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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说是抓住了最后一阵扶摇直上的青云风的机会,沈家自然得牢牢咬住。

可是,大太太怎么也没想到这桩婚事会是这样的。

三日回门时,沈镜予就给她磕头,请求她允许和离,大太太大骇,在沈镜予嫁过去前她就打听过了,祁纵自十二岁时就去了陇西参军,不近女色,后宅里一个能给沈镜予添堵的女人都没有,缘何才嫁出去三日,沈镜予就闹着要和离了?

大太太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祁纵家里那复杂的亲眷关系,还有那个难搞的婆婆。

她正要问,沈镜予却已经面露耻色,道:“他不肯碰我,连洞房花烛夜我都是一人过的。”

大太太惊得在椅子上坐不住:“什么?”

沈镜予话已说出口,那脸上的耻色便被愤色取代:“他不将我视作妻子,只把我当作婆母的人,对我很警惕,别说近身,他住的东厢房我是一步都不能踏进去。他明知我是女眷多有不便,还派着几个亲信守着东厢房门口,娘,你说,天底下哪有夫君这样戒备妻子的?”

大太太也有了疑色:“他与他的嫡母当真到了这样的程度吗?当初为了让祁府认了这婚事,我们确实对亲家母多有奉承,姑爷恐怕就是因此才对你有了误会。”

沈镜予也不由抱怨起来:“祁纵再得圣心,立再多的战功,那也是个庶子,这天底下哪有庶子不孝敬嫡母的道理?我看有御史参他一本,他还敢不敢这般傲气。”

大太太警觉地看向她;“这样的蠢话,你还没和姑爷说吧?”

沈镜予摇了摇头。

大太太松了口气:“没说就好,他当初再不情愿娶你,你如今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为了子嗣,他也不会晾你太久。日子还长呢,你只要小意温柔,总能让姑爷转圜过来的。”

但谁也没料到的是,沈镜予前脚三朝回门刚完毕,后脚祁纵就进了宫请旨去陇西巡防,这一去就去了一载,沈镜予独守空闺垂泪一年,好容易要将他盼回来了,祁太太又火速把自己的表侄女送进了祁纵的院子里。

祁纵还没回来,沈镜予就被迫喝下了妾室敬的茶,心里膈应的不得了,转头就回了沈府说要和离。但沈家逐渐破落的门第没法给沈镜予任性的理由,因此,沈家老太太一锤定音。

在大老爷那些不值钱的庶女中挑一个听话好掌控的送去帮忙。

大太太也心疼女儿,可是再心疼女儿,也要考虑儿子的前程,因此只得尽心为女儿考虑人选,沈不言就是她第一个中意的人,今却见老太太三言两语就把沈不言打发了回去,想到那不好相与的婆母和虎视眈眈的妾室,自然急得嘴上燎泡。

老太太瞥了她一眼,不急不躁地道:“要我说还是四姑娘去更合适,斗鸡一样的人,又有些手段,刚好能跟那表外侄女打得有来有回,镜予只需坐山观虎斗,就能不费一兵一卒灭了两个妾室,你送沈不言那样没用的东西去,和肉包子打狗有什么区别?这就罢了,沈不言还这般气性大,不愿做妾,那就是想做正妻,这种又没本事又有野心的人,最没有用,我也最瞧不起。”

大太太讪讪道:“话不能这样说,镜予根本掌控不住两个厉害的妾室。”

老太太瞪她眼道:“这还要怪你,我早与你说了,男人总是免不了三妻四妾的,你该教她些后宅的手段,是你不舍得,又说未来的姑爷不近女色的名声在外,自然会把后宅处理得干干净净的,你看看现在又是个什么光景,镜予没本事也是你纵出来的。”

大太太站着听训,不敢多说话,可饶是如此,她要把沈不言送去到祁纵床上的想法越发坚定了起来。

毕竟自家女儿是个什么性子,她太清楚了,所以绝对不能让老太太把沈不渝送去,她要先下手为强。

出了明松堂后,大太太便吩咐了下去:“从今日起告诉厨房,一律禁止沈不言给她姨娘熬药。”

沈不言不是不肯给祁纵做妾,想要做正妻吗?那她倒是要挫挫沈不言的傲气,看她有什么资格说要做正妻。

作者有话说:

下本开《诱枝》,文案如下,求收:

有人告诉咬枝,其实她的爱人已经死了。

三年前就死了。

咬枝不相信。

如果她的爱人已经死了,那个夜晚抱着她,会温柔地叫她“枝枝”的男人又是谁。

ps:女主有眼疾,后面会恢复。

男主替身&兄终弟及,女非男c。

第二章

沈不言离开明松堂后便步履匆匆地赶向了厨房,尽管早有预料,可是看到自己熬了半个时辰的药被撤掉,改放了个砂锅炖煮骨头汤时,沈不言仍旧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

可纵然再气她也没法子,在这个沈家,她的身份还不如掌勺的厨娘高贵,她根本没有资格发脾气。

沈不言只得攒起个笑,问一个向来和软的婆子:“婆婆,我的药吊子呢?”

那婆子面露为难,还不等她回答,就听一人高声道:“快到晌午了,各个还没精气神地在墙根坐着干什么?老太太的饭准备好了还是太太的饭准备好了?手头的差事不上心,你们还能对什么上心?我原对你们说过,厨房间小,施展不开,用每样家伙什都得精打细算,偏偏又那等听不进人言的,还舍出个炉子给浪费了,耽误了正经事让所有人挨了骂不说,还叫老太太的饭菜上染了药味那等晦气东西,依我说就是在犯贱讨骂!”

那婆子缩了缩脖子,沈不言的脸色难堪下来,可是姨娘还等着汤药,她不能让婆子走,那婆子没了法子,指了个方向,沈不言脸色一变,出了厨房,沿着墙溜走去,果然看到那被打翻在地的药吊子和流了一地的还冒着热气的汤药。

沈不言瞧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沈府不关心姨娘的病,沈不言为了给林姨娘请个大夫不知费了多少心神,求了多少人,后来为这药,也几乎把娘俩的体己银子花光了。

可是这被她视为珍宝,救命根子的东西,在旁人眼里就成了晦气,随手就能丢在墙角。

沈不言好恨,可是她也只能蹲下来,把药吊子扶正,用双手捧着把药渣重新捧进药吊子里,然后迎着厨房内或不屑或嫌弃或复杂的目光中,旁若无人地从水缸里舀起一勺水来倒进药吊子里,准备重新把药渣洗了,继续熬煮。

可即使如此,她仍旧不得安生,厨娘劈头夺过木瓢,那勺水直接往沈不言身上浇去,淋了个沈不言猝不及防。

那雨帘似的水从她头顶浇落,衣衫尽湿,除却被人泼水的愤怒,落汤鸡的难堪外,还有更多女儿家的羞愤,沈不言抱着药吊子想遮挡住自己展露曲线的身体,可是双手发抖,连药吊子都捧不稳了。

厨娘拿着木瓢,一字一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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