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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洗脸好好刷牙的兄长;等到她最敏感多思的青春期,秦既明又接她到自己身边,成了岁岁年年照顾她学习起居的监护人。

他们是这样的关系。

斩好的鸭子入了锅,沸水煮开,预备焯水。清洗煮掉一层浮油血腥后,才能继续煲汤。

秦既明洗干净手,斟酌再三,开口:“按照常理来说,我不应该和你谈性。”

林月盈惊讶:“你昨晚想和我聊这个?为什么昨天晚上不讲?”

秦既明说:“深夜不适合谈这个。”

“哪里不适合,”林月盈满不在乎,“你不会以为深夜只适合谈人性吧?”

秦既明说:“不然呢?深夜找你谈性才是丧失人性。”

“秦既明,你总是把简单的问题严重化,”林月盈说,“怎么就上升到丧失人性的阶段啦?你道德感好重喔,不要这么尴尬嘛。”

秦既明看她:“你不觉得尴尬?现在你那红耳朵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是热的。”

林月盈镇定:“我刚摸了辣椒,是辣的。”

秦既明说:“也算是人性,好奇是人的天性。我承认,一些只对成年人开放的场所,的确会对你这样刚成年的人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尤其是,那种在国内几乎是不可能上演的表演。我可以理解你,所以你也不必有太重的心理压力。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你的心理。”

林月盈安静听。

她想,秦既明大概是多虑了,她现在已经成年了,心理也已经健全。

可能他还没有适应“她已经是大人”这件,才会仍旧将她当孩子教育。

她没有打断秦既明。

“现在就是我想和你讨论的事情,”秦既明看她,“好奇,欲望,都是本能。一个人的成年与否,并不只是依靠简单的年龄来区分。并不是说,在十七岁的最后一秒钟,你盯着秒针,看着它越过十二点,你就是一个自由的成年人——不是这样的,它只是法律上的规定。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成年人,在于会自控。”

林月盈举例自证:“我自控能力就很好呀,我现在还没有抽烟,也只少量喝一点点的酒。”

秦既明淡声:“但你却在毫无报备、没有保护者的情况下,去异国他乡看一场有一定危险的裸,体舞男秀。”

林月盈年轻气盛,没忍住,小声辩解:“也不是很危险吧,是正规的表演。”

秦既明说:“怎么不危险?里面的互动环节是你可控的么?不要妄图骗我说没有互动环节,我看了关于他们的详细介绍。月盈,如果其中一个人有了坏心思,故意在互动环节触碰了你不想被触碰的地方——”

他越讲,脸色越差,显然这种设想已经令他开始不悦:“这是犯罪,还不算危险?”

林月盈立刻解释:“我用哥哥你的名义发誓,没有碰,也没有不尊重我。互动环节只是近距离看他们跳舞而已。”

秦既明凉飕飕:“看他们跳什么舞?脱衣舞?”

林月盈扯住他衣角,可怜地晃了晃:“哥哥,哥哥你的声音好可怕,让我感觉自己犯了好大好大的罪。”

秦既明无声叹气。

“付出金钱,去看对方本不该展露给陌生人的姓器官,”秦既明正色,“林月盈,我告诉你,你已经在犯罪边缘蠢蠢欲动了。”

林月盈双手合十,祈求地望他:“拜托拜托,我发誓就这一次,我只是好奇嘛。”

秦既明在妹妹的祈求下,稍稍让步:“毕竟是成人秀,你们两个女孩这样贸然进去也有些危险。就算必须要去,也应该提前报备。”

话题又回到关键点。

林月盈解释:“提前报备的话,你肯定不同意。”

秦既明回答:“付钱去看裸,男,但凡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同意你这金钱交易。”

林月盈真诚:“没有金钱交易我也看不到啊,谁愿意免费给人看呀?难道你会给我看嘛?”

话音刚落,秦既明屈起手指,重重敲了她两下额头。

林月盈叫了一声,仰脸,看见秦既明沉静的脸。

两人差了19公分,他看她时必须以这样微微俯视的角度,垂着眼,眉间痣也不甚明显,像菩萨俯视众生。

“胡说八道什么,”秦既明说,“没大没小。”

和他在一起时,林月盈的嘴巴总要快过脑子,她捂着额头,委屈又可怜:“我讲的都是实话嘛。”

她抬手,还要秦既明看她的手:“你看看嘛,我这次给你带回来的信笺,才不是在英国随便买的呢,都是我一张一张挑出来的。那个纸还把我手指划破了呢……”

秦既明移开视线,不看她的手。

林月盈被秦既明和秦爷爷养得一身娇气,不要说手指破个口子了,小时候趴国槐树下玩,被大蚂蚁咬了手指,她也要哭着让哥哥呼呼,吹一吹。一吹吹到十八岁,平时有个小伤小碰,无论见不见血,也要他吹一吹。

林月盈举起手,半是玩笑半是撒娇,一定要让秦既明看,没掌握好力度和方向,手指按在他温热的唇上,指尖触碰到他坚硬的牙齿。林月盈愣了一下,同时感觉到秦既明僵住。

秦既明已经尝到她手指的味道。

刚刚洗过生菜球,挂着未干的凉水,手指和血液是暖的,只有被碾碎的、蔬菜汁液气味,淡而干净,生机勃勃,是稚嫩的、被剥开、扣碎的生菜心。

就像她掰开、将嫩生生的、尚未绽放的生菜雏芽塞进他口中。

秦既明后退一步,在林月盈反应过来之前,绷紧脸,将她推出厨房。

“别捣乱,”秦既明沉沉地说,不看她诧异的脸,如此就能快速将昨夜的记忆从脑海中清空,他单方面终止了谈话,言简意赅,“饭好了我叫你。”

林月盈:“咦……”

厨房门关了。

直到老鸭汤炖好,秦既明才叫她吃饭。

“夏吃公鸭,秋吃母鸭。”

秋季干燥,易燥热波动。每年夏末秋初,秦既明都要炖母鸭汤来喝,加枸杞、菌菇、薏仁米,这也是林月盈最爱的一道菜。

只是今晚注定不能美滋滋专注吃菜饮汤,秦既明在餐桌上告诫林月盈,下不为例,只纵容她最后一回。大错已成,虽不会在经济上惩戒她,但也有其他惩戒措施,从今日开始,每天晚饭后,都责罚她贴墙角站二十分钟,持续七天。

偷懒是不可能的,秦既明就坐在客厅,一边看杂志,一边监督她。

秦既明小时候接受的是秦爷爷教育,犯了错事打手心,挨打。女孩子不能这样教育,怕打坏了,只罚林月盈站。还得是大错,寻常小错,她撒撒娇,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次算大错。

九点多了,林月盈才钻被窝,大被蒙头,她嘤嘤嘤向好友哭诉自己的委屈。江宝珠对此只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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