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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人。
国公爷这么想,心里稍微舒坦了些:“你先别冲动,回去好好冷静,我也好好冷静。”
国公爷送走了祁纵,便立刻叫来几个心腹,两个人把已经死了的二郎穿戴好衣服,运出去——二郎死了不假,但他需要给二郎找一个体面些的理由,因此他预备让二郎外出游玩几个月,然后寻个时机,让二郎为救人而不小心丧命,死得像个英雄。
其余两人,则是把李氏捆起来,让她染了重疾,送去庄子休养。
那李氏还在睡梦中,就被人拖拽了起来,睡得朦胧,还以为遇到了强盗,叫了两声,就被堵住了嘴。
一院的夜色,只亮了两盏灯,能勉强照出几十年枕边人的面庞,她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国公爷就这般看着她被人抬了出去,立刻癫狂了起来。
国公爷突然抓过灯笼,三两步追上来,给了她两个清脆的巴掌,顷刻之间两边脸肿得一样高了。
国公爷恶狠狠地说:“你做了多少坏事,你早给遭报应了,再闹,就把你沉井了!”
李氏因为被打蒙了,这次反而很轻易地被带出了府,一辆简陋的马车带着她偷偷地离开了国公府。
而在巷尾处,还停留着另一辆马车。
车轮碾滚的声音远去后,沈不言把帘子放了下来,祁纵正靠在厢壁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道:“送走了?”
沈不言的神色有些一言难尽:“嗯,好快的速度。”
祁纵讥诮一笑:“他们之间能有什么感情。明明是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却非要把坏事都往对方身上推去。”
沈不言明白他在说些什么,若国公爷当真不赞同李氏的做法,在面对那些不公的时候早有作为,祁纵不会与他离心,甚至二郎都可能不会是一个把自己的命都害没了的纨绔。
沈不言从窗边离开,到了祁纵的身边,身体的热源给了祁纵无尽的力量,仿佛黑暗里最亮的烛火,他俯身抱住了沈不言。
沈不言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肩。
两人没有说什么话,在宽敞的车厢内,像一团抱在一起取暖的绒团。
最黑暗的夜晚即将过去,迎接他们的将只有黎明。
徐烟月也是一夜未睡,提心吊胆地等着最终判决。她后来便后悔了,若是她去了,还有机会辩驳,现在这般躲了起来,岂不是祁纵和沈不言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真的把杀人的罪名都安在她身上,她都无话可说。
抱着这样的担忧,听到祁纵和沈不言回来了,要请她过去,她第一个反应就是逃跑。
传话的丫鬟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道:“若徐小姐不愿去见将军和姨娘,将军也交待了,其实他没有话要特意说给徐小姐,只是徐小姐切记要活命,之后便不要再回到上京。除此之外,他还要准备和姨娘的婚礼,没有时间管徐小姐。”
徐烟月愣了一下,她此时倒没有心思关心起自己的安危了,道:“婚礼?什么婚礼?”
她不意外祁纵会把沈不言扶正,可是只是把一个姨娘扶正而已,竟然还有婚礼,这是不是过于夸张了?
但毕竟这是别人的家事,自己还在人家的家里,小命都还要看对方眼色,因此说得很克制。
丫鬟明白无误地又说了一遍:“是将军与姨娘的婚礼。”
徐烟月想,她的声音应该充满了酸味:“沈不言真是好福气。”
尽管还没有出二月,但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祁纵即将举行婚礼的事,也直到此时,认识祁纵的人才有些恍惚,并且怀疑自己,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知道今天才发现祁纵是个大嘴巴的人。
祁纵最叫他们服气的一点是,无论他们谈论什么事,都会被他扯到三月二十日的婚礼上。
比如他们在一起闲聊,桌上放了几个圆滚滚的苹果,祁纵会忽然掂起一个苹果打量一番,道:“你们说,吉服也有这般红吗?我是喜欢更红些的,阿言肌肤白得欺霜赛雪,火红的嫁衣衬她。”
再比如说他们坐在一起吃酒,祁纵也会问:“你们喜欢这酒吗?我要不要在婚礼上也放几坛?”
再再比如,他如今和方箬知的关系无比得好,常凑在一起交流一些与夫人的相处之道,说着说着,他也会叹气感慨:“真想明早起来就是三月二十日了,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叫阿言夫人了。”
这样次数一多,连方箬知都嫌他烦起来了。
祁纵刚一出现,还未开口,方箬知便迅速道:“我已经知道三月二十日是你的好日子,还有贵干吗?”
祁纵道:“……陛下请你过去。”
方箬知:“……哦。”
第六十四章
三月二十日, 诸事皆宜。
尽管御史大夫们对祁纵兴师动众地抬一个妾室,实在有违礼制,但祁纵仍旧排除了一切非议妄论, 安排了这一次的婚礼。
一生一次的东西,别人有的,没道理就他和沈不言不能有。
为此, 祁纵还费了番精力把沈府买了回来,把正室修葺了下, 让林姨娘与沈不言住了进去,专做备嫁之用。
囿于时间,三媒六聘的流程走得飞快, 沈不言倒是觉得东西抬来抬去的过于麻烦了, 聘礼什么的还是算了,但祁纵仍旧抬得不亦乐乎。
沈不言劝说无效, 也只能由着他去了。
林姨娘在旁很欣慰, 道:“将军能对你这般上心, 姨娘也就心安了。”
若说沈不言如今唯一不平,大约还是林姨娘的身份, 她是极不愿意做寿山伯的正妻的, 又不愿意与娘家牵扯上瓜葛, 因此尽管沈不言提议过很多次, 林姨娘还是打算保留这个身份。
她道:“你是不知道,自从知道我住到了祁府,你也即将成了将军夫人,我那个兄长是想尽办法来与我修复关系, 眼见着你父亲一家败落, 仓皇出逃上京, 他不是没和我提过说让我恢复自由身,住到他家去。他这安的是什么心,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当初将我送人时,与我说女儿不过是家里的客人,当初上门要还借你的银两时,又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既然如此,就让我这盆水在外自身自灭好了,让我回去,一辈子都没可能。”
至于那些身后事,林姨娘看得开极了,生前被这个嫌那个厌的,也不想身后能享什么香火了。姨娘这个身份刚刚好,让她生前受不了娘家的打扰,死后也不至于到了阴曹地府还要受沈家的欺负。
因此在这件事上,反而是她来劝沈不言。
这夜又是一次母女之间的推心置腹,深谈完后,沈不言本预备和林姨娘一道睡了的,谁知听到院墙那里传来了响动,两个女人面面相觑了会儿,一开始都以为是悍匪入院,但等了会儿,祁纵安排的护院都没有一声响动,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