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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说得……说得好像是他一厢情愿。

盘腿坐在床上,四肢像被车碾过一样,挨过打的额头也火辣辣地在灼痛。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也不知道几点了,身上一阵热一阵冷的,又是害怕又是难堪,甚至还有对未来的恐惧。

书包里突然冒出陌生的声音。

“肖嘉映,你在哭?”

他吓得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左看右看,以为是鬼,少年的脸色惨白更像鬼。

可是嘉映从小就胆子大。

真的,鬼片他最爱看。

他屏息,两根手指捏住书包拉链,一点一点把它拉开,发现里面多了只脏兮兮的小熊。

“你——”

“别说话,听我说。”

熊都在书包里闷半天了。

望着十七岁的、尚未成年的肖嘉映,穿着校服的、稚嫩的肖嘉映,还有哭得眼红鼻子红的肖嘉映,很多脏话攒到嘴边又骂不出来。

“你现在在做梦,”它没好气地解释,“我是你以后的朋友,爱信不信。”

长长的睫毛打着卷,嘉映眼睛眨动了一下,像听天书似的望着它,“啊?”

傻瓜。

笨死了。

为什么要为那种烂人哭啊!

骨架还没完全长开的嘉映抬起手,当它的面掐了一下自己的脸。

“嘶……好疼,不是梦啊。”

熊恨不得给他一拳:“不信我是吧!”

“。”

好像是有种诡异的熟悉。

嘉映非常拘谨地摇了摇头,小声问它的名字。

“无所谓,不重要。”反正很快就走了。

“呃,还是需要称呼你的吧。”

熊暗自翻了个白眼,“好吧好吧,叫我繁繁就行。”

“烦烦?”嘉映破涕为笑,“好……的名字。”

“…………”

你给我记住。

“你说你是我以后的朋友,所以你来自未来?”

“可以这么说。”

“那我未来是什么样?”这人倒是不全傻,还知道瞎打听,“考上大学了吗,过得、过得好吗?”

熊噎了一下。

“当然。”

“呼。”少年嘉映松了口气,揉着红肿的眼笑了笑,“还以为我会自杀呢。”

早熟的他,上高中就察觉自己有抑郁倾向,也曾有多次自残经历。

不知道多强大的人才可以直视这双眼睛。

熊避开视线,含含糊糊地说:“自杀哪那么容易,像你这种胆小鬼才不敢死。”

“说得也是。”

胆小鬼只敢伤害自己不敢伤害别人。

熊观察他的房间,果然很无趣。嘉映的房中没有球星海报,也没有游戏机,只有一摞一摞的辅导书和课外习题。

书呆子。

刚想问他平时就没有什么爱好吗,回头看到嘉映的脸,无语在原地。

他又在哭。

不像有的人哭起来那么丑,少年嘉映哭的时候没声音,甚至双手还在找别的事情做,比方说整理书包什么的,只有眼睛在忙着流眼泪。

他忙忙碌碌地把书拿出来,理一理,又放进去,掩盖自己在哭的事实。

“我没事。”

他闷着头,哑声哑气的,十几岁的小可怜。

熊觉得自己来对了。

“没事还哭个不停。”它撇开眼,低声吐槽,“婆婆妈妈的,动不动就让人担心。”

第9章 蝴蝶效应

肖嘉映不好意思再丧了。

一个大男生,动不动就淌猫尿,这事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他拿手背蹭了下眼睛,假装刚才只是突发眼疾:“繁繁你从未来出现,是有什么事吗?”

他叫小熊的名字总是莫名可爱,尤其现在才十七岁,变声期过去没两年,还残留着一点软乎乎的尾音。

“你管我呢。”熊本能地刻薄了一句,然后胡诌道,“告诉你吧,我是你的守护神。”

幸亏它的脸永远是棕色,不会脸红。

嘉映没意识到它这是在逗自己开心,惊愕地张大嘴巴。

“守护神……”是什么中二的东西。

“靠不信算了。”羞耻。

“不是不信不是不信,我就是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来——”

守护我。

神的业务应该很忙才对吧。

“不过……神仙为什么不能动啊。”他小声问。

“老子乐意。”

房间里应声沉默了一阵,然后熊感觉到肖嘉映把手伸过来,一边一只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你好像很好抱。我想抱抱你,可以吗。”

刚才到家的时候天还是亮的,但现在已经差不多黑尽了,房间里不开灯完全看不见。

熊脸色微赧:“抱一下是没问题,但是——”

不准搓。

这三个字还没说完就落入一个瘦削的怀抱。肖嘉映把它圈在胸前,脸深深地埋进头顶绒毛间。

熊感觉自己是在一只没人要的小狗怀里,热热的软软的。

过了好一会它才别扭地出声:“我说你好了没啊。”

肖嘉映一声不吭地把它放开,顺便给它把毛理了理,“好多了,谢谢。”

“嘁。”

熊虽然话多,但面对年纪这么小的肖嘉映,莫名其妙变得老成了一些。

一整个晚上肖嘉映没出房门,也没吃任何东西,肚子饿得咕咕叫。熊给他变了点水果,他吃完就躺下了。

黑暗中,尚未长开的身体在床上辗转反侧,很晚都没能睡着。

熊靠在枕头边,听着他的呼吸,浓重的鼻音,还有他每次翻身碰到额头时的小声呻吟。

没人来给他包扎,所以伤口就那么裸露着。

第二天早上,熊被塞到鼓鼓囊囊的书包里,带着一起去上课。

清晨的校园里落叶满地,学生们步子匆匆。

肖嘉映站在楼梯上,双手攥紧书包,一直到打铃的最后一分钟才低头走进教室。

本来同学们都在背书,从他出现的那一秒声音就渐渐小下去,然后大家开始交换视线、递眼神、互相交头接耳。

邓启言坐在前排,事不关己地盯着课本,一眼也没往他身上看。

回到座位,肖嘉映的背都汗湿了。

打开语文书,他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背了一阵,但是效果并不明显。同学们的议论和异样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插在身上,不是想忽视就能忽视的。

下课以后他没去吃早饭,安静得仿佛不存在。结果体育课代表冲进来问班里谁劲大,要找人报名参加拔河比赛。

坐在前排的男生突然转过身来,阴阳怪气地朝他笑:“肖嘉映赶快报名啊,证明你自己的时候到了。”

“他?你让他报男子组还是女子组啊。”

不知道是谁插了这么一句,全班哄堂大笑,他前排的男生笑得都快抽过去了:“妈的你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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