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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水果也只有橘子了。

总之一眼望过去,像是一家三兄弟一个压一个,都是圆乎乎的,唯独最上头的老小带着橘色,像是被兄弟们珍视的妹妹。

听说临近跨年,在市内的大商超还有福袋活动,杏寿郎提出让她也参与下普通女孩子的行动,被文景直接拒绝了,这种天气有闲逛的时间,还不如窝在被炉里剥橘子。

这个时代的娱乐,对文景来说太过贫乏了,不管是传统的,还是对本地人来说是现代的那些。

传统的能剧,或者新剧改革后的现代剧,大部分都让她看得昏昏欲睡。毕竟真正的现代社会里,文娱作品百花齐放,每天都有让人眼前一亮的点子,明治末年的套路还是太老了。

还有报纸上连载的小说,也竟是些‘金钱与爱’的主题,其中视角还颇有不尊重女性的意思,唯一些小散文还挺有韵味。

除此以外,便是那些正式出版的小说,文景从来不花一分钱,总是时不时蹭上几页。尤其是放在角落里那些书,相比于摆在台面上的那些‘烫手货’,显得‘老成’许多,书页泛黄了,边角有点卷翘了。

文景每次走到角落里找新的书,总是能看到那老几样在等她,“嘿,我又来了~”后来她忍不住给那些不畅销的书籍打了招呼,周围无人理她,只她自己笑出了声。

杏寿郎好不容易给了几天假期,可萦绕不绝的问题——‘这么贫乏的生活,到底怎么消磨?这个时代的人是怎么忍下来的?’

实在是大部分人都在为生计忙碌,没什么时间给自己,文景这个游走在人世和荒野间的异类就难熬了,以她现在的年纪,到老了,可能刚好可以赶上日本黄金时代,可是毕竟距离那个时候还有好几十年。

日本的黄金时代,号称财力可以买下华盛顿,每个人都在疯狂的超前消费和享受,直到80年代末广场协议,梦才终于破碎。

文景现如今所处的年代,公历是1910年,马上就要来到1911年,对标中国的话,这个时间段正好是民国前夜。

‘首先是攒够钱,不管是留在日本还是去美国,都有底气。其次是要不要结婚......’文景想及自己对杏寿郎的感觉,竟有些默然,认为擅自对美好少年产生的妄想有些丑陋。

所以,还是搞钱吧,这是亘古可行的道理。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看到了报纸上招翻译的广告。

日本明治维新以来,主张推行全面西化和半西化的政治人物就斗得有来有往,但都承认了将西洋文化引进日本国内的前提,所以了解西方文化、懂英文的人就变得很急需。

这个广告是要求紧急翻译工厂文件,酬劳是10日元。

这广告打在特别边角的地方,又因为按字收费,只留了关键信息,文景有些惴惴不安的联系了报社,获得了对方的地址,是一个隅田川附近的玻璃工坊。

杏寿郎知道后,倒是很开心,“呜姆,文景少女真的很有才能啊!”

才能,才能,文景很开心,她总是期待从小自己那么多的少年身上得到表扬。

于是当天下午,她就搭车前往了关东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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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玻璃工坊算是一个家庭作坊,学徒也都是沾亲带故的,颇有些不外传的意思,这种氛围下的会面,自然是让文景觉得百般不舒服的。

好在老板留学的儿子,给留了一些测试题目,才总算证明了女孩具备翻译的能力。

然后文景终于拿到了要翻译的内容,整整一厚本乱七八糟的东西,除了介绍玻璃工艺的内容,还有化学相关的东西,大概老板儿子也是听人介绍将书邮寄回来的。

其中包含各种专业的词汇,看得文景头都大了,而且翻译这么一厚本,才只给10日元的报酬,怪不得能轮到她了。

“我能将书拿回去翻译吗?”马上就要新年,总不能天天来这里吧。

那个老古板的大家长还是不点头,不讨论翻译工作本身,却开始说道起其他的,“你怎会懂这些洋人的文字,这个年纪按说早该嫁人了。”

梗着的脖子从见面开始就不曾低过,似乎脖子上带着个透明的矫正器,或者头顶着水珠一般的尊严,一低头就要掉下来似的。

文景实在是受不了这审视,直接抬腿走人,不顾得后面人的叫喊,用自己几个月内锻炼出来的脚力甩开了追兵。

“还回来!”追来的声音渐弱,她这才仔细听到对方喊的话,还回来什么?

一低头,是那本书。

刚刚一生气,手上抓着什么就全然不顾了,怪不得对方追出来这么远。

就这么还回去,不是文景的风格,前面也说过,文景这个女孩会在一些感觉到放松的时刻做些恶作剧。

所以,她决定回去玻璃工厂,将这书垫桌角或者塞到厕所里去。

想想那场景,大家找了一圈回来,呼哧喘着气,或者还在路上讨论着,要如何找个画师张贴公告,结果一回来,看到他们珍惜的书就垫在桌角下。

又或者遍寻不得后,某天在放厕纸的地方找到了这本书。

哈哈,那个封建大家长想必会气得头发竖起来,如果能这么恶作剧炼狱稹寿郎就好了。

“哈哈哈”,女孩沿着巷子,将存在感调到最低,准备原路回去。

天光此刻已逐渐收敛,原本巷子里的灰墙因无光,变得深沉下去,只剩褪着色的天空,给整个视野增加了一点明度。

这样的视野下赶路是很危险的。

“记得天黑前赶回来!”杏寿郎在临走时交代过,“即使他们看不到你,也不要冒风险!”

杏寿郎嘴里的鬼啊什么的,文景还没啥概念,她这会儿害怕单纯是因为怕贞子之类的。

“铃儿响—铃儿响—铃儿响叮当——”走夜路还是得唱歌,正好是西方的圣诞节,算应景了。

可是遥遥从风里传来了不寻常的信息,文景的歌声一顿,让人作呕的血腥味飘了过来,还有吧唧吧唧的水声。

左右望望,不知是什么缘故,天一黑,整个街道上的人就像是被黑暗赶到了屋子里。

她此刻什么恶作剧的心思都没了,只觉得浑身骨头抽走似的发虚,没敢往里细看,转身就跑。

记得出发前,杏寿郎曾经说过他今晚会在京桥附近巡逻,她一路狂奔,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看来身体更加老实啊,家里至少有一个前炎柱。’

“必须找到杏寿郎!”胸中刚刚那个惊慌的兔子终于安定下来,月光也终于从云层中露脸,她脚步一转,走向了另一条路。

京桥附近灯火通明,行人三三两两,她不敢调高存在感,只用自己的眼睛去捕捉人群中熟悉的身影,却没想到,是杏寿郎先找到的她。

“哟!”背后一只手把文景拍得一跳,“文景少女,你怎么在这里!”

女孩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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