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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从外面看起来就是没有消耗。

文景不由得想起,在笛子吹奏技法中的循环换气技术。一般人在吹笛子的时候,困于人体结构的设计,一个时间里,只能选择呼气或者吹气。

这样的话,就会造成吹奏当中的断句,而循环换气,就是一边吹气一边吸气的技术,能让气息循环不断,使乐曲完全连贯。

而人体的疲惫,无非就是肌肉的疲惫、乳酸的堆积。

那么就在奔跑的间隙里,为自己制造很短暂的休息,比如左脚踏出的瞬间,将肌肉延展放松掉,在落地时才重新收缩,右脚同理。

这样一直奔跑到黄昏时刻,只在中间断断续续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就已经到达了南巨摩郡。

“路还真是不好走啊,杏寿郎平时就这么赶路的吗?”反向走了一遍他平时的返家路,文景决定下次不再表现出担心或者着急,早点回家不如安全回家。

“噶——噶——藤花之家!”乌鸦在前方一处民宅处盘旋。

那家的木门上画着一个大大的紫藤花标志,文景拖着疲软的身体,喘着粗气过去。

‘循环换气’很高级,人却终究不是永动机,循环恢复使用的仍然是身体内的营养,所以文景此刻狼狈极了。

一会儿就能见到杏寿郎了!她这么开心着,又摸了一把头上的汗。

‘等等!我就这个样子吗?!’

低头看看,一只脚上沾了牛粪,一只脚上泥土风干成了浅褐色。

一这么停下来,往后吹的风消失,有汗味儿就从领口蒸腾出来,扑在她的下巴上。

‘这样可不行!我得离他两米远才能不被闻到汗味儿!’

刚刚好像路过了一条小溪,有人在那边洗衣服,也许应该倒回去看看。

脚步一动,就看到了一个妇人打开了门,正朝外面张望。

“啊,是少年的乌鸦!”三岛夫人左右看看,却没看到预料中的姑娘。也是,这才两天多,谁家的姑娘脚程能这么快,而且这两天据她打听,少年挂念着的人貌似是个很文弱的少女。

“不好意思!!”

没有人的前方炸出一个声音,三岛夫人原地跳了一下,“谁?!”

然后一个姑娘出现在了她面前,似乎在不好意思的朝着她笑。

“我是来找杏寿郎的!他还在吧!?”

夫人抚了抚胸口,抱歉的鞠躬,“啊对不起,刚刚不知道为什么......真是失礼了!”

不不不,是我没把存在感调节好的缘故。

文景被迎了进去,听说杏寿郎还老实待着,就放心了一大半。

“噶——噶——”不远处乌鸦已经进去打小报告了,她顺着一想,又想到了整洁度的问题。

看到院子里的井,她眼前一亮,“可以用井水稍微让我整理下吗......”

女孩言未尽,就得到了对方秒懂的眼神,“哎呀,不用客气,请随意使用。”

日益灼人的太阳终于在黄昏时刻收住了热气,文景将手帕浸在水桶里,不期然被深井里的水冰了一下,随后一路而来的燥热都消解掉了。

原计只擦擦脸、脖子和腋窝,可那冰凉沁骨,背上的汗意就更觉得明显了。

要不也擦擦背?

背的面积更大,所以出的汗也更多。

不擦的话,一会儿便是被风吹凉一些的衣服,和黏腻的背后贴在一起。

像是一层热腻子和一层冷腻子混合在了一起,相接触的那一瞬间,会感觉在用自己的肌肤和热度,加热凉掉的脏东西。

所以,还是稍微擦下吧。

杏寿郎那边就晾晾他吧,谁让他那么莽撞!

她左右看看,见无人经过,便将存在感调节到最低,将羽织脱下,领口松开。

帕子拧干不滴水,带着两分阴凉,把背上的汗一扫而空。

‘真爽!夏天就是要用凉水!’

唯一有点问题的,就是手帕小了,就算全部展开,也有点够不到,更别说现在衣服拘束太多,有点展不开手臂。

再次左右看看,确定四下无人——就算没人看到,她心里也有障碍。

静悄悄的四周在鼓励着文景,‘快点把一只袖子脱掉吧!’

她把手臂从袖子里缩回来,团在胸口,但是没有露出肩膀。

“呼——好舒服呀——”她看着夜鸟投林,远方天空染上霞光,月亮刚露出一个弯角,一时间只觉得万事随心,舒畅极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背后的缘侧传来了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哈,文景少女!你来——”

杏寿郎的声音戛然而止,晚风从他们两个中间的静默里吹过。

这静谧的两秒里,少年扶墙站在日式走廊尽头,笑意还未从嘴角消失,眼睛却瞪大了。

少女两只胳膊都缩进去,上身鼓囊得像一团棉花,肩膀处的布料被撑得将掉不掉,两个袖子空荡荡的垂着。

而就在两秒后,杏寿郎终于把瞪大的眼睛缩小了一点,他不知在心里做了怎么样的活动,伸手向少女,温和中带着一点慈爱的说,“用我帮你擦背吗!小时候我妈妈经常这样帮我擦背呢!夏天——”

文景出离的羞愤,肩膀也不顾掩盖了,伸出胳膊,一把将水舀子砸向了那边的人,怒吼:“谁是你女儿啊!!”

那水舀子正中少年的额头,才从晕眩中恢复到能起身的杏寿郎:卒。

在他扑到地上之前,一个焦急的人影从远处跑来,白色的裹胸明晃晃的在他眼前晃悠。

他伸出手,想‘教训’她女孩子穿衣要整齐,决不能因为没人看到就乱来,还想擦掉她脸上的后悔和焦急。

结果对方似乎误错了意,一把抓住了伸出去的手,弯腰将他抱起。

有些吃力,但能坚持走到房间里。

脸庞是滑腻的触感,他蹭着对方的肩膀,感觉一块豆腐顶在眼前。

杏寿郎没有昏过去,就是有点晕,所以能看到,女孩因用力而肌肉膨起的白皙脖颈,能感觉到,对方呼吸的节奏。

‘呜姆,昨天晚饭好像有豆腐呢!’

不着边际的联想着昨天的豆腐,大前天的豆腐,就是不去感受眼前的豆腐,他让自己短时间内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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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睡了短短十几分钟后,杏寿郎醒了过来,但他没睁开眼,独自思索着和文景之间的关系。

明治末年的日本,走在从传统到现代的路上,生活品质越来越靠近西方,可思想更新换代的速度远远不如物品。

大概每一代人只能接受一定程度的转弯,这样依靠几代人递进,才能将旧有的思想全部迭代掉。

所以,他看到了未婚女性的肩膀和裹胸,作为一个负责任的男性,他正在传统解释和现代解释之间摇摆,思考哪种方法能更好的保护文景的内心。

这种纠结在直来直去的杏寿郎身上很不常见,只因为对方屡屡给他的反馈都是在退缩。

上次合作灭鬼后,他反射性的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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