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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愣了愣指着手机, 悄声道,“我没挂。”

“谢遥吟!!!你就是过来给我磕三个响头, 我都不让你演了!!!”

江陵笑了笑, 指着手机,“这次挂了。”

我舒了一口气, 冷笑的看着江陵,“你要想让我死, 不用这么委婉。”

第二天一大早江陵就把我送到了青檀古镇, 他那边赶通告把我送到了人就走了。

我在镇子边徘徊了半天, 想着要不要折几个榆树枝背在身上负荆请罪。

后来想了一下, 我要是破坏场景道具罪加一等了, 还是不作这个死了。

进片场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副导演,“谢老师, 你可算来了。”

我悄声道,“周老师呢?”

副导演指了指休息室,“在秦老师休息室呢。”

我慌了慌, 转身准备走,“那我待会儿再过来。”

“谢遥吟!” 周空的声音传过来, 我的脚步顿住了,“滚进来。”

我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进去了, 发现何南泉也在。

我低着头, 压根不敢抬头看秦未寄。

我再踏进休息室的那一刻, 就感受到了秦未寄冷淡的气场。

“小王八蛋, 我就放你出去几天你就给我惹事!”

我靠在墙上, 三十岁的男人了却还和个孩子犯了错一样, 低着头不说话。

我侧着头, 偷偷看了一眼秦未寄,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原因, 秦未寄看起来有些消瘦, 这份消弱把眼里的冷淡掩住, 身上似乎披了一层纱, 柔和又神秘。

我总觉得秦先生是个冷淡的人, 生气时冷淡, 高兴时冷淡, 床底之间满眼欲望的时候都是冷淡的。

他是玉雕出来的人, 是书堆出来的魂。

这样的人, 别说是齐敛喻了, 就是十个谢遥吟也配不上。

我究竟何德何能同他夫夫一场呀。

“小谢, 到底怎么回事呀?” 何南泉问道。

在秦未寄跟前我不敢犯诨, 老老实实道,“我没酒驾, 就是追尾了。”

“你没事吧?” 秦未寄冷淡的声音传来, 我听出了一些温度。

我低着头摇摇头,“没事。”

“南泉, 你现在去联系一下被撞的车主, 让他发微博澄清一下酒驾的事, 然后用我的账号声明一下, 就说车是我开的。”

“未寄...”

“秦哥...”

“听我的。” 秦未寄抬眼坚定的看着我,“电影不能出任何事, 你也不能出任何事。”

我皱着眉头, 眉眼染了一层颓败,“我不同意。”

“那你说怎么办?”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我看着秦未寄,“我不用你替我背锅。”

秦未寄也冷淡的看着我,“你当得起吗?”

“当得起。”

秦未寄忽然淡笑了一下, 看得我心里发颤,“谢遥吟呀谢遥吟, 我都不知道你还能当得起事呢。”

我像是被人扇了两耳光一样, 愣愣的看着秦未寄。

我反驳不了, 我从来就没承担过任何事情。

我只会逃避。

不怪秦先生看不起我。

“这次我自己承担。” 我低着头咬了咬牙,“要是影响到电影的上映或者名誉, 造成的一切经济损失我全力承担。”

何南泉上前道,“小谢, 事情不是赔钱那么简单, 假如你没有处理好影响了电影, 未寄没有办法和公司交代, 周导的心血也毁了, 你豁得出去不要紧, 片场的这么工作人员这么久的努力怎么办?”

我都不知道自己已经三十岁了, 怎么就能这么天真呢?

我担待得起自己, 我担待不了别人。

没有秦未寄庇护, 我和废物有什么区别呢?

第23章 你直接包养了我算了。

离婚第五年章节阅读, 这是个虐文。,

秦未寄的公关团队在圈子里面是数一数二的, 况且他清名在外, 事情迅速平息。

若是换作我, 可能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

“谢老师, 化妆了。”

化妆师姐姐冲我招了招手, 我连忙跑了过去。

周空从门外进来, 用剧本拍了拍我的头,“这场戏比较难, 准备好了吗?”

我闭着眼睛, 点了点头。

是安溏自残的一段戏。

安溏靠着床坐在地上。

你可相信因果报应, 福祸延绵, 诸如此类?

安溏从前不信, 前世今生实在谬谈, 福祸相随端得侥幸, 不做恶事不怕神佛。

可他现在信了, 也说天道好轮回, 也说报应不爽。

他那个短命的妈做了别人的小三, 他为了自由勾引血缘至亲乱伦。

好笑吧, 报应这不就来了。

想要自由, 偏偏就把心和身体都禁锢在了这里。

他有罪。

可他不服。

他许江就无罪吗?

凭什么报应都在他身上?

算了, 事到如今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呢...

非说什么罪有应得, 那就冲他一个人来吧。

许江有什么罪呢, 许江不过是他一时私心, 一度妄想作下的孽。

佛经曰, 何者邪行, 谓男行男, 彼人以是恶业姻缘, 身怀命终。

圣经说, 男和男行可羞耻的事, 就在自己身上受这妄为应得的报应。

神佛有明, 却仍旧觉得他有罪不愿渡他, 何况世人呢。

可爱人究竟有什么罪呢?

因爱生了欲, 又有什么错呢?

算了, 和人还能姑且讲道理, 可神佛不听道理。

他也想死, 只是情爱可抛吗?求生之心可了断吗?

要是可以, 真想带着许江一起死。

那样魂荡在一处, 来世仍旧互相羁绊, 生死不休, 那才解恨。

可他不忍心, 黄泉路冷水深, 他哥哪里耐得住。

那也只能暂时作罢, 放彼此一条生路。

“卡!” 周空连忙喊了一句,“就这一条, 不用再拍了。”

我扶着床慢慢站起来, 鞠了一躬,“辛苦了, 各位老师。”

拍完戏已经凌晨四点, 天初晓, 我躺在摇椅里, 感觉生气从指尖开始一点点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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