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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尾巴,是四爷八岁的女儿和六岁的儿子,这姐弟俩是陆宅的小霸王,姐弟俩掏鸟窝、抓泥鳅,和宅院里外的孩子打架,上房揭瓦,爬树摘果子,没有他俩不敢做的,今日借口肚子疼没有去私塾,躺在床上睡懒觉。

可一听爹要去如意堂,立刻满血复活,穿好衣裳蹦下床,一人一只腿抱着四爷哭闹着也要去。他俩听陈果儿和陆嘉元说了,如意堂好多好吃的哩,三太夫人特别大方,松子糖一把一把的给,还有酥饼、红枣糕,好吃的多的吃不完。

小孩子嘴馋任性,四爷又是个惯孩子的,就把俩孩子带来了。

这下子如意堂是真热闹起来,比起过年也差不了多少。

陆彦生往陈五娘那边扫了一眼,见她笑盈盈的和六夫人聊得正欢,和孩子们也相处的好,唇旁也带了笑意,陈娇喜欢这股子热闹劲儿,喜欢清静的他也爱屋及乌,喜欢上这样的场合。

“四哥,六哥,来吧咱们一块打牌。”

“对对对,徐妈,帮我们摆桌子。”

“打牌得来点赌注啊,不然打起来没意思……”

……

如意堂暖呼呼的,于之相比,大爷就凄凉许多,他牵着马骑行到了下午,终于到了一寨子门口,说是寨子那是麻五自抬身价了,在大爷眼里,那黑黢黢的破屋子,破院子只能算睡牲畜的窝棚。

不过天很快就要黑了,外头风大雪狂,大爷感觉手脚都要被冻僵了,身后的枣红马也不安的甩着蹄子。

终于,寨子里出来一个黑影,“嗨,叫你呢,进来吧!”

大爷应声,赶紧牵着马往寨子里走去,很快就和麻五见面了。麻五是安山村和文远镇之间山窝窝里的土匪头子,专做打家劫舍的勾当,不过最近官府剿匪剿的严,已经好些日子没下山开过荤了。

“麻大当家的好。”大爷笑着递上两包上好的烟叶,“这是个是给您抽的。”

麻五拿起烟叶满足的嗅了一口,露出满口黄牙,“陆大爷客气什么,我们是老熟人了呀,前年那桩事,咱们打过交道的。”

大爷脸色一僵,心想你还有脸说,还不是你办事不利索,老七留下一口气才搅合出这些事,不过他可不敢和土匪造次,陪着笑脸继续说。

“麻大当家的记性真好,今日我来又有一桩生意要和当家的做!”

作者有话说:

晚了一丢!

第47章

大爷去收账, 说好隔日回到了傍晚还没见人影儿。大夫人一直心神不宁,担心路上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直到天黑了, 才有一个生脸的汉子敲门, 托门房给大夫人捎了个口信。

门房老头点头哈腰来和大夫人报信儿道,“隔壁镇的账有点儿问题,好几笔账扯不清楚,大爷要留下来和人对账,两天后才回来。”

大夫人沉着脸点点头,她对下面的人惯是没好脸色的, 大夫人拉长着臭脸的样子门房老头儿也不愿多看,匆匆传完话转身准备回去。

“站住!”大夫人突然把他喊住, 问说传话的人长什么样子。

门房老头回忆了一会儿, “是个髯须的高壮汉子, 嗓门特别大,叩门时吓了我一跳呢。”

大爷是去隔壁镇布坊收账, 布坊接待女客多, 坊中伙计多女子, 即便有男伙计也是五官端正清秀的温和男子, 不可能有粗声大胡子伙计, 这般粗俗狂野,谁还敢上门买布。

他又去找那伙土匪了。

大夫人深吸了两口气, 最近这些日子她本就心神不宁, 夜里多梦总是睡不好,眼下两团大大的青黑, 气色本来就差, 猜到大爷又去找那个人, 脸色更差劲了。门房老头儿惶恐地看着大夫人,纳罕道刚才就传了句原话,他细细回忆了一遭,也没什么地方开罪大夫人,为什么夫人瞧他的眼神好像偷了她屋里八百贯似的。

“莲儿,包些烟丝拿来。”大夫人忽扭头吩咐莲儿,然后从门房老头道,“你辛苦了,烟丝赏你过瘾。”

有句话叫无功不受禄,门房在陆家做了这么些年,还没受过大夫人的恩惠哩。几两烟丝攥在手里头,他心里直敲鼓,不懂大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今天的事不准和别人提,大爷在外面追债嘛,很辛苦的,但有的人不体谅他的辛苦,反而要嚼舌根,心眼特别坏。”

大夫人的话说完了,门房老头方明白过味儿。原来是大夫人觉得在外讨债有损大爷的形象,他懂了,立刻将烟丝收好,“您放心,我绝不往外说。”

看着门房老头走远,大夫人幽幽的叹了口气,院里那棵枣树已经掉光了叶子,只留下光秃秃的枝干,大夫人越看越碍眼,从前枣子熟了,五爷经常来院里摘枣吃,看见枣树她就想起他。

尤其现在天黑了,看着黑影子似的枣树,大夫人愈发难受,冲正关院门的莲儿喝道,“去叫人把这枣树给我砍了!”

莲儿无故被呛,心里有点儿委屈,瞄了眼树又看看大夫人阴沉沉的脸,“这枣树好端端的,每年都结好多枣儿呢,大夫人砍了它做什么,而且,听说院里种枣树很吉利的……”

“这院你成主子了?”大夫人心烦的厉害,狠狠瞪了莲儿指着她的脸说道,手指差点要戳到莲儿的脸上。

莲儿吓得什么都不敢说,虽然大夫人不算和善人,平日里对她还算可以,最近几天怎么和吃了炸药一般,动辄发脾气呢,莲儿把头低下,兴许是大少爷又惹夫人生气了。

“莲儿不敢,只是天黑了,人不好找,明日再砍吧,夫人您别生气,莲儿扶您到屋里坐。”

大夫人揉了揉太阳穴,冷着脸进屋了。

“明儿一早你就去喊人。”

……

“相公,这儿有只鸟。”

用过了晚饭,陈五娘和陆彦生照例去书房坐了会儿,一个看账一个看书,和谐的很。过了个把时辰从书房回卧房的时候,陈五娘眼尖瞧见雪地里有个小东西,还在扑棱翅膀。

等她走近一瞧,原来是一只巴掌大的小鸟,鸟的翅膀受了伤又沾了水,怎么飞都飞不起来,大概在雪地里卧了很久,已经快冻僵了,要不是陈五娘恰好路过发现了它,恐怕这小东西第二日一早就变冰雕了。

陈五娘摸了摸小鸟蔫了吧唧的头,它躺在掌心虚弱的叫了两声,格外招人怜爱。

“真可怜。”

陆彦生瞄了一眼,“这是只喜鹊,你若想救,我们就给它搭窝。”

陈五娘惊讶地看向陆彦生,“喜鹊很聒噪,相公不嫌弃吗?”

“你喜欢便可。”陆彦生轻轻地笑了,他喜欢静,而陈娇喜欢热闹,为了娘子迁就和忍耐一些,他是极愿意的,哪怕这救的不是喜鹊,而是更多嘴的八哥鸟也没关系。

陈五娘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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