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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到沈不言之所以能有这样的变化,也都是因为祁纵,祁纵愿意将她当作个人,而不是一只狗。
不像她……
徐烟月的手有些抖,道:“沈不言,你放心,我还盼着你替我脱离苦海,我不害你。”
她将袖子撩起,露出青青紫紫的瘀伤还有痂皮,尽管沈不言早有猜测,但看到这些触目惊心的伤,仍旧倒吸了一口气。
徐烟月哭道:“你大约也听说了吧,李氏为了保住儿子的位置,一口咬定那十几个大夫的诊断都是错的,二郎仍有生育能力,然后将我匆匆给了二郎,要我们同房……其实二郎到底还行不行,她是清楚的,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让我假怀孕,好堵住国公爷的嘴罢了。”
“可是二郎根本不行啊……他只能拿我出气撒野,因为我之前跟过将军,所以他骂我是破鞋,下手更是从不知道怜惜,若不是留我还有用,我真的觉得他会打死我的。”
“沈不言,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徐烟月哭着就给沈不言跪下了,沈不言忙想将扶他起来,但沈不言不答应,她就不起,用全身的力量让自己的双腿黏在地上。
就这般僵持了会儿,祁纵回来了。
祁纵早起是下山给沈不言买午膳了,山寺忌荤腥,但一点油腥不沾也不好,因此祁纵给她去买了一食盒的吃食,让她偷偷地吃,结果就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尽管他已经忘了徐烟月长什么模样,但光是瞧着她的举止,他也猜出了徐烟月的身份,因此唤来留音,把食盒交给了她,又吩咐她退下,方才关上了门,走了进来。
沈不言之前不敢乱承诺徐烟月,完全是因为不知道祁纵是如何安排的,现在见他进来了,自然也退开了,但祁纵握住了她的手,与她并肩站着。
真是一对璧人。
徐烟月眼神一黯,嫉妒与自怜交织在心头。
但她知道此生她都没有机会享受到沈不言的幸福,因此只能垂下眼来,只求脱离苦海。
祁纵道:“没人能帮你脱离苦海,除非你自己。”
他并没有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却说出这句显然只有知情者才说得出来的话,沈不言意识
到或许祁纵早有利用徐烟月的打算了。
他比李氏更加知道李氏会出什么样的蠢招,因此之前可以提前给沈不言喂药,这时可以先一步算计徐烟月。
沈不言想到这儿,心情有些许低落,祁纵突然侧过脸来看了她一眼,沈不言忙露出了一个微笑,示意自己无碍,祁纵捏了捏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徐烟月没注意到两人细微的举动,只是道:“妾身该如何自救脱离出苦海,还望将军指点一二。”
祁纵吐出了冷酷的两个字:“下毒。”
徐烟月惊慌失措地看着祁纵,仿佛他说出了一句多么要命的话一样,道:“妾身做不到杀人。”
“做不到吗?当初你们合计起来,密谋算计阿言的时候,我可不见你身上有任何的惧怕。”
随口吐出的话,却是每一个字都在为沈不言鸣不平,那种冷嘲热讽让心虚的徐烟月抬不起头来。
祁纵道:“你只有一次机会,做不到就算。”
他是真的会袖手旁观。
徐烟月脑子里划过这句话,几乎不经过任何的思考,脱口而出:“妾身可以去试试,只要将军可以在事后为妾身脱罪。”
祁纵并未应承下来,但杀了二郎的念头就是春雨,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她便很能把这个念头从脑海里剔出。
“用当初李氏害阿言的药。”
徐烟月离开了。
祁纵迫不及待地让留音把食盒拿来,虽则食盒里面做了保温,但架不住现在天气严寒,食物冷得快,影响口感,因此他希望沈不言可以快些吃上。
沈不言却没有心情,道:“祁纵,你真要杀了二郎?我还以为你会像对待沈镜史一样对待他。”
“嗯。”
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神色。
沈不言知道一切都不会变了,她起身道:“我得给你去去求几道平安符来,一定要开过光的。”
祁纵笑着拉住了沈不言道:“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好的,你只需要安安心心等着做新娘就好了。”
“做新娘?”沈不言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或者是祁纵不了解,以为扶正也要经过拜堂仪式,“扶正最多办一桌酒席,唯一要紧的只是开宗祠,上族谱。”
祁纵道:“难道你没有拜过堂,我也要没有?我不管,我可是要做新郎的。”
沈不言道:“你又不是没有拜过堂,什么叫没有经过,这也要怪我?”
她说这话时是不带任何情绪的,但祁纵本就是心怀愧疚,因此每次沈不言提及从前,纵然并无指责之意,但他仍然感到万分的难过。
“对不起。”他抱着沈不言,“从前是我混账,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但从此往后,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了,我保证。”
第六十二章
毒药并不难找, 只是剂量难定。
徐烟月知道这毒药的特性,但她又害怕自己在二郎手里活不了多久,就算没被欺辱死, 估计自己也要撑不住去寻短见,因此思虑再三后,她选择了在二郎喝醉酒后, 把足量的毒药一口气喂给他。
她也是头回做这件事,战战兢兢地喂完药后, 匆忙将包药的黄纸往身上一藏,在自己扇了自己两个巴掌,把自己扇得头发都乱了, 然后推门出去。
夫妻私下的样子都不堪, 因此夜里徐烟月是不要丫鬟们伺候的,此时丫鬟们自然都在屋里待着, 她出去后, 方才迎了出来。
“爷叫我去买点吃的。”徐烟月说这话时侧过脸, 让丫鬟们看清脸上的巴掌,“他正喝在兴头上, 虽然不叫你们伺候, 但也要听着点动静, 否则有你们好果子吃。”
那些丫鬟也省得厉害, 便都应了。
徐烟月只带了一个娘家带过来的丫鬟,出了国公府就直奔了祁府而去,把祁府府门拍得震天响。
可怜祁纵正抱着沈不言卿卿我我,也只能黑着脸起来了, 沈不言亲了亲他下巴, 撸了他一把毛, 祁纵的心情方才舒缓了些。
祁纵道:“我去去就来。”
沈不言道:“我与你一道去。”
有些事,她并不希望祁纵独自面对,她也有糟糕的家庭,尽管早已对家族失望,也自以为可以做到冷漠,但面对那些伤害过自己并且仍旧把一切当作顺理成章、并且想要继续伤害自己的恶人还是会感到愤怒,委屈,与孤立无援的悲伤,在那个时候的陪伴无异于是一种勇气,可以与过往断绝,昂首迈步向未来的勇气。
因此沈不言希望她可以陪着祁纵一起去,娘子本就要与夫君同甘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