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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接开始陈述自己的方案。

无惨早在千年前就克服了脖子的弱点,而且狡猾异常, 必须同时捣毁多个要害才能消灭它。

能达成这个条件的, 只有阳光。

“竟然还有一个小时......”她感觉战斗至少持续了一个世纪之久。

“是的, 看来只能采取你的方法了。”主公叹息,柱只剩了一半,如果在地面上打, 很快就会出现折损, 人类终究耗不过鬼。

“我明白了, 那就涂上我的血吧。”这样就能被鸣女感知到,将他们传送到无限城里。

而就在这个决定的档口, 鸣女那端的链接突然变得不稳了起来。

“?!”文景不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 但下一秒她就明白了。

“轰——”背后的山谷里传来连绵不断的轰鸣, 连带着周围的山都震颤了起来, 刚刚稳定下来的土层似乎又要因此滑落。

那是一座城,直接从地底出现, 木板、楼阁、门窗像是废旧仓库里摆放几百年的东西, 一见到风就化成了灰。

“轰——”这场变动引起的声音持续着, 像是洪水终于摆脱堤坝的束缚,持续倾斜震动和恐慌。

所有人都抬起了头,惊疑不定的望着山谷方向。

在这个城的正中心,一片血泊里,鸣女琵琶的琴头被一只脚踢到了一边。

“啪——”一个被穿胸挂着的血人,猛地被拍在了他自己的血泊里,浸湿了被弄成碎片的符咒。

愈史郎和文景,他们两个在和无惨的多番交锋里,慢慢似乎忘了对方是鬼王。

不,也不能说他们忘了,只不过总有更多的事儿排在这个事实前面。

他们想着要和外面沟通,想着探讨更好的方案,想着戏耍无惨,有些时候还觉得无惨疯了。

各种各样的情绪从他们心里经过,最后,纯粹的、面对接近终极生物的恐惧,不甘心被再度漠视,清扫了一切纷乱,重新成为了所有人最沉重的东西。

文景张大了嘴巴,她突然意识到——面对无惨,竟然没有实验掌控者离开的效果,就这么草率的出来了。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女孩回来这里,和杏寿郎眼神交流三秒,不敢喘气的讲述方案五十秒,主公思考五秒,讲述传送方法十五秒,割开手臂沾血十五秒。

然后,鸣女就被找到,拍成了肉泥,整个无限城被抛到了地上。

无惨和鬼杀队之间的战斗,重新开始了。

一只脚踏着碎石瓦砾走了出来,背后数条触手挥舞起来。

被困在下属的无限城里,这可真是个耻辱的事情。

无惨决定第一个就要找到那个女人,杀了她!

“不好!”文景立刻意识到自己变成了无惨的目标。

其他人的动作也很快,花柱掩护主公后退,另外三柱一起往喧哗的地方飞奔而去。

“文景!”杏寿郎扶了慢一步的女孩,手指间是熟悉的触感。

这是他刚刚就想做的事情,只是从一个拥抱变成一个克制的搀扶。

那接触上的一小点面积里,涌出了海一般汹涌的感情。

似是在暴风雨里顶着风飞行,雨连成幕布,一片片倾斜下来。不安定、未知、慌张,是每一片雨的名字。

雷云压迫下来,抬头望去,只觉得它们就在睫毛前。

整个世界都在晃动,眼前黑乎乎一片,只有偶尔的雷电,像云团突然跳动的心脏,“咔嚓”一下照亮眼前。

孤独着、怒吼着,一旦世界被更巨大的东西笼罩,那么很快就会失去感官,甚至怀疑起自己的存在。

这时他转头发现,另一只燕子一直紧紧贴着他飞行。

“嗯!”女孩点头。

仅仅抓握一下他的手就分开,两人来不及讲更多。

山谷里的战场已整理的差不多,只剩一个撤退的尾巴,所以无限城从地底冒出,并没有波及到太多人。

几乎是刚入山谷,他们就直面了此次计划的天堑——无惨。

它已大半化为怪物的模样,背后几层楼高的灰尘里,那些扭曲着的触手,穿破迷帐直朝他们冲来。

此次大概已无获胜可能,唯一的心愿就是拖延时间,让主公转移到更远的地方。

杏寿郎、无一郎、伊黑,另外还有所有的巡和部分高级队员,共三十来人站在无惨面前。

只触手数次挥击的功夫,就消失了一半,远处传来人体撞上土堆或石头瓦砾的声音。

“那个女人在哪里?!”无惨眼中,只有一群闪躲比较及时的虫子。

它既含着厌恶,本不愿看上一眼,又要拿起‘报纸’追在桌角墙缝边,非要把所有虫子都打干净才安心。

其中,最让它厌恶的显然就是那个女人。

几位柱都知无惨在说什么,原意讽刺,可接下来触手的乱舞让他们根本无暇他顾,想多救下来几个队员都很困难。

“撤退!”炼狱向着山谷外那些集结的普通队员喊道,他们尚还能躲闪,可普通队员就只是徒增伤亡。

“冲啊!”与之对应的,却是奋力冲到无惨面前的人肉城墙。

“噗——”

杏寿郎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情景,活生生的人,一个个像是血带子一样炸开。

人的表皮承受不住重压,在一声惨叫下,“噗哧——”裂开。

又像是大手下的桑葚,挤在一起,被挨个捏爆,留下一地红的白的汁水混合在一起。

任何人类看到这种虐杀的场景,都会做上几天几夜的噩梦。

“啊啊啊——”山谷里充斥着尖利的叫喊。

那可是他们朝夕相处的伙伴啊,悲痛在恐惧之前到来,他们几乎殉葬一样的一个个扑到无惨面前。

‘这可真是荒谬!’无惨心想,明明是他们将自己的命不当回事,一个个凑上前来,还要麻烦它来一个个杀掉,怎么还表现得像是它做什么坏事了?

杏寿郎看到了鬼王那轻慢而烦躁的表情,头脑里一根弦猛地崩断了,再也听不到外面的声响,似乎自己的耳朵被关在了一个箱子里。

他只不断和无一郎他们合作着,将刀相撞,染成赤红,将那些搅动狂风血雨的触手斩断。

“嗬——”无惨看到了那异样的红,同时感受到了异样的痛,突然记起了千年前的噩梦。

那是一个平静的夜晚,它活得格外畅快、无拘无束,夜晚是整个世界的主人。

它遇见了一个男人,看起来很平和,额角有一道疤,和其他的鬼杀队员看起来没什么差别。

直到他开始挥刀,太阳的余温顺着刀锋延续到黑夜里来,在它的身上划出无数道的伤痕,最后它崩碎成一千多块,才勉强活下来一块残肉。

幸好,人类终究是人类,那之后它苟活了一百余年,终于将其拖死,才能再度自由的穿梭在黑夜里。

可是现在居然又出现了?

无惨跳至十几米外,只要看到赫刀,它全身的伤痕就又开始疼,过去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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