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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无惨又多了几分疑神疑鬼。

它查看鸣女记忆时,手脚也就没放得那么开。

“水。”

突然,无惨听到了有人在它耳边说了什么。

“嗬”,猛地转身,瞪大的双眼没看到任何东西,那种感觉又来了,头脑失控,分不清真实与虚幻。

有问题,它抓着鸣女立刻想走。

却发现自己的手上又附上了一只手。

“水。”她又说,这次能听清楚了,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水?’无惨看到手里多了一瓶水,透明的,带着一点紫色。

“对,喝吧。”

第133章 第 133 章

无惨将其放在唇边, 无意识的就要灌进去。

却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味道不对!

一股浓烈的尿/骚/味。

“滚!”他将杯子摔在一边,力道不大, 只在榻榻米上滚了两圈就停下。

“这不是药!你们又在戏弄我!咳咳——”无惨胸口已瘦出肋骨的形状,显出一副大限将至的模样。

旁边的几个仆人都冷眼看着,明目张胆的在他面前喊着, “哎呀, 又不喝药了!”

“那怎么办?”另一个附和着,声音起的很高,像是在向路过的人都说明,这回可不是他们不利, 是无惨自己又不喝药。

“只能去告诉夫人了!明明大家一起看着煎药的, 怎么会有尿味, 又是在为难人!”

无惨从前就是个喜欢折腾人的,如今落难,谁也不肯去帮他闻闻, 看那药是否带了尿味。

“别打扰夫人了, 她刚产下小少爷, 还在休养呢。”另一个人的意思很明显,夫人那么大年纪, 还要拼了命的生小少爷, 不正是现在病榻上少年的原因吗?

“啊, 这么说起来, 我还要去帮忙绣小少爷的荷包。”一个身影站起来。

“那我去厨房帮忙烧水,夫人需要热敷。”又一个身影站起来。

无惨身体弱, 刚刚又生了气, 此时已看不大清楚眼前的景, 只感觉有几道影子,黑洞洞的飘在面前,像是鬼一般晃动了好几下。

惊得心跳狂跳,他逐渐无法理解面前的场景,就像是一个普通人无法理解地狱的事情一样。

絮语又起来了,从天上落了下来。

“你说他是不是已经瞎了?”

“感觉像是呢~”

“嗬——嗬——”无惨想说,我还活着,要把你们都杀了!可他喉咙里有痰,嘶哑嘶哑的说不出话。

最后一个不知从哪里而来的女声突兀的出现在他身边,轻轻的说,“是的,我看到他们往里面撒尿了,你的感觉是对的。”

“!”病榻上的人浑身一抖,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追问,“真的吗?”

仿佛他并不是在意药里是否有异味,而只是在意自己的感觉有没有出错。

“是的,所以我给你带了水,你闻,就是水。”

清凉的气息扑到鼻尖,一旦接受女声话里的意思,一切就变得舒坦起来。

“嗬——”嗓子里更加灼烧起来,但不知为何,他不想喝这碗水。

这时他记起来了,“我要喝药!那个医生告诉我能治我的病!”

今日等的便是那一碗药。

“你傻了,那医生是他们假扮的,就是为了骗你喝药。”

见他不信,那女声又分析了起来,“你眼睛看不到,所以你看清那个医生的样子了吗?那药没有药的样子,就是一碗黄汤!你平日里太过苛责他们,将数十人打死,他们现在就怕你活过来,怎么会让医生进来?”

“你又是谁?”这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像是最近听过的,却又不是昨天、前天、大前天任何一天听到的。

“是你说想喝水的。”女声反过来质问他。

“是我吗?”无惨的神智在经受着无边的折磨,他感觉自己身体下面不是坚实的地板,而是飘乎乎的云彩。

每当他把注意力投注到一个东西上,那个东西的形体就开始融化,变得不确定。但当他把注意力移开,那个东西又好好的摆在那儿。

“对,你不用犹豫,只需要感受,现在嗓子渴吗?你得相信自己。”

这句话说到了无惨最顺的点儿上,他当然相信自己。

所以,当发觉嗓子干渴的像是一千年没喝水时,没有犹豫,他端起那碗水喝了下去。

那是——透明的、带着点紫色的液体。

慢慢润湿了他的嘴唇、舌头、喉咙,一路从食管下去,到达胃里。

很快,又被同样干渴的细胞所吸收。

于是他喝了更多,那盏碟子很浅,却总也喝不到底儿似的。

中间断了一次,似乎有一个模糊的男声,那之后,又在碟子里续了不少进来。

初喝起来,觉得并不如何,只是解渴罢了,之后全身都酸酸痒痒的,很是不舒服。

“啊!”摔掉碟子,危机感/冒出头,让他不能继续下去。

却听那个女声又说,“你怎么了?”

“这水里有毒!”无惨转身就要捏住那个女人的脖子,他也不知为何这么明确其位置。

但在那之后,突然又想起自己将死,早没了什么力气,赶快爬到一旁,双手挥舞着,“滚!滚!”

“不不,”女声追了上来,握住他的手,扶住他的脑袋,说,“不是痛,只是你的身体在恢复了,它们已经饥饿好久,刚一吃到东西当然会疼!”

无惨于是仔细感受,在愈演愈烈的酸疼里,竟然有一股更强烈的快乐涌出来。

像是无源之水,就这么凭空出现了,又像是空转的陀螺,即使速度飞快,也只是在原地打转。

快乐,这是他久不曾感觉到的,虚幻得如同海市蜃楼,让他一边贴近一边怀疑,‘这是真实的吗?’

似乎是听到他的心声,那个女人又说,“你得相信自己,别人都是不诚实的,包括我,只有你自己可以被相信。”

说罢,就远离。

这话说到了无惨的心坎里,他对女人愈演愈烈的怀疑放了下来,感觉到身周又恢复了平静。

窗外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鸟啼,尖锐短促,像是一声琴弦的波动。

他侧耳仔细去听,许久只剩宁静,在这份安静里,只包裹着他自己,‘是的,只有我自己可以被信任!’

他现在——很快乐!这是他所相信的东西。

而另一边,传送到无限城深处的愈史郎终于大喘了一口气。

刚刚那一幕,文景劝无惨喝药的一幕,简直是超过了几百年的见闻,达到了他这辈子所能见到最离奇诡异事件的顶峰。

他觉得,就算出去了,告诉一百个人,有一个人能相信都不错了!

女人声音低柔,循循善诱,追击之时仍然不见压迫感,只有苦口婆心的真诚。

听得多了,不知不觉就会放下戒心,好像她说的一切都是对的。

如果她手里不是端的毒药,这顶多就是一个普通的场景,愈史郎会嗤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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