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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娘心服口服,立刻笑盈盈的去捧出那小木盒来。
木盒子里装着一对粉蝶嵌玉金簪子,是陆何氏当年嫁来陆家时亲娘给的嫁妆,传女不传男,是陆何氏娘家传承了好几代的东西,可惜陆何氏没有女儿,就想着留给儿媳妇戴,但是当初那情况,陈家买来的丫头只是冲喜之用,陆何氏这对金簪子就没送出,现在该郑重的交到五娘手里头了。
金灿灿的簪身,首部嵌着嫩绿的玉蝶,翅膀下用金丝缠出两朵五瓣花,花蕊是两粒红宝石,就算天黑了光线暗下,这簪子躺在掌心依旧闪闪发光,那是铜的、银的,和绒花簪子不会有的质感。
沉甸甸的一对拿在手上,格外有分量。
陈五娘喜欢,从盒子打开看到这东西的第一眼时就喜欢的不得了,她穷怕了穷出了阴影,一点都不想过苦日子,她现在就希望身边的钱越多越好,生意越大越好,而这对金簪子,带玉还带宝石,少说也值几十两,或许百两都不止,小娘子爱不释手,但是理智还是战胜了心头的小贪恋。
“娘,这我不能收,有句话叫做无功不受禄,这样金贵的东西,娘您自己收着吧。”
人老了,身边不能没有压箱底的东西。
陆何氏像早有预料似的笑了笑,将簪子接过轻轻别在陈五娘的鬓发上,还是年轻人衬得起这样花俏的首饰。
“给你的就收着,这东西我留了十多年,就是给儿媳妇留的,注定是你的东西。”
陆彦生看了过来,低声说,“好看。”
接着对陆何氏拱了拱手,“多谢太夫人。”
既然七爷都开口了,陈五娘更没有拒绝的理由,她抬手摸着鬓发上的金簪子,笑盈盈地挽住陆何氏的手臂,娇滴滴的道谢。
一路上,陆彦生都在侧目打量他的小娘子。
小娘子是个实实在在的财迷,得了那对金簪子后笑容就没从脸上下去过,一路走一路摸,回到听雪堂以后揽镜自照了一会儿,小心的取下来,用个红漆的首饰盒子装好,收了起来。
这样金灿灿的东西,平日里戴可太招摇了。
“彦生,你老看我做什么?”陈五娘歪头瞪了陆彦生一眼,他一定是在笑话她没见过世面,得了一对金簪子就喜不自胜。小娘子掐着腰走过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陆彦生拉了过去,扑在他的身上。
小娘子赶紧双手抱紧他的脖子,烛光下一双水瞳亮晶晶的,“做什么呀,待会果儿要进来了。”
“果儿今晚不回来,他和周管事练拳法,晚上睡马房,”
比起臭豆腐一样的方块小字,还有严肃的夫子和规矩森严的私塾,果儿更喜欢舞刀弄棒,看周管事他们骑马驰骋的身姿,果儿的心飞到了天上,恨不得自己能立刻坐到马背上去,枣红马上鸣一声,撒开蹄子奔驰在山坡上、土路上,一定很爽快。
可周管事说他太小了,要等他长高些,脚能踩到马磴子再教他骑马。因为这个承诺,果儿往周管事那头跑得更加勤快了,一下学丢下书袋就往马厩奔。
从如意堂回来后陆彦生就同王森问了果儿的下落。陆彦生脸色微微一红,小娘子能感觉到他的手,正紧紧贴在她的腰侧,热乎乎的,像块烙铁。
“去洗澡。”陆七爷道。
小娘子微微蹙眉,“还早呢。”
“不早了。”陆彦生的脸更红了,贴在腰上的手勾了勾指,触及到一片绵软,软软的、香香的,让他眼神闪烁不已。
陈五娘以为陆彦生是故意掐她的痒痒肉,咯咯笑着还击,笑闹了一阵子,才觉出不对,忽然懂了‘洗澡’二字中的暗示。
该上课了呀。
据陆夫子说,上次的课教的不成功,不好,今夜一定要好好的教她。
陈五娘似懂非懂,咬着唇应了。
这晚陆彦生又倒了一杯酒来,叫小娘子喝一点儿,因为酒喝下肚后,头晕乎乎的,就不怕羞,也不怕痛了。
“也不痛啊,就是累。”陈五娘把薄被裹在身上,露出脸蛋笑着说。
陆七爷的脸腾的一下又红了,“这次不一样。”
能有哪里不一样呢?陈五娘一开始不懂,等灯熄了,过了一会她的脸也腾的红了,姿势很累人,也确实很疼人,比上一次累多了。
夜渐渐深了,漫天繁星闪烁,寒月高悬,映照着院里的小树,树枝青嫩嫩的,夜风儿一吹,青嫩的树叶抖了起来,这阵湿漉漉的夜风透过窗棂,飘过薄纱帐,吹在小娘子身上,从额到肩,从腰到白玉似的腿,夜风带着绿叶的清香味,也有露水味,如纱般的掠过。
小娘子和青嫩的叶子一样,瑟缩了一下。
“骗子!”她咬着唇嘟哝道。
作者有话说:
写到20万就会有点卡文……惆怅
第41章
自从二太爷拍板同意动三万斤粮酿酒, 一车车的粮食开始从安山村往县城里运。三万斤不是小数目,得分很多车,且陈五娘不想引人注目, 因此这运粮食的车, 是断断续续的往陆家酒坊送的。
现在还不急于大批的酿造,要让徐宜小试几次,找一找手感。刘掌柜又从乡下找到了几位酿酒师,水平高低不同,陈五娘让他们以徐宜为长,这几人一听其貌不扬的徐宜曾在梁家酒坊做事, 什么意见都没有,梁家酒坊的酒水好喝, 全依仗老徐家的手艺嘞。
老徐头就一个宝贝女儿, 看家本领自然全交给了她, 酿酒师凭本事吃饭,以徐宜为长, 他们没意见!
酿一缸酒至少有五个步骤, 分别是蒸煮、下曲、发酵, 以及蒸馏、装酒。徐宜试酿了一缸酒, 现在已经到了发酵的阶段。发酵的过程至少要十日, 拌好曲的粮食糖化后,放在酿酒缸中, 缸口密封, 不让空气流通进去,只要渗一点气, 这酒就毁了。
因为空气中的杂质会大大的影响酒的口感, 酿不成酒, 整缸粮都毁了。
“徐宜娘子,我发现的时候就这样了!”
“怎么办呀?”
试酿的这缸酒是重点关注对象,徐宜日日都来检查,确保没有纰漏。可是今日一早来看,酒缸大开,上头的木盖、油布、压石全部被撇到一边,探头往缸中瞧,上头还飘着一层油光,捣乱的贼杀子竟然还倒了油进去。
徐宜又气又怒,酿酒是她的拿手本事,此人既是蔑视她的能力,也毁了几十斤粮,简直罪无可赦。
伙计们急得团团转,徐宜是她们的主心骨,别人乱得她乱不得,“去禀报七夫人。”
这酒坊里有奸细,而且下手狠辣,奸得很。
……
安山村陆家宅院里,院里的公鸡才打鸣儿,钱姨娘就已经洗漱好了。二爷昨日去了地里,没在家,钱姨娘熬到后半夜都没有睡。
听见不该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