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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一分,于大景便有成千上万的百姓因此受益,进而养活千家万户。

众人齐声应是:“诺!”

接下来的谈判有更专业之人参与,舒朗是搞后勤的,如今已能顺利出入王宫为王后和二王子诊脉,将军府的大公子楚玉景日日在宫门口亲自迎他,可见对他的看重。

旁人只当二王子与舒朗在景朝时结下深厚友谊,关于二人在景朝一见如故的传闻没少听,因此见舒朗隔三差五进宫也没多想。

最多感叹几句这纨绔好运道。

舒朗瞧着短短几月功夫,这小孩儿不知经历了什么,眼神里故作老成的青涩消失无踪,余下一片真正历经世事的成熟。

将手搭在小孩儿肩上,揽着人走了几步,就听小孩儿犹疑开口:

“荣公子,二弟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那日宫中大乱,他趁乱溜出去,想带人挟持母亲和妹妹,用来威胁父亲,被父亲叫人乱箭射杀了。”

楚玉景也不知为何要对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说这些,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眼前的荣公子不是纨绔,是持灯国师的神医徒弟,他引以为豪的将军府公子身份是假的,他们兄妹三人都是被父亲收养来的弃婴。

他用心爱护的弟弟不是亲的,对方甚至一度想要他们全家去死。父亲关键时刻表现出的冷厉狠绝,母亲背着人的绝望哀嚎,妹妹表示想进宫服侍姑姑背后代表的意义,一桩桩一件件,都叫他感觉陌生与压抑,甚至恐惧。

可他不知该与谁说。

他想,身边人是国师高徒,他那么厉害,能过成荣二公子那般洒脱模样,可能会愿意听一听自个儿的牢骚。

话到嘴边,最终也只说了弟弟楚玉白之事。

舒朗揽着小孩儿的手用了两分力道,在小孩儿疑惑看过来时,用理所当然的语气道: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在他做了选择想要别人死的时候,就该做好被人反杀的准备。他是他,你是你,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你们之间缘分浅罢了。”

更深的舒朗没法儿劝,毕竟是大将军府的家事,不知道大将军对这个儿子的态度与安排,舒朗要真给人劝的走入歧途,和大将军的安排截然相反,不得被人暗地里扎小人?

小孩儿抿抿嘴没说话,纠结半晌,还是认认真真对他行了一礼:

“不论如何,玉景在这里替玉白向先生道歉,先生于我楚家有大恩,玉白却做出那等事,便是我楚家,我做兄长的没管教好他,叫先生受了惊。”

舒朗待小孩儿说完,才轻笑一声,重新揽着人往前走:

“行了,我像你这般大的时候还成日想着揪先生胡须逃课上街玩耍呢,你怎的跟个小老头子一般?”

说着似是想起什么,弯腰小声凑到楚玉景耳边道:

“我的身份,不能叫许贵人知道,懂吗?”

楚玉景小脸坚定,握拳严肃道:“先生放心,玉景明白的,二殿下将如此机密之事告诉玉景时都叮嘱过的。”

舒朗拍拍小孩儿肩膀,可惜的想,多乖一孩子啊,这就掉进二王子那狐狸的坑里了,往后怕是为了二王子肝脑涂地,压根儿就不想从坑里往上爬咯。

第79章 母亲成婚

二王子如今独掌大权, 周身气势与上次见面时又有不同,整个人多了分沉着,不说话时瞧着很有几分莫测, 算是有为君者的样子了。

就是这一说话,啥气势都没了,四仰八叉躺在榻上, 任由舒朗把脉,嘴上还不闲着:

“太后那老妖婆现在恨不得把琅树大夫拉出来鞭尸, 即便容貌恢复到双十年华,也抵消不了她想要再弄死你一次的决心,你可别随便往她跟前凑, 真叫她看出点儿什么破绽, 我都不确定她能做出什么事来。

回头你催一催使团那帮家伙们,让他们差不多得了, 为了每年到底交易八百匹还是六百匹良驹的事情都能吵上三天, 这要放平时我自然由着下头人吵, 可今时不同往日,我得尽早关起门清理乱局。”

舒朗收起脉枕, 理好衣角, 好奇问他:

“我还以为你会等继位大典后动手呢。”

最起码那时候更加名正言顺。

二王子嗤笑一声, 缓缓起身, 衣衫大敞,很是放荡不羁,似笑非笑很有几分邪性道:

“弑父杀兄的事情本王都做出来了,还在乎这点名正言顺吗?本王只想今早消除隐患, 送暗处的人全部下地狱!”

看来不用使团留下来观礼了, 舒朗心里算了下时间, 忍不住长长叹口气。

二王子便问他:“这是何故?”

“怕是赶不上我母亲与安乐侯的婚礼了。”

母亲柳氏与安乐侯的婚礼,是舒朗出京前钦天监便算好的良辰吉日,宗室劳苦功高又德高望重的大龄光棍儿安乐侯成婚,礼部掐着日子紧锣密鼓准备大婚一切事宜,说起来就在半月后了。

对于支持母亲再嫁这回事,其实二王子与舒朗有相同感受,只不过二王子的母亲作为王后是没法儿改嫁的,若不然他真想效仿荣二,亲自为母亲挑一个合心意的夫婿,送她出嫁。

转念一想,二王子又觉得嫁不成也好,不就是男人嘛,回头叫人为母亲选些乖巧听话会哄人开心的面首养着也是一样的,说不定没有夫家的一堆杂事等着处理,母亲还更快活些呢。

舒朗不晓得他一句话叫二王子脑内策马奔腾想了许多,见时间差不多,与他大致说了王后病症,又留下方子便自行出宫去。

自然,这次也不例外,从宫里出来身后跟着一串儿宫人手捧二王子赏赐的宝贝,招摇过市回了驿馆。谁叫他是二王子一见如故的好友呢,没办法,运气好会交朋友呗!

可这朋友并不是真朋友,真到了利益面前友情还能剩几分谁都说不好,离开前,舒朗想了下还是亲自见了一回陆明曼。

陆明曼生的柔弱,行事却干脆果决,见了舒朗行的也是男子间的拱手礼,感谢了舒朗之前的多番帮助后,开门见山问他:

“二公子寻属下来所为何事?”

舒朗站在临街窗口眺望国都逐渐恢复生机的街市,偏头想了下,提醒她:

“许贵人不知琅树身份,自然对你越加信任。可二王子秦允不同,他以及镇国大将军府一脉,对你的出身心知肚明,之前事出有因对你出现在许贵人身边视而不见,往后就不同了……”

明晃晃的景朝探子,他们留陆明曼在许贵人身边不过是向景朝表明态度罢了,两国互相安插探子乃寻常之事,往后陆明曼由暗转明,行事会更加艰难。

“你自己多加注意。”

陆明曼点头,站在舒朗身边,两人望着窗外,屋内一时陷入沉默。

好半晌陆明曼开口:“大公子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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