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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当众宣布。

这日一早,天刚蒙蒙亮,陈五娘就醒了,想到账簿上漂亮的数字她就激动的睡不着。陆彦生也醒了,不过翻身将小娘子揽到了怀里,喃喃道,“还早,再睡一会儿。”

小娘子试探着将手伸出被子外,立刻感受到一股刺人的寒意,还是被窝里软和舒服,于是嗯声说好。不过两人没有睡着,搂在一起说了一会小夫妻的话。

这时候天亮了一些,翠玲拿着扫帚在院里扫雪,唰唰唰,声音听起来特别清脆,翠玲扫得很专注,田婆子说院里的雪都要扫成堆,免得主子踩到了脚滑,她记得牢牢的,只要夜里下了雪,第二日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清扫积雪。

不知道什么时候王森猫到了翠玲身后,往她的领子里撒了一把雪,冻得翠玲抖了一下,转过身瞪她。

翠玲的头发更长了,早起还未扎揪揪,毛茸茸的炸开像大栗子,大栗子又气又怒的瞪他,王森不怕,扒着眼皮冲翠玲吐了吐舌头,把小丫头气得够呛,抬起扫帚就要打。

主子屋里的门开了,田婆子从小厨房走出来给了王森一锤,骂他就会欺负姑娘,然后对翠玲道,“主子醒了,准备热水去。”

今天可是大日子好日子,是三房在人前长脸的日子呢。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因这好日子, 田婆子将朝食做得很丰盛。除熬的浓香的瘦肉粥以外,还有打卤面和葱油饼,加上一碟自腌的小菜, 开胃爽口。

用过饭后, 陈五娘和陆彦生换上衣裳,准备往泰山居去。出发前陆彦生摸了摸小娘子的手,微微发凉,便将那件红色的雪缎披风给她系上。

今日放晴,早起时很冷,但日头很快出来了, 照在院里的雪堆上格外耀眼,陈五娘见是晴天, 温度升得快, 便说, “我一点也不冷。”

意思是不要披这厚厚的披风。

陆彦生摁住她解系带的手,颇有几分强硬道, “外头有风, 走到外头就冷了。”

说完用手掂了掂披风的重量, 雪缎本身就沉, 内衬用的是带绒的料子, 中间还夹了一层薄絮,整件披风估计有六七斤重, 对于陈娇来说太沉了些, 改日给她寻一件白狐裘,狐裘轻软又暖和, 白色衬肤色, 冬日穿好看。

陆彦生怕陈五娘冷, 陈五娘亦怕他受寒,出发前仔细检查了陆彦生的穿戴,帮他披上蓝色披风之后,二人才从听雪堂出发,从背后望去,一红一蓝两道身影,是极其登对的。

翠玲的栗子头太扎眼,便让王林跟在身后一块去。王林见天越发的凉,匆匆的和田婆子道尽快将手炉、手套等备好。

“还用你小子提醒,老婆子我早就准备啦。”

田婆子看着王林的背影啧啧感叹,同样是十六,王林心细如发,比大人还老成,再看看撅着屁股给兔子窝垫干草的王森,幼稚的像个孩子,亏这俩还是同宗的兄弟,完全不一样。

翠玲没能跟去听雪堂,有些怅然,不过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回厨房烧水洗朝食用过的碗。

“哎,等会儿。”田婆子拽住翠玲的手腕,想起早上王森的恶作剧,她团了个雪球塞到翠玲手中,压低嗓门道,“丫头,把这塞到他衣领里去。”

翠玲瞪大眼睛直摇头,她不敢,王森哥有她两个那么壮,她有点儿怕。

“怕什么,有婆婆我给你撑腰,这小子能把你咋地?早上他逗你欺负你,现在有机会就连本带利讨回来,这小子最调皮,不收拾他这冬有你受的,改日就敢把你埋雪堆里,信不信?”田婆子努了努嘴,推着翠玲往王森背后去。

湿湿凉凉的雪团握在掌中冰得厉害,翠玲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听田婆婆的话,王森哥确实很讨厌,不是吓唬她就是扯她头发。

“啊——”王森正看兔子睡觉,突然一阵刺骨的凉意从脖子顺着衣领往脊背上滑,冻得他猛蹿起来直跳,回头一看,罪魁祸首已经跑开躲到田婆子身后了,田婆子叉着腰哈哈大笑,翠玲从她身后探出头,看着王森的窘态捂着嘴也笑了。

……

一路上雪景怡人,风儿带着雪的清冽寒气扑面吹来,吹动着小娘子薄薄的刘海,露出水润的双眸。

“相公,待会儿我宣布酒坊的营利时,是不是该低调些?免得遭人嫉妒。”

风把陈五娘的声音吃了一半,落在陆彦生的耳朵里轻轻的,却让他莫名的感到温暖,哪怕外面白雪皑皑寒风呼啸,只要有陈娇在身边,他的这颗心就是暖的。

“不必,照实说就好了。”

泰山居里站满了人,因这是年前的最后一次集议,基本上庄子上、田地里、铺子里大大小小能脱开身的管事都来了,厅里坐不下,多数人站在院里。

就要过年了,他们盼着过年的红包厚一些,鼓一些,全家老少能过个好年。

二太爷今日红光满面的,这六年的天灾终于熬了过去,安山村陆家没有倒,这是好事,祖上的基业守住了,他百年之后能安心的见陆家祖宗。

只是暂时没有合适的接班人,这是陆二太爷的一块心病,不过他身子骨还算硬朗,每顿能吃满满一大碗饭,二太爷觉得他这把老骨头还能撑个好几年,不急,接班人的事情再满满的看。

“开始吧。”人都到齐了,二太爷发话道。

按照老规矩,照例是庄子、田地上的管事先说,一一汇报今年打了多少粮食、果子,榨了多少菜籽油等等,三爷作为水田的总管事,当他说今年打了二十万斤谷子时,众人虽然早知这事儿,还是不由自主的欢呼起来。

“今儿过年可以做米糕了。”

“今年除夕到正月十五我家要天天吃米饭,一点红薯、土豆、芋头都不加,这些东西吃够了,我就爱吃白米饭,香!”

地里种出来的东西收到仓库,除了陆家人享用,也会按人头分给管事们,地里产的东西越多、越丰富,能分的就越多,这个年就过的滋润,不用像前几年似的,一锅稀面糊糊一家人分着喝就叫过年。

喜庆劲儿还没散去,轮到管生意的来报一年的总盈利了。大爷的脸色从进到泰山居开始就没有好看过,他阴沉沉的脸色和周遭喜庆的气氛格格不入,虽然大爷也想跟着笑,可惜实在笑不出来,索性不再勉强。

大爷手底下握着大房最重要的产业染布坊,可惜今年棉花欠收,蚕丝收的也少,原料不足导致染布坊的产量没跟上,大批百姓返乡后买布的人增多了,可陆氏染布坊却无布可卖,且上个月坊中伙计偷懒,没有好好检查库房的屋顶,叫积雪将仓库压塌了,白白糟蹋了仅剩的一百匹布,布被雪水浸湿,晒干后虽然还能卖,价钱却大打折扣,大爷为此恼火的不行。

这一折腾,染布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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