不免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当然不是这样!”贺盛打断江意言的话,脸色冷得像冰,“我不知道你跟他说了什么,生日那天他的情绪波动非常大,把自己锁了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做过了,等我破门而入的时候,就看到他躺在地上,手腕处被割开,血正源源不断地往外渗。幸好发现得及时,他才没什么大碍,紧接着趁着他身体虚弱,不能反抗,我们搬了家,去了国外。”
“但是他拒绝任何一位心理医生,纸上写了一遍又一遍的我是怪物,我是精神病,等到愿意跟我们沟通时,却是告诉我们,让我们把他送进精神病院关起来。我们当然不肯,于是他一有机会就自残,就算到了晚上,我和我妈他们都不敢合眼,我们也绑过他,那是唯一一段可以稍微放下心来的日子,不过最后因为他不愿意吃任何东西又放开了他。”
“后来他不伤害自己了,状态好了不少,我们以为他要好转了,结果那段时间他总是一个人偷偷往精神病院跑。心力交瘁的情况下我们不得不选择妥协,只能送他去他认为自己该去得地方。在精神病院住了快一年多吧,他生日那天,我们想接他回家庆祝,他同意了,结果那天他捅了自己一刀,还吃了近半瓶的药。这次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在重症监护室躺了很久,医生说他根本没有求生的欲望。”
“我妈为此哭晕了好几次,直到那一次我才真正感觉到,我们好像真的要失去他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有一天我站在他的病床前,告诉他,只要他能好起来,就带他回国看你。我其实没抱太大的希望,因为自出国后,我们从未提起过你,就好像你从没出现过,但他确实就这么好起来了。”
“你知道的,我哪敢骗他,再后来我带他回了趟国。那年你已经上大学了,我们远远地看着你,看着你被朋友围绕,听他们祝福你脱单,找到男朋友。当时我很担心他,我认为他会很难过,偏偏回去后他突然就愿意接受治疗了,甚至开始拼了命的学习新东西。我觉得他是想回到你身边,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
“其实他不开口我就能猜到你对他说了什么。”提到贺子寄,谈起这些不敢回望的往事,贺盛的嗓子已经哑了,“我是真不明白,他怎么就不恨你呢?为什么总觉得你不要他,一定是他自己不够好呢?”
江意言没有回答,他呆呆地看着贺盛,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贺盛觉得可悲:“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话吗?你觉得谁都能跟你一样,转头就开始新的生活吗?”
江意言知道,贺盛不会拿贺子寄的事情开玩笑,他也不是不相信,他是不敢相信,贺子寄那几年里是这样度过的。
话说出口的当天晚上,江意言就已经后悔了,自责于自己竟把话说得那么过分,他认为不论怎样都不应该拿病情来说事,去刺激贺子寄。
可后来转念一想,贺子寄那时已经开始疏远他了,不在乎他了,或许根本不会把那番话放在心上。
对于不在乎的人的话,贺子寄总是听了也跟没听似的,一直都是这样。
江意言鼻尖泛酸,艰涩地开口:“当年你说贺子寄讨厌我,是不是在骗我?”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贺盛一愣,“这重要吗?子寄回国前一年就已经断药了,因为你他又开始看起了医生,你和他在一起只会让他的情况越来越差。”
贺盛的闭口不谈让江意言心中有了答案,他站起身,“谢谢你今天跟我说这么多,我要回去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他不会和贺子寄分开。
“你们不合适,他跟你在一起并不快乐,你为什么不能放过他?”贺盛紧跟着站起身,拦在他的面前,眼神凌厉,自以为已经完全将江意言看透,“当初把话说得那么绝,如今又刻意接近子寄和他在一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像你这种唯利是图的人,这几年里过够了苦日子吧?”
江意言冷冷地看着贺盛,“你什么意思?”
“口中的怪物、神经病变成了赫赫有名的贺总,这不就是你从厌恶到喜欢的理由吗?”贺盛道:“别装了,你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还有升职加薪,这些不必靠子寄,你要的我都能办到。因为毫无利用价值从而被一脚踹开这种事情,他承受不起第二次了。”
他这么多年的确过得不怎么样,但他从没想过走任何的捷径,与贺子寄在一起也不是为了利。
这么多年过去,江意言所有的棱角早被磨平,不论别人说什么做什么,他都能笑嘻嘻地揭过去,还以为自己早就不会为任何的事情生气,没想到的是在贺盛说出这些话后,他感觉到了久违的愤怒。
他能接受贺盛的辱骂,却受不了贺盛这样解读他们的感情。
“是,我是为了一步登天在刻意接近的贺子寄。”江意言一字一句,听不出真假,他只知道这些话肯定不会叫贺盛好受,“我跟他在一起就是为了报复你当初的所作所为,你满意了吗?”
贺盛一听,当即上前伸手揪住了江意言的衣领,“当初有女朋友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欺骗你感情的人也是我,你要报复就冲我来,你要是再敢伤害子寄,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好啊。”江意言毫不畏惧地看着贺盛怒气冲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