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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死板,不是一个姿势从头到尾,林月盈若是喜欢,秦既明也能掰开用舌尖去舌忝。在和林月盈的生活中,秦既明也会听取她的大部分想法和意见。
至于其他,阅历,性格……
都不属于这个年龄差带来的劣势。
林月盈确信这点。
他们以最传统的姿势拥抱,一起烟花绚烂,呼吸含着呼吸,声音吞着声音,林月盈颤抖着,温柔地、用力地抱住兄长,那些两人的东西只隔了一层薄薄橡胶膜,却好似亲密无间地融合在一起,给彼此留下浓重的、独特气味的标,记。
正式暑假的第一天,又逢周末,兄妹俩一整天都没有出门。
到了次日,秦既明才去上班,他难得地没有晨练,但一如既往地按时进公司,也是一如即往地和每一个同事和下属打招呼。
他给即将开始正式入职的林月盈选好了她跟随的组长和工作方向,视线停留在另一份电子邮件上。
是李雁青。
有两个工作岗位都适合他,一个清闲、轻松、不需要学太多东西,工资正常;另一个则是繁忙,每周都需要加班近6个小时,需要学习的东西多,工资是上一份的1.5倍。
秦既明回复邮件,他建议将李雁青安排到后面那个工作岗位上,并在邮件末尾提到,这是他的学弟,是很优秀、聪慧的一个人才。
下班之后,秦既明载着困到睁不开眼的林月盈,去何涵家,要按照约定,和她认真地谈清。
但秦既明没想到,近日里,在何涵家中做客的并不只有他们,还有秦自忠。
三人见面时,秦既明同林月盈牵着手,秦自忠则是跌碎了一个茶杯。
秦既明没有放开握住林月盈的手,他客气地叫了一声爸。
秦自忠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捂着胸口,仿佛下一秒就会因为心脏病而死去,痛心疾首地斥责秦既明,一改往日,像事先打了草稿:“你还知道叫我爸,你……你和林月盈——和你看到大的人搅和在一起,你脸皮怎么能这么厚?”
秦既明还未说话,林月盈先开了口。
“爸,”林月盈握紧秦既明的手,昂首挺胸,笑,“我男朋友为什么脸皮厚,你不知道吗?因为他脸上糊着你不要的那层脸呀。”
第68章 梦乡
秦自忠和林月盈并不相熟。
人会本能排斥那些提醒他犯错的东西。
相似的脸, 相似的年龄,相似的身份。
这些特质令秦自忠对林月盈有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她站在这里,似乎一直能提醒着秦自忠, 你曾经是什么烂人。
年少时的冲动和不顾伦理犯下的大错,在今后几十年中一直是秦自忠的噩梦, 也是他难以还清的债。
秦自忠暴躁:“林月盈!”
“怎么啦?爸爸?”林月盈说, “我说得哪里不对吗?”
“你——”秦自忠气急, “这是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谁教你这样说的?秦既明?你教她的?”
秦既明站定, 他说:“我不认为妹妹哪里说得不对。”
“爸, ”林月盈说, “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
这一句话令秦自忠怔住。
“应该不需要我讲太多吧, ”林月盈看着因她一句话而暴跳如雷的秦自忠,握紧兄长的手, 对方手掌心的温度能令林月盈坚定自己讲出的决心,“您曾经做过的错事……被小辈讲出来, 我觉得还是有些不够体面。”
不、够、体、面。
哪里是四个字就能概括的。
喝醉酒无故殴打暂且寄住在家的未成年少女,这种事情发生在任何一个成年人身上都足够令人羞惭, 更何况, 还是秦自忠。
秦自忠在为了什么而对林月盈发疯, 他心里明白。
秦自忠不言语,他不知林月盈此刻再提这件事是什么意思, 更不知道秦既明打算做什么——为人父母, 在孩子面前最具有说服力的时候也只在孩子成年前。更何况是几乎没怎么尽过养育之恩的秦自忠。
就像几乎所有的父母都在儿女二十五岁左右时开始焦急地催婚,倒不仅仅是为子女大众意义上的“幸福”所考虑,还有一部分原因, 是他们不想再承担起养育者的责任, 想要得到“自由”。
秦自忠早早地就实现了这种自由, 妻子和他分居长达二十多年,俩人的协议离婚一直处于僵持的状态,抛开双方父母及其他的利益合作,秦自忠承认自己的确爱何涵,他所认为的成熟的爱,但又的确亏欠对方许多,因而即使知道对方一直在不停交往男友也只当默许;时间久了,何涵也懒得再提离婚——也知道他不会同意。
更不要讲秦既明,秦自忠为养孩子最头痛的一件事,也不过是秦既明两岁那年,何涵不在家,秦自忠心血来潮,抱着儿子去垂钓,谁曾想天降下一场大雨,就此匆匆作罢。尽管吹风时间短暂,夜里秦既明还是发起高烧,秦自忠心不在焉地守在儿子床旁侧,心中暗暗想小孩子果然麻烦。
偏偏人在渐渐衰老时又恐惧死亡,比死亡更恐惧的一件事则是老无所依。秦自忠只有秦既明一个孩子,也愈发惶恐,担忧自己将来衰老、无法自理时,这唯一的儿子也不照顾他。
偏偏秦既明又走上他的老路。
偏偏秦既明要爱林月盈。
秦自忠也胆怯,年轻时冲动,天不怕地不怕,秦清光的死是灭了他一波气焰的火;人渐渐地老去,老父亲去世,妻子冷淡,儿子与他不亲近……而去年体检时并不乐观的体检报告和身体状况,则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男人,尤其是同家庭成员关系不好的男人,年纪越大,越是自卑、暴躁、易怒、脆弱。
秦自忠也怕林月盈将当年的事告诉秦既明,他不是没有热恋过,知道男人为了维护自己恋人能做出什么事情。
他害怕,他怯懦。
秦自忠年纪越大,血压越不稳定,他坐在沙发上,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冲着林月盈和秦既明方向摆,摇摇晃晃,脸色也差:“……不要和我说这些,算了,算了,你们死活都不关我的事。”
秦既明安静地看着自己父亲仓皇地喝了口水,他不知在惧怕什么,神色惶惶。
捏了捏妹妹的手,秦既明默不作声,低头看一眼妹妹的表情。
他客气地向父亲颔首:“爸,还有其他事吗?”
秦自忠没有什么其他的事。
他已经老了,已经开始懊恼年轻时没有多花些时间来同儿子联络感情。他能威胁秦既明的事情是什么?将来不给他一分钱,就当没这个儿子——
只怕秦既明很赞同他这么做。
没有任何能威胁到儿子的把柄,也没有什么深刻的父子情谊。秦自忠甚至都不知道秦既明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