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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不到除她之外,我还肯与谁白首一生了,既然如此,扶正罢。”
周疏丞沉默了会儿:“你可想好了,沈家破落,她又是庶出,见识有限,连字都要你一个个地教,在仕途上可帮不了你什么。”
祁纵不甚在意:“若是为了仕途,我早成婚了,还能等到现在?”
周疏丞道:“陇西虎贲大将军的女儿徐方薇,真正的将门虎女,当年与你在战场上配合得也算心有灵犀了,我从前当真以为你这样快休了沈镜予,是为了娶她。”
祁纵看了他一眼,道:“我若真想娶她,生得孩子都能满地跑了,李氏也就不会有算计我的机会了。”
周疏丞微垂了眼,道:“所以,你放着徐方薇不去,偏要徐氏,又是喜欢沈氏什么呢?恕我直言,我仍然无法理解你的决定。”
祁纵嘴角噙了点笑:“大约是喜欢八年一来,她为曾像生活低过一点头,还能保持住如初的模样吧。何况,我们又那么像,很多事,也只有我们能相互理解与体谅,我需要她,她也需要我,我们都眷恋彼此带来的温暖,这就足够了。”
周疏丞的嘴角微微下沉,弧度弯下向,像是在思考,又是含着苦涩。
祁纵瞥了他一眼:“若真不喜欢安乐,趁早和离,别再把自己耽搁下去了。”
周疏丞没回答这话,只是轻轻地吁了口气。
在出发秋猎的前一夜,沈不言终于将那件外衫缝制完毕,忐忑不安地拿给祁纵看了。
祁纵素日爱穿深色的衣裳,沈不言虽也认同深色衬他,只是那颜色到底太阴沉,因此她大胆地换了藤紫色,倒也显得贵气,只是她担忧祁纵会不喜欢。
祁纵挑眉,捏了捏她的脸蛋,道:“给我穿上。”
沈不言便脱去他的外袍,将新的外衫给他穿上,或许是因为这件衣服出自她的一针一线,因此格外紧张,怕祁纵不满意,还给他小声介绍。
祁纵听着就笑起来了,道:“也就说是,你在缝制这件外衣时,满脑子都是我,对吗?”
沈不言道:“为了将衣服做得合身合意,原该如此的。”
祁纵道:“那你就给我多做几件吧。”
沈不言给他理下摆的手微顿,抬眼看他,祁纵问道:“怎么,不愿意?”
沈不言摇摇头,道:“这衣服没什么样式,也没有刺绣,不好穿出去,让妾身做,不过浪费新裁的料子,怪可惜的,还是算了罢。”
祁纵如今的后遗症是听她说浪费二字,头就要无可奈何地疼起来,他道:“几块料子不值什
么钱,何况你又怎知我不肯穿出去了?”
沈不言不信:“穿出去多丢脸。”
祁纵道:“你的手原本就巧,头一件不熟练也是有的,只是我活这二十年了,除了需要付银钱的绣娘和裁缝外,从来没有人给我做个衣裳。而且他们开估衣铺的,为了要把成衣卖出去,想得是怎样讨好大多数人的眼光,不像你,做的时候满脑子只有我,只想讨好我一人,意义不同,价值也不同。”
沈不言垂了眼,看着那衣料上精致的暗纹,半晌方笑道:“爷亲口说的,可别糟蹋了妾身的心意。”
祁纵弯腰,吻了吻她的鬓角:“不糟蹋,等秋猎回来,我有件事要与你说。”
第四十五章
沈家毕竟是要借祁纵的名头去秋猎, 因此出发那天,她们是乘着祁府的马车去猎场的。
沈家三姐妹理所当然地坐了同一辆朱轮华盖车,沈不言在上马车前, 眼皮微微一抬,目光往老神在在往后一辆马车去的大太太那儿搭了一眼,心里有了计较。
沈家三姐妹, 虽同父所生,但一点也不团结。
从前沈镜予与沈不渝未曾将沈不言放在眼里, 如今却要借她的东风,故而二者都有些别扭。
但沈镜予与沈不渝从小都看对方极其不顺眼,尽管对沈不言有别扭, 但去路漫漫, 她们无法干坐着,因此还是来寻沈不言说话, 就连谁和沈不言多说了几句, 都要比较, 实话说,沈不言一路下来, 还是累得慌。
沈不渝见了就道:“二姐姐说了这样久的话, 肯定累了, 等到了地方, 我给姐姐煮点新茶送来。”
沈镜予冷哼了声,对沈不言道:“祁纵对你上心,营地上的事一定为你安排好了,吃穿用度都是上乘的, 那些不知道哪儿来的茶, 你定然喝不惯。”
沈不渝冷笑道:“茶确实不是什么好茶, 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安吉白茶了,父亲都只得了几罐,都给了我,我不敢藏着,所以才想请二姐姐尝尝。”
沈镜予一听寿山伯又把外头得的好东西都给了沈不渝,她这个嫡女倒是没了份,气得头一扭要找沈不渝理论,沈不言忙道:“这舟车劳顿的,大家都辛苦了,不如都去我那儿吃点茶果罢。”
沈镜予不服气,还是咬了一嘴回来:“你那都是好东西,就怕有人山猪吃不了细糠,进了某些人的嘴,都是糟蹋了。”
沈不言在沈不渝还嘴之前,赶紧制止:“到了,到了。”
沈不渝怕再闹下去,被别人看到了,不好看,就不说话了。
等马车停稳了,沈不渝故意先沈镜予出去,车帘一掀,她的手自然而然升出去递给仆从,但没人来接,她愣了一下,看过去,发现在马车下站着的是一个身材挺拔,肩宽腰细腿长的英俊男子,尽管只有一年前的一面,但那个名字还是迅速浮现了起来,并在瞬间抓住了她的心。
偏沈镜予在背后冷笑:“腿断了还是心被蛊了?都不知道动一下的?”
沈不渝瘪了瘪嘴,没有回敬沈镜予,反而做出一副委屈及为难的样子,道:“马车太高了,没有人扶着我,我下不去。”
沈不言在车厢里听说,掀起帘子,道:“该有……”
她看到了祁纵,微微一怔,祁纵双手背在身后,事不关己地站着,唯有在看到她掀帘望来时,微微一笑。
沈不言的心情五味杂陈。
沈不渝的丫鬟赶来扶沈不渝,紧接着沈镜予也下去了,轮到了沈不言,祁纵却走了上去,那两只在刚才看起来像断了的手此时却面对沈不言张了开来:“我抱你。”
沈不言不好意思道:“大家都看着呢。”
“看着就看着。”祁纵道,“坐了一路马车,累了罢,我抱你去营地。”
沈不言道:“爷不去陛下和太子那看着吗?”
祁纵看着为他担心来担心去,就是不好意思投入他怀抱的沈不言,无奈地一笑,道:“队伍多长啊,我特意把你安排在尾部,就是为了安置完陛下和太子后能腾出时间来看看你,不然陛下马上就要去猎场了,等到吃完晚饭前,我都没时间来见你。”
沈不言愣了一下:“要离开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