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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 你从小与徐方薇交好, 如今怎么倒抛下她, 与小妾走得近了?”
安乐撇了撇嘴:“父皇记得是哪年的老黄历了,儿臣和徐方薇吵了一架,早就不往来了。”
靖文帝听她提起这事,就皱起眉头:“你和驸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若是不喜欢你直接将他休了,父皇再给你找一个就是了,你们现在像什么话?”
安乐冷笑:“是儿臣不愿和离吗?明明是周疏丞自个儿脑子进水了,既然如此,就这么着吧,反正再找一个也这样,何必麻烦再婚。”
靖文帝一介九五至尊,遇上安乐这等叛逆儿女,也只能愁苦得和一般老父亲无异:“哪有女孩不好好成婚生子的,你再胡闹下去,那些老匹夫可都要编你坏话了,届时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安乐反问道:“儿臣不要这名声,又能如何?何况儿臣不过是做了每个男子都会做的事情,凭什么男人做得,儿臣就做不得?儿臣是没钱还是没权了?那些老匹夫不过是害怕儿臣的行径给其他女人做了榜样,带坏了她们,再不想做个贤妻良母,因此要先下手为强给儿臣冠以骂名,让其他女人望而却步。既然如此,儿臣偏要如此,骂名也能青史留名,告诉将来与儿臣一般反叛的女人,你不会是头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靖文帝被安乐这番话气得胡须都在抖,但安乐机灵,一看他那样就知道自己逃不开一顿说教了,为了不影响今日的好心情,安乐脚底抹油先跑了。
把靖文帝气得直拍桌子:“把驸马给朕叫来!”
安乐今日预备要骑马,因此早穿好了骑装,侍卫牵来精养得膘肥体壮的汗血宝马,安乐摸摸马鬃,然后她看到周疏丞被宫娥引着往靖文帝的帐篷去了。
少年状元一如初见,一身月白的长袍,玉冠束发,风将黑发与袍袖一起吹拂起来,身姿挺拔如松,仿似谪仙。
但安乐望着他的目光,再不如雁塔初遇时,满是惊艳与钦慕,她只是勾起唇,冷淡一笑,便翻身上马,马鞭一抽马臀,宝马吃痛往前奔去,却因为缰绳被牢牢握在安乐手里而不得放肆,只能听她指挥。
宫娥侍卫叫着‘公主殿下’呼啦啦地跟出去了一大堆。
周疏丞听到响动,脚步一顿,回神一望,只能见到慌张的人群追赶着马上活泼胆大的少女疾驰离去的背影。
他的唇线微微僵硬,引路的宫娥轻声问讯:“驸马?”
周疏丞眼里慢慢浮现出了点自嘲,他收回目光,板直腰板,重新提步往前走去。
左右无事,沈不言带着留音把行囊收拾了起来,倘若祁纵叫她滚,她也能立刻就走。
但偏偏此时安乐来了,沈不言知道就算连祁纵无法拒绝安乐的请求,让她这个‘罪人’去逍遥快活,但沈不言也知道安乐来寻她是为了什么。
安乐上回来时,还极力劝诫自己做个宠妾,可眨眼之间,自己就了失了宠,沈不言想想都有几分可笑。
她并不是能做宠妾的料子,安乐当真是错看了她。
沈不言想与安乐说清楚,不要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但安乐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干净到空荡的营帐和收拢整齐的包裹,她道:“好端端地怎么要离开了?”
沈不言不欲解释太多,只道:“妾身与将军起了不可调和的矛盾,恐怕将军此生都不愿再见到妾身了。”
“这么严重?”安乐从那些包裹望向沈不言,“那你这是要去哪儿?”
安乐的问话让沈不言有瞬间的滞涩,寿山伯府不是她的家,她回不去,可祁府也不是她的家,只是因为她还是祁纵的所有物,因此她还需要去那儿。
沈不言涩着嗓子,道:“大约还是要回祁府的。”
安乐道:“你都觉得他要一生不见你了,你还回去,回去守活寡啊?”
沈不言轻声道:“妾室与正妻不同,没有和离一说。”
安乐道:“那算什么,我与祁纵买了你就是了,把你买到公主府,你就自由了。”
沈不言为安乐荒唐的发言而震惊得睁大了眼睛,她结结巴巴道:“公主恐有所误会,妾身是良妾,不是……”
“不是可以交换买卖的奴妾?良妾与奴妾,只是些许名声差别罢了,一样的卑微低贱,无法决定自己的人生,有区别吗?你知道这就是做公主的好处了,你瞧着荒唐,但是让一个任性刁蛮的公主来做,一切就会显得特别合理。”
沈不言在安乐的话里品尝到了自己人生的到底有多苦涩,她面对安乐挑明一切,如长剑般直
接又狠心的语言,竟然觉得如果得以在祁府安稳地孤独终老,竟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少,那样她没有被卖来卖去。
安乐看着她的神色,轻轻一笑:“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有些莫名其妙,先前那样劝你,如今又这般替你擅做主张?”
沈不言忙摇头,道:“妾身并没有这般想。”
安乐道:“得了吧,也别骗我了,这样想我的,又不只你一个,你坐下,我与你详细说说。”
沈不言不明就里地坐下,她意识到安乐是要与她说得体己话,但这突如其来的亲热与之前莫名的亲近般,难以理解到让沈不言极为不安。
安乐却已经开始回忆了:“让我想想我要从哪儿开始与你说起吧。”
安乐从小便受靖文帝的宠爱,她也从小就明白自己有多受宠爱,并且因为这份宠爱,她可以成为除靖文帝与太子之外,天下最尊贵的人。
因此她在雁塔对周疏丞一见倾心后,便直接榜下捉婿,这件事闹得朝堂一阵轰动,因为自古以来,驸马都只能做个富贵闲人,而周疏丞乃少年状元,就因为安乐看上了他,这辈子都只能屈于女人之下,无法为国效力,未免过于可惜了。
因此那段时间,告安乐的奏折雪花一样往靖文帝桌上飞去,里面的言辞严厉,让安乐看了脸都是一阵红一阵白。
她不明白。
“我与哥哥一样,也是父皇的孩子,是龙子龙孙,为何他们都以追随哥哥为荣耀,却以为我驸马而耻辱?”
“太子妃需敬重太子,尽心侍奉太子,理应被夸赞为贤内助,而驸马侍奉我,就得沦为笑话,为何?难道我这个拥有打王鞭的公主还不够尊贵,还不配被一个乡野出身的小子伺候?难道我注定只能嫁一个碌碌无为,没有才华的男人吗?”
“可我,安乐,难道不是最尊贵的公主殿下吗?”
靖文帝被安乐闹得没办法,只得点头应允了这桩婚事,而安乐的问题只得到了一句敷衍的回答。
“周疏丞是男子,他有他的抱负。”
这桩婚事从开始就是个错误,但安乐并不后悔,她反而觉得若没有这桩亲事,她或许还不能如今后般看得透彻,以致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